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親爹那邊要飯 亞洲絕代鴨王……(1 / 2)

三月的天氣,春寒料峭。

外邊兒的行人大多都還穿著厚實的外套,但謝祈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春秋季校服外套,因為冷,原本白皙的耳朵泛著紅,嘴唇也微微發了白。

謝祈接著醫院打過來的繳費通知電話,呼出來的氣息白霧一般飄散在空中,那漂亮的臉蛋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跟著沉了下來,他對電話裡的那頭說:“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去醫院繳費。”

掛斷電話,他拿著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裡,輕輕一轉,門打開了。

房子還保留著父母出門前的樣子,客廳臥室都收拾得整整齊齊,地板因為幾天沒拖,略微鋪上了點灰塵。

謝祈脫掉校服,找著拖把浸了水擰乾,開始拖地。

忙活了半天,將家裡重新打掃乾淨了,才進了父母的臥室找錢。

謝祈現在是重組家庭。

媽還是他親媽,爸就不是了,是繼父,名字叫做侯立農,在他高中當物理老師。說起來,侯老師能跟他媽成事兒,也是因為恰好家長會上兩人都在後排,看對眼了,就交往結婚了。

侯老師當老師也沒什麼錢,沒結婚之前住的就是學校裡的教職工宿舍,結婚了就苦巴巴的帶著謝祈和他媽一塊兒租房,也的的確確是非常普通的家庭。

不普通的可能也就是謝祈和他媽都不俗的顏值。謝祈身高挺拔,個高,像了他生父。但臉就完全遺傳了親媽薑思寧,長得很有幾分男生女相,五官精致漂亮,嘴角下方有一顆小小的黑色的圓潤的小痣。

他媽當年也是村裡很出名的美人,母子倆起碼是有六分相似的,剩下的四分遺傳了姥爺,姥爺當年也是很出名的美男。

不過謝祈雖然長得好看,學習也好,但也有個實實在在的缺陷,他眼睛不大好。

他眼睛倒是長得漂亮,弧度很漂亮,睫毛又濃又長,像是天然的眼線,眼瞳泛著金,是琥珀的色澤,這樣的眼睛黑色素少,自然也就畏光。而且謝祈有眼球震顫的毛病,視力也就更弱了,平常上課就需要戴個特製的眼鏡。

本來侯老師和他媽薑思寧商量著高考後做個手術,但侯老師覺得這種手術會有幾率導致失明,堅決不讓做,還因為這事兒跟薑思寧起了爭執。

現在倒好,吵不了了,因為他們到現在都沒醒。

謝祈接到電話知道父母搭個車出車禍已經是兩天前的事情了。他這兩天風塵仆仆來回在學校和醫院之間,好不容易將父母暫時的手術費交齊,整個人都有些心交力瘁。

繼父侯立農受的傷很嚴重,肋骨斷了11根,戳到了肺裡,變成了氣胸,右腿腿骨戳穿了皮膚,腿骨和胳膊都粉碎性骨折,頭骨也裂開了。

這些手術甚至不能一口氣做完,要分時間做,而這段時間侯立農一直都沒有醒。醫生先給他做了氣胸手術和腦袋縫針,進了兩次icu,嚴重的時候甚至給謝祈下病危通知書。

比起侯立農,謝祈的母親薑思寧要好上一些,腿斷了,臉上縫針,手臂骨折,內臟出血,還有車禍的時候玻璃渣飛進了她一雙眼睛正中央角膜裡,取完玻璃渣後也造成了角膜瘢痕,對視力有很大的影響,除非移植眼角膜,否則基本不可能恢複正常視力。

不管怎麼樣,侯立農在icu,薑思寧也沒醒。

家裡一下子出了兩個重症病人,謝祈一個高中生,實在是太吃力了。幸好侯老師的銀行卡密碼他是知道的,所以暫時能交上手術費。

但是那些遠遠不夠,謝祈便回來找錢。

他在床邊的書桌上找了找,找著了一個小布袋子,倒出來一看,是些金首飾,大抵都是侯立農送的。謝祈托著預估了一下,估計能有個三四萬塊錢。

雖然都是侯老師在節日的時候送給他媽的,很有些特殊意義,但現在這種緊急關頭,也實在是沒辦法了,能賣的都得先賣掉。

呼吸機開著一天都至少三四千了,更何況開的那些藥,那些醫療器械,全都是要花錢的。

謝祈這時候還是高三關鍵期,再過幾個月就高考,算是什麼事兒都湊到一塊兒去了。

謝祈冷靜了一下,拿那袋金首飾先去金店融了換錢,因為金價的波動,比謝祈預估的還要多了□□千,能有個五萬一。

謝祈拿了錢,便匆匆地往醫院趕。

謝祈眼睛不大行,雖然外頭陽光不大,但久視了也覺得累,所以戴上了棒球帽稍微擋點光。

到醫院後,謝祈走進電梯,按下樓層,很快就到了,謝祈隨著人流往外邊兒走。

正要往骨外科病房走,忽然看見不遠處站了些人,一個好聽的女聲從裡頭傳了出來,很大聲的在說話,“我兒子怎麼能天天滴營養液,他都瘦了,我熬了參湯,他不能喝我可以喂啊,我還特地拿了吸管呢。”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很好脾氣的跟她說話:“您兒子躺太久了,胃很虛弱,很難消化這些東西。”

看熱鬨大概是所有中國人的天性,謝祈也悄悄地頓住了腳步,仗著身高優勢往那邊看了看,說話的女人是一個穿著很華貴的美婦人,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桶。

美婦人有點焦躁地說:“那我放的參也不多啊,這也不能喝嗎?醫生你看到了吧,我兒子都瘦了,臉頰都凹進去了!我養的白白胖胖的孩子,他瘦了!”

醫生很好脾氣地說:“真的不可以,就算他現在醒了,都要喝兩個星期的流食,他腸胃功能都沒有複蘇,喂這些是增加病人的身體負擔。”

美婦人這才不情不願地說:“好吧,那我兒子什麼時候醒啊?他都躺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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