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工抓壯丁當外包 給植物人擦身……(1 / 2)

謝祈回到A市,雖然醫藥費看著是解決了,但心裡還是有些微妙的不安。

翌日他去了學校,拿到了老師給他組織捐款籌到的錢。

也壓著性子上了半天的課。

中午一放學,就奔向了銀行。

結果到銀行刷卡一看,的確是有筆錢入賬了,但是隻有十萬。

謝祈反複確認了金額,的確是十萬沒錯,沉默了一會兒,便給王叔打電話。

王叔也立即接了,都不等謝祈說話,他就有些無奈地說:“你爸查了,你媽手術費隻要四萬不到。”

謝祈:“……”

謝祈簡直要翻白眼了,他說:“拿十萬就想白得個兒子,想我回謝家,三十萬不能少。”

王叔說:“哎,祁祁,你爸才知道你媽結婚了,給你媽交醫藥費可以,但是給彆的男人交醫藥費,他不願意。”

謝祈“嗬”了一聲,譏諷道:“他可以再婚,我媽就不行了?都離婚多少年了,還想著我媽給他守身如玉?”

王叔:“……”

謝祈說:“王叔麻煩你跟他說一聲,三十萬到賬我才會回謝家,不然就彆想了。”

謝祈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這三十萬對於謝家明明不是什麼大錢,非要卡著。

掛斷電話,他去了醫院窗口繳費。

交完錢,到病房的時候,才發現薑思寧已經醒了。

醫生也在病房,跟她說話,聊了幾句後就拿手電筒給她檢查眼睛。

病房一堆人,謝祈也不好進去,就在外麵等。等到醫生給她媽做好檢查,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他,便跟他商量道:“你媽現在身體各項指標都不錯,要是你同意的話,明天下午就可以安排手術。”

謝祈當然沒什麼意見,能儘快做手術自然是最好的。

又商量了一下侯老師的手術方案,謝祈自然也沒有意見,唯一的問題是手術費都還沒籌到。

告彆了醫生,謝祈走進了病房。

骨外科病人不多,本來和薑思寧住一個病房的中年男人今天早上都已經出院了。

謝祈走到床邊,仔細看薑思寧,之前她一直昏迷,他看不見她的眼睛,這會兒她醒了,他看清楚了,薑思寧一雙眼睛都覆著不同程度的白,像白霧一般氤氳在她的眼裡。

薑思寧傷心地說:“這下我們倆都成瞎子了。”

謝祈:“……我還沒瞎。”

他眼睛是不好,看東西也的確有些費勁,但跟瞎沾不上邊。

謝祈坐了下來,拿了櫃子上的蘋果開始削蘋果。

薑思寧說:“我不吃,我沒胃口。”

謝祈削皮的手沒停,“你不吃我吃,我還沒吃午飯。”

薑思寧:“……”

她情緒不好,將腦袋縮回被窩了。

兩人默契的都沒有提侯老師,說出來也是徒增傷感。

謝祈把削好的蘋果吃了,問她:“你要吃點什麼嗎?我回家給你做。”

薑思寧悶悶地說:“沒胃口。”

謝祈說:“沒胃口也得吃飯,我回家給你做點青菜粥吧。”

謝祈說完就行動,到底年輕,如此奔波也不會覺得很累。唯獨午後的陽光太大,讓他乾燥的眼睛覺得很不舒服,戴上棒球帽後還仰著腦袋往眼睛裡滴了滴眼藥水,覺得眼睛清潤了很多,才走出醫院大門。

謝祈情緒一向穩定,但再穩定,在發現自己騎過來特地停在特偏僻的醫院後門的共享單車被人騎走了,都不免心塞,因為車上他還放了一把用了五年的老baby大黑傘。

謝祈隻好走出醫院,頂著大太陽找了一條街,才找到了另一輛共享單車,騎回家匆匆做了粥,又怕薑思寧沒胃口,炒了個下粥的菜。

拿保溫桶裝著,謝祈又騎上了共享單車匆匆地去醫院。

回病房的路上,謝祈又看見了那個貴婦人,他視力不大好,卻也能看清楚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二十幾歲,整個人都顯得很年輕,因為她的神態是非常年輕化的。

她站在走廊上,正在打電話,謝祈也不是故意偷聽,因為她實在是太高調了,聲音很清脆,也很響亮,“……爸,要不然把易之送M國嘛,不是說M國醫療很發達嗎?說不定可以治好他。”

謝祈往病房裡走,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貴婦人在走廊上瘋狂跺腳,很情緒化的大聲說:“爸爸,你一點都不心疼你孫子,是不是有彆的孫子你就覺得他不重要了!你再這麼敷衍我我就去自殺陪你兒子!”

謝祈:“……”

他心裡慶幸,幸好薑思寧雖然一把年紀了,心態也年輕,但是不像這位母親一樣情緒化。要是像她一樣天天尖叫,他不僅眼睛不好,聽力可能都要遭殃。

離謝祈近些有兩個護士,在那邊竊竊私語說:“她天天過來鬨,都不累的嗎?”

謝祈才知道原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也沒有繼續看下去的意思,匆匆進了骨外科病房,將保溫桶送到了薑思寧床上。

薑思寧沒胃口吃飯,問起謝祈肇事司機的事情,謝祈壓抑了一下情緒,才平靜地說:“你們大晚上的出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哪能有攝像頭,哪兒拍得到。所以你們大晚上的去山上乾什麼?”

薑思寧紅了眼眶,說:“你侯老師說帶我去山上看星星……”

謝祈:“……”

搞浪漫把自己搞進了醫院,謝祈對他們實在是沒話說。

就算想逃避,問題還是擺在他們麵前,薑思寧對謝祈說:“醫生說你侯老師還在icu,過段時間也要做手術,我要不就先不做了,讓他先做。他年紀輕,做了恢複得也快。”

謝祈又想翻白眼,“你還是先吃粥吧。”

薑思寧也知道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壓到謝祈身上,雖然沒胃口,但是還是努力將謝祈做的那些粥和菜都吃了。

吃完飯,薑思寧又想著去看看侯立農,但她腿傷嚴重,去不了,謝祈也不願意租借輪椅帶她去看。

薑思寧鬨了情緒,對著窗戶流眼淚。

謝祈對她實在是沒辦法,答應明天手術前帶她去看。

安撫好薑思寧後,謝祈又奔向了銀行,查了一下餘額,還是沒有變化,他真的繃不住了。

謝祈打電話給王叔,王叔倒是很快就接了,對謝祈說:“祈祈你不要找著急,你爸爸正在考慮。”

謝祈對他說:“你把他電話給我,我來跟他說。”

王叔猶豫了一下,還是給謝祈了。謝祈拿了電話就給謝戴打了過去。

謝戴過了好一會兒才接,“喂,你是?”

謝祈說:“是我,我都說了要三十萬我就回去,你為什麼隻給十萬?”

謝戴一頓,不悅地說:“這就是你跟父親說話的語氣嗎?這麼多年你媽都沒教過你嗎?”

謝祈忍了忍,語氣也柔和了幾分,“對不起爸爸,我這邊急需錢,所以才對你說話口氣重了些……爸爸你可以一口氣給我三十萬嗎?”

謝戴有些傲慢地說:“王叔應該跟你說了,你來的時候要的就是你母親的醫藥費,所以我給了。至於三十萬……你一個被我放棄的兒子,還不值這麼多錢。”

謝祈:“。”

他忘了,謝戴是個商人,是最擅長玩文字漏洞的。

謝祈深吸一口氣,再次讓自己燒起來的腦子冷靜下來,“那你要怎樣才給三十萬?”

謝戴那邊傳來了翻書頁的聲音,似乎在思考、又或者是磨謝祈的心性?

謝祈不知道,但現在有求於人,也隻能低聲下氣,耐著性子等待。

過了一會兒,謝戴那邊才開了口:“雖然你早就不是謝家人,不是我兒子,但身上到底流著我的血脈,多少還是有些用處,所以我也不介意將你接回家。我們謝家跟雲家有合作,但僅僅靠合作還不那麼牢靠,你雖然是男孩兒,但有一張不錯的臉,年紀也剛好……”

謝戴話沒說完,謝祈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直接開口:“你想讓我去聯姻?”

謝戴笑了起來,“你很聰明,真不錯。”

謝祈就知道回謝家不是去做什麼金尊玉貴的大少爺,怒從心起,嘴唇都忍不住勾起了,有點陰陽怪氣地笑,“聯姻還用我嗎?你寶刀未老,你可以自己上啊。”說完不等謝戴反擊,就先掛斷了電話。

謝戴被掛斷了電話,還有些錯愕,等反應過來是被謝祈掛了電話,不禁怒了,“沒家教!”

謝祈出醫院之前就已經把薑思寧的手機給修好了,送的同學家的修理店鋪,隻花了兩百,現在也知道薑思寧能看到消息,所以給薑思寧發了一條信息:“媽,你有沒有什麼有錢的朋友,能不能跟他們借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