諾拉沒理會戚楓的玩笑,她現在覺著腦子有點亂。
雖然自從之前戚楓告訴她自己是從異世界來的之後,在到了學校裡見到了自己那個被稱為“父親大人”的“兒子”,再到這裡,諾拉覺著自己的三觀和思維就不斷地遭受著各種衝擊,但是仍然沒有習慣。
畢竟,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
不過這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諾拉也隻能先振作起精神。
戚楓和諾拉又把幾段錄音聽了兩遍,又翻閱了這個實驗室裡的幾台終端機的記錄。
看得出來,弗吉爾博士為了中止ev的相關研究確實是花了不少力氣,關於實驗的技術性資料和詳細的記錄都被銷毀,即使是諾拉這樣的“專業人士”,都沒能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諾拉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彎著腰把肘部支在膝蓋上,雙手插進頭發裡,試著理清自己的思路,像是自言自語地道:“僅存的情報,缺失了太多……能確認的隻有,學院百年來都在進行人體實驗,六十年前他們為了新的人體實驗樣本闖入了避難所……”
“有意思。”
一直沒出聲的希裡,突然開口。她對這些科技類的玩意根本不在行,所以一直靜立在一邊旁觀。
“一百多年,所謂的‘科學’研究……應該會積累下浩如煙海的資料。那個叛逃者銷毀了資料,我可以理解,但是……現在殘留下的散落在這裡的資料,就像是故意挑出來的一樣。”
戚楓被這麼一說,也反應了過來,捏著下巴沉思道:“確實,雖然資料很少,但很關鍵,一下就理清了關於你們一家遭遇的來龍去脈……”
諾拉皺著眉頭,抬起頭來。她好歹是個頂級學校裡出來的精英律師,一點就透:“所以說,這裡很可能是尚恩布置好的……好,好小子。”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諾拉已經是咬牙切齒。
戚楓在一旁道:“先彆激動,有可能是尚恩布置的,也有可能是弗吉爾做的,或者學院彆的什麼人……總之,誰布置的不要緊,問題這是不是真相。”
諾拉把找到的資料仔細過了幾遍腦子,搖搖頭道:“至少,暫時我沒有發現不和諧的地方……”
戚楓又道:“雖然是百年前、幾十年前的事,但這些也不是太難查證。無論是誰做的,我傾向於,這些是真的。嗯……你還記得麼?尚恩原本計劃,讓當年那個真正的行凶者,在你的旅途中露出行藏,讓你有機會複仇的事麼?”
諾拉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尚恩偏好的風格是……會設計和計劃很多東西,來左右我的想法,雖然是一種……刻意安排,但不喜歡純粹的欺騙?”
戚楓道:“他是個聰明人,他肯定不喜歡被拆穿,尤其,他想讓你接他的班,一旦你發現自己受騙,他再想找補挽回就很難了……所以,使用謊言和虛假的證據,太過冒險……”
諾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禁笑了出來:“嗬,合理、巧妙地、選擇性地使用真話和實據,來操縱陪審團的情緒和判斷,以達成自己的目標……這不是我當年的風格麼?”
戚楓一拍手,玩笑道:“那可不?我們那邊俗話都說,兒子像娘,女兒像爹。”
諾拉有些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站了起來:“行了,不用安慰我……總之,現在怎麼辦?”
戚楓道:“如果你覺著差不多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各自回房間,還能補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