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都沒個主語。
趙展磊卻感覺到頭皮發涼,他磕巴說:“行哥,我、我打地鋪來著。”
話說完,又覺得傅書行今天這些話和立場很奇怪。
之前也不知道是誰話說的那麼硬,還要撮合自己跟紀恂,這一想,他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大聲起來,“但阿姨沒讓,說晚上睡地上涼,直接跟恂恂睡床上就好,反正我倆從小感情深厚。是吧恂恂!”
紀恂雖然不知道趙展磊突然說這一通乾嘛,但還是配合的點點頭。
傅書行就看著紀恂抱著趙展磊的胳膊,不說話了。
紀恂就催他:“行哥你還不回去嗎?”
“我又不是來找你。我找趙展磊。”
紀恂:略略略。
傅書行站起來,往外走經過趙展磊的時候,冷冷說:“出來。”
兩個字讓趙展磊感覺到臉隱隱作痛。
他後悔了。早就知道行哥是個口是心非的主,就忍一下嘛,現在拆穿了,吃虧倒黴的不還是自己……
兩人哨兵要出去了。
紀恂看向臥室裡一窩大大小小的精神體,舔毛的傑森,薅毛築窩的球球,還有懶洋洋縱容著垂耳兔的郊狼,覺得甚是危險,立刻追了出去:“等等我!”
“穿鞋!”兩個哨兵回頭,異口同聲的說。
“哦哦哦。”紀恂嚇得立刻回到床邊穿鞋。
然而他就穿個鞋子幾秒鐘的功夫,等走出臥室,就看到趙展磊飛也似離開大門的身影,隻有傅書行還站在臥室門口。
紀恂傻眼了:“石頭他怎麼跑了?”
“他媽媽找他。”
“……”紀恂萬分糾結。
傅書行看他一眼,返身走進了臥室。
“行哥……”
紀恂踟躕著說:“那,那石頭回去了,你,你留下來陪我可以麼。”
“不可以。”傅書行說:“你又沒找我,你等石頭忙完了,再叫他來。”
紀恂立刻大聲說:“那我哪知道他什麼時候忙完?萬一忙完很晚了不能過來怎麼辦?萬一他還沒忙完蛋就來找我了怎麼辦??”
傅書行淡淡掃向屋裡幾隻精神體,“不是還有它們?”
“……”紀恂半分鐘前才嫌棄過他們。
但隨即他眼睛就一亮,“這樣,要不你把將軍留給我吧!!我抱著它睡!”
傅書行臉瞬間一黑,“不行。”
“為什麼不行?”紀恂說:“你晚上還要帶將
軍訓練嗎?”
“不訓練。”
“那……”
“你這邊的屏障罩不住將軍,而且將軍最近脾氣也不穩定。”
紀恂苦著臉看傅書行。
傅書行淡淡的回看他,說:“算了。我留下來吧。”
紀恂立刻驚喜的睜大眼!!
傅書行說:“反正今晚也沒事。”
“好的好的。”紀恂忙說:“行哥你等我一下啊!一下下!”
然後他就一陣風似得跑出去了。
很快,紀恂又一陣風似得跑回來。
他手裡多了一床被子,往地上鋪好,說:“行哥你就睡在這吧。”
傅書行:“……”
紀恂感慨,說:“行哥,果然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那我睡了哈!!”
紀恂爬上床,看傅書行還站在臥室正中央,沒動過,問:“行哥,你還不躺下嗎?”
傅書行沒什麼表情,涼涼的說:“我還不困。”
“哦。”紀恂問:“那我可以關燈嗎?不關燈我睡不著。”
“關。”
“啪嗒”一下,室內就黑了。
傅書行閉了閉眼,他的確是無所謂,哨兵在夜晚中的視力跟白天無二,但紀恂的態度讓他額邊青筋直跳。
早就已經準備留趙展磊過夜,卻沒準備這被子。
傅書行冷著臉找椅子坐下。
他看著床上那高高攏起來的一團,突然說:“那個蛋長什麼樣子?”
紀恂勾了勾腳,他本來就還有點害怕,提起那顆奇怪的蛋,忍不住打開一點床頭燈,這樣可以看見傅書行的臉。
紀恂小聲說:“就,長長的圓圓的。”
傅書行:“卵生動物一般是鳥類和爬蟲。”
紀恂頓了片刻,“行行哥哥,你其實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傅書行說:“你再這麼叫,我走了。”
紀恂:“……”
紀恂憤憤:“這不就是一個稱呼!我從小叫到大,進了聖所才跟著石頭一起改口的啊!”
“既然改了。”傅書行淡聲說:“那就彆再改回來,多大的人了。”
紀恂不服氣,“哦,現在說我‘多大個人了’,之前還說我是小孩子!”
傅書行沒說話,沉默片刻後,回歸正題,“最大的蛋應該是鴕鳥蛋。”
“鴕鳥蛋它……”
“但它不是長的。”
“那什麼蛋是長圓的?”
“蛇。”
“????!!!”
紀恂嚇得大腦一空,都不知道經曆了什麼,瞬間就從床上躥了出去,坐到傅書行腿上,緊抱著他整個人縮成一團,“那一定是蛇蛋!蛇蛋!!超級大!!天哪,行哥,我臥室裡有蛇!!”
這一聲大,書房裡的紀父聽到,儘管食月沒有異樣的情緒傳來,他還是放下工作第一時間立刻趕到紀恂的房間。
結果就
看到他兒子躲在傅書行懷裡瑟瑟發抖。
紀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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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人看著,傅書行對懷裡的紀恂是推也不是、抱也不是,於是就禮貌的向紀父打了個招呼:“紀伯父好。”
紀森:“…………”
我不是太好。
紀父到底還是走了。
傅書行推開紀恂一點,說:“蛇蛋不會憑空不見,最大的蛇是蟒,但它的蛋也不會有那麼大。你告訴我,那個蛋到底多大?”
“就,就……”紀恂抖個不停,邊回憶邊用雙手比劃了個橄欖球那麼大小的形狀。
“沒見過這麼大的蛇蛋。”
“行哥你見過很多蛇蛋嗎?”
“蟲族也沒這麼大的。”傅書行思考片刻,認真問:“紀恂,你好好想想,有沒有可能是你真的看花眼了?”
剛剛紀恂就在思考這個可能性了,被他這麼一問,隻好說:“我昨晚好像喝醉了。”
傅書行:“?”
紀恂說:“我不太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周曉芸說這個是斷片,喝酒後才會有的狀況。”
“你什麼時候喝的酒?”
“在宴會上。”
“不可能。”傅書行根本沒看到紀恂挑食物的那個自助台上有放任何酒品,那邊食物基本上都是給小孩吃的,提供的是果汁飲品。
紀恂:“你怎麼知道?”
傅書行道:“昨晚飛行器上沒聞到你身上有酒精味。”
紀恂心想也是,哨兵鼻子都很靈。
那到底怎麼回事?
傅書行:“你不記得了?”
“是,我就記得你送我回家,然後我沒帶鑰匙,等爸爸媽媽回來我才回到臥室,但這期間好像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傅書行從紀恂的表達中聽出了重點。
他想起中午他爸問自己,紀恂回家後遇到什麼知不知道。
也就是說,紀恂所謂“斷片”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挺嚴重的事,所以伯父伯母才會到訪他家,找他爸談事。
“下去吧。”
“我、我不敢……”
傅書行說:“我在這,就算是成年蟲族我都給他撕了,何況隻是一顆蛋?卵生動物存活率很低,它們不一定能成功孵化,何況孵化期間蛋殼很脆弱,不用害怕。”
紀恂聽到傅書行低低沉沉的說著話,到後麵已經聽不到他說什麼了,隻覺得聲音溫柔又耐心。他困的眨了眨眼,然後就睡著了。
傅書行很快就從小向導那均勻的呼吸聲中判斷出他已經睡著。
可傅書行沒有把人抱到床上。
他輕微的調整姿勢,儘量讓紀恂睡得更舒服一點。
臥室角落,垂耳兔也已經睡了,它側躺在郊狼身邊。
郊狼則用毛茸茸的大尾巴溫柔的環繞住小兔子。
這樣坐了很久。
傅書行耳朵突然輕輕一動,他聽到了樓上的腳步聲。
很輕很輕,幾不可見。
傅書行站起身,小心的把熟睡的紀恂放到床上,幫他蓋好被子。
然後,他自己走回桌邊的椅子上坐下,閉上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