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展磊:“……”
絕了。
畫麵真是沒眼看……
紀恂捏住了傑森的小爪子,“哇,傑森的爪子!好可愛!!愛心形狀的肉墊!你看石頭,石頭!!”
趙展磊很給麵子的看去一眼。
瞧見小豹子表情得意,語調特彆婉轉的喵了一聲,他狠狠一噎,然後感歎:“小恂啊。”
紀恂轉頭看他:“嗯?”
“你知道傑森剛剛在說什麼嗎?”
“什麼?”紀恂茫然,“傑森剛剛有說什麼嗎?”
“它剛不是叫了一聲?你們向導應該有學跟精神體溝通的課程吧?”
“沒啊。”紀恂說,說完一頓,聲音變小了,低聲說:“也可能是我沒有。”
趙展磊看紀恂這樣,自知說錯話,大咧咧摟過他肩膀,語氣輕快,“嗐!怎麼可能!在聖所裡大家學的東西都一樣,你們應該是還沒學到。就這麼說吧,精神體跟主人的感覺是互通的。”
紀恂驚奇,“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精神體做的事,基本上就是主人想做的。”
紀恂:“?”
趙展磊說完立刻解釋:“當然,傑森要做的事肯定不是我想做的!我作為主人,深深為它感到丟臉!!”
紀恂沒聽太明白,“石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是,你這幾天不是沒理傑森嘛,它就特彆傷心,肉也不吃水也不喝,也不搭理我,而剛剛你一理它,誇它了,它就滿血複活了,開始舔毛了。”
紀恂心想我還有這能耐?
趙展磊說完卻忽然覺得不
對,“誒?這個好像我也一樣!你要不是理我,我也特難受,你一天不理我,半天不理我,我都難受得慌。”
紀恂捏著小豹子的肉墊子,撇了撇嘴,心想這不是廢話嗎?
他倆這麼多年好朋友好兄弟,石頭要是哪天不理他,他肯定也會難受!
畢竟人非草木嘛。
哦,除了傅書行。
傅書行就是草木本木!!
“書行?”導師叫。
傅書行收回視線,“嗯?”
樓德導師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樓下零零散散幾個放學回家的學生,有兩個還在過逆流橋,其中一個是他班裡的學生,趙展磊。
也是傅書行平時很要好的朋友。
樓德導師開玩笑,“也想跟展磊一起回家了吧?”
“沒有。”傅書行話語和眼神都很冷淡,“我們去訓練室吧。”
樓德導師:“走走。”
紀恂一回家。
紀母也發現了他的不對。
以前是老往傅家跑,近段時間是捧著個恐龍的書不放手,今天回家,竟然癱坐在沙發上像隻霜降後的茄子,一動不動,失魂落魄的。
“怎麼了這事。”紀母覺得問題有點大,伸手摸了摸兒子額頭。
紀恂雖然遭受到了巨大打擊,心情非常糟糕!
但他覺得理由很丟臉。
所以他輕輕躲了一下,不想開放自己的精神領域給媽媽看。
紀母意識到兒子在抵觸,雖然那點抗拒對她來說不值一提,但還是很尊重的沒有繼續進入紀恂的精神領域,收回了手,笑說“恂恂,媽媽給你做湯圓,芝麻餡的好不好?”
紀恂嗯了一聲。
過了不多久,紀父也下班回來了。
紀父脫了外套掛起,衝廚房喊了一聲老婆我上樓洗澡了,他走上樓,走了幾步後發覺哪裡不對,他回頭看癱沙發上的兒子,然後扯著領帶走去廚房,壓低了聲音問妻子:“兒子怎麼回事?”
紀母:“不知道,等在飯桌上問一問。”
紀恂不開口,他一聲不吭的吃掉了半碗湯圓,然後放下勺子,“媽媽我吃不下了。”
紀母:“吃不下放著吧。”
“嗯,爸爸媽媽你們慢慢吃。”然後他就像幽魂一樣飄上了樓。
紀母等兒子進了房間,才問丈夫:“跟傅家那孩子有關?”
“那我怎麼清楚,不過我聽說啊,老傅打算期末後帶書行上戰場練練,這段時間書行都在聖所裡集訓加訓。”
紀母聽了嚇一跳,“真的假的?小行還是個孩子啊,才十二歲!”
紀父咳嗽一聲,說:“我當年也十四五歲就上戰場了。”
“你也說了十四五歲,那能跟十二歲比嗎?”
紀父孔雀開屏失敗,為了掩飾尷尬,說:“現在的孩子都早熟,說不定你兒子是失戀了。”
紀母:“失戀,他戀誰啊?霸王龍?
”
紀父:“……”
不得不說,紀母在某種意義上真相了。
紀恂躺在床上。
他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想。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失敗他媽給失敗開門,失敗到家了。
唯一的幸好是——
傅書行並不知道他最近這段時間狂看霸王龍是怎麼一回事。
“唉!”紀恂重重歎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好像傳來了一聲虎嘯!!
是將軍?
紀恂愣了下,立刻坐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紀恂感覺將軍剛剛那一聲咆哮中充滿了痛苦。
它很暴躁,像是困獸一樣的在掙紮,喉嚨裡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是憤怒的。
紀恂從來沒聽到將軍那樣叫過!
可是豎起耳朵再聽,安靜的夜晚靜寂無聲。
連個蟲鳴都沒有。
儘管虎嘯沒了,但那種情緒卻像是燒紅的鐵一樣燙進了紀恂胸口。
他很很確定自己沒聽錯!
紀恂拿了件外套飛奔下樓。
紀母見狀,“哎,小恂,去哪兒啊?”
紀恂人已經跑遠了,隻留一句話:“我找行哥!”
紀恂跑到傅家門口,抬手敲門。
裡麵沒人。
他用力搖白色的鐵柵欄,同時衝裡麵大聲喊:“行哥!行哥!傅書行!!”
沒人應。
紀恂隻好又換著喊:“將軍!!”
“將軍!!”
放在以前,都不用他喊,將軍循著聲聞著味就飛撲過來了。
可今天一個影子都沒。
紀恂抬頭看,傅書行的臥室黑漆漆的,沒有亮燈。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紀恂自己嚇自己,越想越怕,打算再喊一聲,要是還沒人來開門,他就要找爸爸媽媽幫忙了。
“行——”
話沒出口,身後就傳來聲音:“你在乾什麼?”
紀恂嚇得一激靈!!
他回頭,就看到傅書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後。
路燈在上。
傅書行腳下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一個人站著,神色冷漠,一點表情都沒有。
紀恂顧不上許多,幾步上前,焦急忙慌的抓住傅書行衣服,“將軍,是將軍它出事了!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