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之的語氣依然很沉穩:“我讓人訂三張歌劇票,你可以帶他們一起去。”
謝祈有點喪氣地說:“不用了,他們會不會答應都難說。”
秦易之頓了一下,“難道每次你們冷戰都是他們來跟你低頭?你沒有主動過麼?”
謝祈說:“……還真的沒有,這是我們第一次吵架。”
秦易之:“那你就低一次頭,挽回朋友並不丟人。”
謝祈:“好……”
秦易之看著他,問:“你記住玉成的名字了麼?”
謝祈:“記住了,猛男叫玉成。”
秦易之問:“姓什麼?”
謝祈遲疑了一下,“王?”
秦易之:“……”
他淡淡地道:“你的朋友沒說錯,已經很多次了,你從來沒記住過玉成的名字,他叫羅玉成。”
謝祈有點慚愧,“這次真的記住了。”
秦易之說:“去吧。”
謝祈隱約感覺秦易之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遲疑了一下,說:“謝謝,以後你有心事也可以跟我說,或許我能為你分擔。”
秦易之語氣淡淡地說:“如果有我會的,去吧。”
謝祈出了書房,找了管家,問到了他們倆在哪兒。
謝祈其實還是有些猶豫,但被秦易之這麼一說,他也意識到了這件事。他的確不愛記不想記的名字,說實話,到高考畢業了,他能記住的高中同班同學屈指可數。
他的記憶力不差,但都不想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確實有一半同學他連名字都不怎麼清楚。
他的反應也確實過度了,畢竟李思文也是為自己好,是心疼他。
或許他交朋友的時候總是太高傲了。
謝祈找到了李思文和範清越,他們倆也在玩一大塊拚圖,誰都沒有說話。
範清越第一個察覺到他過來了,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默默拚拚圖。
謝祈:“……”
這樣真的會很難受。
謝祈走過去,坐到了他們身邊,看了一眼拚圖,愣住了,“清明上河圖?你們一上來就挑戰這麼高難度的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範清越才小聲說:“彆說,這還挺貴的,你猜多少錢?”
謝祈:“幾千?”
範清越:“你已經是有錢人了,嘖,這版拚圖988。”
謝祈笑了一下,說:“我跟你們一起拚?”
範清越說:“你問文子唄,她拿過來的。”
謝祈問李思文:“我們一起拚可以麼?”
李思文啞了似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可以是可以,但拚塊太小了,對你眼睛不好。”
謝祈說:“沒事,我帶了眼藥水,不舒服就滴一下眼睛。”
李思文說:“那你來唄。”
謝祈拿起一塊拚塊,盯著框說:“就算去了不同的學校,我們也經常聯係。”
範清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之前說了些屁話,你不要放在心裡,其實我們都挺了解你的,畢竟五年朋友了。”
李思文小聲嘀咕:“算起時間,其實真正當上朋友的時間才兩年哦。”
謝祈:“……”
感覺膝蓋中箭。
他心虛地說:“我這個人慢熱。”
李思文問範清越:“你信麼?”
範清越乾笑道:“我敢不信麼?”
謝祈:“……”
範清越拍了拍他肩膀,說:“算了沒事,我們倆也不是跟你冷戰,是說了那些不好意思,一大老爺們還那麼多愁善感,你說得對。”
謝祈歎了一口氣,說:“不是,你們說的也對,我這個人骨子裡是有些冷漠的,但我也真拿你們當朋友,所以不會成為陌生人,我以後會對你們更好一點。”
範清越和李思文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範清越問:“比如?”
謝祈:“比如你在東城公廁上廁所沒紙,我願意從西城打車去給你送手紙。”
李思文對範清越說:“那這是真愛了。”
範清越說:“能讓鐵公雞拔毛打車,的確是真愛了。”
他齜了個大牙得意地笑:“這是大哥砸錢都砸不出來的榮幸,起碼祈子還願意給我送手紙。”
李思文:“你這個口吻好舔狗哦。”
謝祈:“……”
他鬆了一口氣,這種時候他有一種心裡暖融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