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虎正一臉無辜的翻身仰倒在地上,兩米多長的身子扭著,露出腹部白絨絨的毛發,眨著一雙琥珀色的圓眼睛,似乎是撒嬌求撫摸。
紀恂:“啊啊啊啊——!行哥!”
傅書行還坐在落地窗前,翻過一頁書,“說。”
“將軍剛剛差點把我的大王蛋吞了!!”
“將軍不會吃來曆不明的東西。”
紀恂崩潰:“因為大王蛋在我的書包裡!將軍覺得那可以吃!!”
傅書行輕嗤一聲,“所以能怪它?”
紀恂:“……”
“這個不能吃!!”紀恂氣得頭昏,舉著濕漉漉的大王蛋到將軍麵前。
將軍琥珀色的眼睛一眨,看著小向導手裡的蛋,伸出長舌頭舔了下嘴和鼻子。
紀恂見狀忙抱著大王蛋往後藏,皺著眉提高聲音:“不能吃!!這個是我的精神體蛋!等以後孵化出來就是大王!!你一個將軍,怎麼可以吃大王?你想以下犯上嗎??”
將軍不太明白,拱拱他。
“算了,我要回去了。”
紀恂覺得自己剛剛小命已經都被嚇掉半條,剩下半條得好好緩緩。
紀恂去書房內置的休息室裡的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洗手池蓄上水,再把大王蛋放在水裡麵,擠一點洗手液抹在蛋殼上,一點點把口水洗掉。
水蓄滿了。
大王蛋浮在水麵上,在紀恂手底下還抖啊抖的。
看來剛剛著實嚇得不輕。
紀恂內疚又心疼,都怪他,沒有保護好大王蛋。
但轉念一想,這更得怪傅書行!
將軍是他的精神體,他不好好看管,故意放任甚至指示將軍做出這樣凶殘的事情!
對。
肯定是故意的!
傅書行察覺到了危機感,知道他的大王以後會很厲害,搶了將軍的風頭,所以想趁它還是顆好拿捏的蛋就要了它的命。
不然為什麼故意叫自己來整理這些書?
明明都知道哪本書在哪裡!!!
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
紀恂心裡升起了澆不滅的騰騰怒火,他抱著大王蛋走出休息室,裝作冷靜的說:“行哥,那我回去了。”
不等傅書行說話,大白虎高高大大的攔到紀恂麵前,虎臉上一副已經知道做錯的委屈表情,再拿那個凜凜威風的大腦袋拱著他、嗷嗚嗷嗚的叫,長長粗粗的尾巴也圈著小向導的腿,不想讓他離開。
紀恂不買賬,“將軍你快讓開。”
傅書行道:“將軍。”
白虎聽到主人命令,不情不願的走開。
它走到落地窗前那殘紅的夕陽下,自己一隻虎趴臥住,十分委屈的拿前肢抹了抹臉和腦袋,然後拿那雙琥珀色的大圓眼巴巴的望著小向導。
紀恂看到這一幕,心生動容。
這時,在他手裡的大王蛋立刻用力撞了撞他的手心提醒!
紀恂一下回過神。
他覺得剛剛動容的自己真該死!
將軍差點生吞了他的大王蛋,他竟然還覺得將軍這會兒的模樣有點委屈可憐?!
該死該死!
紀恂連忙走出書房,回去了。
書房的門被小向導關上,傅書行隨即也合上了手裡的書。
他起身。
走到白虎身邊,默不作聲的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紀恂把大王蛋放回自己的書包,心有餘悸的走回自己的家。
一推開門,就看到爸爸媽媽都坐在客廳。
不一樣的是,蓋子蓋在桌上,蛋往常該有的飯菜香味這會兒是一點兒也沒聞到,兩人看上去心事凝重的樣子。
紀恂心裡忐忑的一下,“爸爸媽媽?”
紀母看向他,說:“過來坐,恂恂。”
紀恂猶豫的小走了兩步,然後勾過椅子,坐了上去。
紀母:“兒子,你最近在忙什麼?”
“沒、沒什麼啊。”紀恂有點緊張的捏捏手,說:“我剛剛在行哥那看書呢……”
紀母問:“那你書包裡放的是什麼?”
“我,我的書和衣服啊。”
紀父見兒子不說實話,直接把桌上的蓋子一掀,底下就是紀恂放在床頭櫃上用來幫助大王蛋孵化的幾樣工具。
紀父問:“那這些是什麼?”
紀恂一愣!
紀母伸手握住兒子的手,“恂恂,先前你跟爸爸媽媽說在房間裡看到一顆奇怪的蛋是嗎?”
紀恂動了動嘴唇,本來想撒謊說看錯了,但看看爸爸和媽媽擔心的眼神,猶豫了一會兒,拿下了自己的書包,說:“其實,我,我……”
“你怎麼了?”
紀恂快速說:“緹娜老師給我布置了一個任務,說想要有精神體,首先要對動物保持友愛之心!於是她給了我一顆蛋,讓我孵化它。”
說完他就把書
包打開,拿出裡麵的大王蛋,“就是這顆,鴕!鳥!蛋!”
紀母看兒子這樣坦坦蕩蕩,反而錯愕了一下,轉頭看丈夫。
紀父拿過他的大蛋,皺眉審看,“鴕鳥蛋?”
“對!”紀恂用力點頭,很肯定的說:“你們不相信可以給緹娜導師打電話。”說完,把自己的通訊器也往桌上“啪”的一放!
紀母忙說:“媽媽怎麼會不相信你呢,隻是你什麼事都藏肚子裡,不告訴爸爸媽媽,爸爸媽媽當然會擔心了。”
紀父說:“你這顆蛋上怎麼有精神力?”
紀恂心裡咯噔一聲,難道大王蛋現在已經有精神力了?
他正想著要不要實話實說。
下一刻紀父又說:“好像是書行那隻白虎的?”
紀恂怦怦直跳的心臟於是一下又冷靜下來,他說:“嗯,下午我不是在行哥那看書麼,將軍打開我書包,差點把這顆蛋吃下去了,可能它舔了太久,精神力留在上麵了。”
紀父不疑有他,還給他,“一顆蛋而已,這有什麼好神神秘秘的。”
“我主要是想靠自己乾成一件事。”紀恂一語雙關,認真說:“我覺得我自己可以做到。爸爸媽媽你們覺得呢?”
紀母終於一解內心的愁困,笑了出來,“這種事爸爸媽媽又不會插手,你好好孵嘛,等孵出來小鴕鳥,我跟你爸一起養著。”
紀恂看著大王蛋,想了想,“那如果是蛇呢?”
紀母:“啊??”
紀父說:“怎麼,你孵鴕鳥蛋還不夠,還要孵蛇卵?”
“不不不。”紀恂連忙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蛇恐怕不行。”紀母有點為難,“灰球可能會怕,這種是天敵屬性上的壓製。”
紀恂一聽心有點涼,點頭,“我知道了。”
就像是大部分的動物都害怕老虎的威壓一樣。
精神體與精神體之間也有天敵的屬性壓製。
紀恂發了愁。
他開始擔心大王真的是蛇。
在他愁困的時候,大王蛋滾到他身邊輕輕撞了撞他。
紀恂摸摸它,摸著摸著突然福至心靈的想起來——跟動物不一樣,這種天敵的屬性壓製在精神體是有例外的!
如果覺醒者關係親密的話,這種天敵屬性壓製等同於無,反而會很親昵。
畢竟他爸爸媽媽的精神體狼和兔子,那不得更“食物鏈”嗎?
這麼一想,紀恂瞬間放寬了心。
他摸摸大王蛋,大王蛋又開始在他手心裡胡亂的撞。
紀恂想起它下午被將軍嚇到,安撫的更加細心,還想起來給他念故事繪本。
念完一個繪本,紀恂興致上來,翻出了更多的童話繪本。
很多媽媽在懷寶寶的時候都會做胎教。
他雖然不是媽媽。
但他也要給大王蛋做胎教!!
這樣一來,大王蛋一孵化出來就是
知識淵博的大王蛋!!!
這麼想著,紀恂又把故事繪本丟開,去拿桌上的書。
▏本作者宋優優提醒您《管一下你的精神體》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從他念的第一個字開始。
大王蛋就不撞了,似乎在聚精會神的聽講。
於是紀恂就這樣抱著大王蛋,給他念了一晚上的書。
臥室門外本來打算看一看兒子情況的紀母紀父對視一眼,默契的悄悄走開。
孩子變得好學,那肯定是好事!
而且聽那朗讀的聲音,情緒是前所未有的飽滿和生動,沒哭也沒喊,一點其他什麼事都沒有。
第二天,紀恂下樓時哈欠連天。
紀母給他煮了早餐後,還給他一瓶核桃乳,說:“喝這個補腦。恂恂,學習雖然重要,但也不要太累著了。”
紀恂覺得給大王做蛋教是很累,補充營養十分有必要,“謝謝媽媽!”
吃過早飯,紀恂在路口遇到了同樣哈欠連天的趙展磊。
他喊:“嗨,石頭~”
“今天怎麼沒跟行哥在一起。”趙展磊長腿邁了幾邁,走到紀恂身邊,看到他背著書包,伸手要拿過。
紀恂說:“沒事,很輕的,我自己背就好。我這幾天都不跟他一塊上學,昨天早上還打的飛的。”
“那跟我一起吧。”
“行!”紀恂滿口答應,又說:“對了石頭,你過兩天是不是就要去軍校了?跟那個範雲海一起?”
趙展磊說:“不啊。”
紀恂一愣,看向趙展磊,“啊?可是不都傳……”
“你說的是行哥、我、雲海三個去軍校的事吧?”
“對。”
“傳的不假。就是行哥不去,我也不去了。”
紀恂:“啊??”
趙展磊說:“還不我媽說的,‘看人家書行多謙虛,知道自己還有不足之處不會去軍校出風頭,軍校那是什麼地方,各個區的人中龍鳳,就你這樣的去了還不得被揉圓搓扁欺負死?到時候天高皇帝遠的,誰也顧不著你!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在聖所待著,書行什麼時候去軍校,你給我什麼時候去!’”
他嗓音掐的細,語氣學得像。
紀恂笑得樂不可支。
趙展磊看紀恂笑得這樣開心,也笑,內心卻又複雜無比。
他默默心酸流淚——
行哥對恂恂是愛而不能。
而恂恂對行哥已經因愛生恨。
他一個人知道的太多!太辛苦了!他真是擔負起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