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鬆手 尿你手上!(1 / 2)

謝祈坐著範清越的小電驢到了醫院,範清越停好車,問他:“你腰還疼嗎?”

謝祈:“疼啊,沒那麼快好。”

又有些無奈,初中那會兒他運動量還挺多的,但自從升上高中,也的確沒什麼時間運動了,高中的體育課……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拿來被其他科目老師搶占的。

謝祈以前運動神經也挺發達的,不管是什麼運動,都是很快就能上手,而且那時候也的確有些無憂無慮去揮灑天賦的條件,不過自從父母離婚,謝祈隻要有時間,都用來做家務了。

沒辦法,薑思寧做這些馬馬虎虎,洗個碗都能摔碎,這些也隻能他來做了。

不過她再婚之後,這些家務活就落到了侯老師身上,謝祈也就輕鬆起來了。

範清越扶著謝祈往醫院大門走,一邊走一邊說,“我陪你,順便探望一下你媽和侯老師。”

謝祈眼睛疼起來,他眨了眨眼睛,說:“侯老師還沒醒。”

範清越“啊”了一聲,說:“那我看看你媽和你植物人老公?”

“看我媽可以,看老公就算了。”謝祈伸手摸著口袋裡的眼藥水,拿出來想滴一下眼睛,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眼藥水已經用完了,有點懊惱,把眼藥水重新塞回了口袋。

“啊?為什麼啊?怎麼還不讓看?”範清越說。

謝祈時不時地閉一下眼睛來緩解眼睛的酸痛,聽到範清越問,便說:“不太好,畢竟他一直躺著。”

“好吧,那就算了。”範清越聽他這麼說,也反應過來,確實是不太尊重對方的樣子。

他琢磨著,感覺謝祈對那個植物人似乎挺有好感的樣子。

不過想想也是,誰不會對能給自己20萬一個月的金主沒有好感。

有範清越在,謝祈沒有第一時間去秦易之病房,而是去了薑思寧病房。

這個點薑思寧一般都吃晚飯了,所以李思文媽媽也在,看見謝祈和範清越來了,便笑了起來,對薑思寧說:“你兒子多孝順啊,都高三了學習那麼緊張,還每天抽出時間來看你。”

薑思寧笑了一下,還是愁容滿麵的。

謝祈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走過去,問她:“今天怎麼樣,感覺還好嗎?護工有沒有做好工作?”

薑思寧有點心不在焉地說:“挺好的,都挺好的,沒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這腿什麼時候好,你侯老師也還在icu,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要是醒過來了我們倆都變成了殘疾怎麼辦?”

她不說還好,一說謝祈也焦慮了,但他一貫不愛把自己的想法暴露在臉上,所以也隻在內裡燒心了一陣,才垂著酸痛難忍的眼睛說:“這個問題你是應該考慮,但不是現在,現在還是以養腿為主。”

“那怎麼能不想呢?”薑思寧摸摸自己還敷著紗布的臉,“臉也毀容了,眼睛也不好,要是腿沒養好,瘸了,那可怎麼辦?”

其實薑思寧已經算得上樂觀了,也沒歇斯底裡的痛苦,隻是在憂愁在傷心而已,謝祈也安撫著說:“沒事,還有我,我能照顧你。”

薑思寧沒說話,顯然這點單薄的安慰對她沒什麼作用。

她現在瞳孔上麵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白翳,視線其實是會有障礙的,謝祈對這個也沒辦法,畢竟眼角膜不可能想有就能有的,這也要看機遇的。

李思文媽媽這會兒突然說:“謝祈你腰怎麼了?怎麼一直揉腰?你不會年紀輕輕就腰間盤突出了吧?”

“沒什麼,”謝祈輕描淡寫地說:“扭到腰而已,很快就沒事了。”

薑思寧這時候才注意到他的手好像一直扶著腰,關心道:“你怎麼扭到腰的?塗藥了嗎?”

“沒事,已經塗了藥,你放心吧。”謝祈說,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時間也不早了,得過去了。

便跟薑思寧道了一聲彆,轉身就要離開。

薑思寧喊住他,請求道:“你明天不是放假嗎?在醫院陪我吧,今天晚上就彆回家了吧?”

謝祈猶豫了一下,說:“我不是找了個陪護的兼職嗎?晚上可能要去陪護,明天有時間來陪你。”

薑思寧有些失望地說:“好吧,那你走吧。”

謝祈安撫她道:“有時間就過來。”

薑思寧心情又怏怏的,說:“好。”

謝祈離開薑思寧病房之後,燒心的感覺才好了許多,他意識到,即使一開始是奔著醫藥費去的,現在也的的確確要為以後打算了。

薑思寧日後眼睛想要恢複,都是要錢的,而且腿想要不瘸,也要有專業的康複老師來指導,以免薑思寧用腿不當變成瘸子。

而侯老師……

謝祈眉頭緊緊地鎖著,眼睛也因為疼痛而開始泛紅,範清越在他耳邊感慨說:“你們家負擔好重啊。”

謝祈睜開眼睛,對他說:“你回家吧,我現在自己可以。”

範清越確定地問:“你真的行嗎?”

謝祈說:“行,你回去吧。”

範清越撓了撓脖子,說:“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彆又傷到腰了。”

謝祈:“嗯。”

範清越走後,他才以一種不那麼引人注意的姿態往icu病房走去。

其實要說外觀,秦易之的病房和彆的病房沒什麼區彆,但裡邊兒就是彆有洞天,甚至比侯立農住的那個病房還要離科室近一些,正好就在護士站不遠的地方,方便護士隨時進去查看工作。

謝祈走進病房,發現秦易之那隻愛動的手被護士擒拿歸案,用上留置針,方便用營養液。

要是這樣的話,謝祈其實想建議護士把他這隻右手給捆起來,省得他亂動回血。

不過他也隻是想想,畢竟秦易之應該沒在護工麵前動過,不然姚文珠看到秦易之抓他手,也不會那麼激動了。

謝祈便換了一邊兒坐,低頭就看見了秦易之左手上都是針孔,都發青了,因而顯得他皮膚格外蒼白。

其實,還怪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