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055 已改(2 / 2)

高明遠說:“我兒子書行。”

“難怪。虎父無犬子!”

王倩是因為在11區參加研討會,才能在幾個小時內趕過來。

她客氣完,就打開智腦給紀恂做檢查。

很快王倩完成了檢查。

精神力還有幾項數值偏低,但問題不大。

王倩收起智腦,說道:“身體機能指標基本正常,精神力的話,等小恂醒來多休息就能慢慢恢複了。”

紀母在一旁有點焦急的問:“倩倩,小恂最近一直在吃中藥,精神力也很穩定,為什麼還會爆發夜遊症?這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對身體有損傷?”

王倩沉默片刻,問:“小恂夜遊症,是跟高參謀長的兒子有關?”

紀母猶豫的看向高明遠。

高明遠直接回答道:“是。”

王倩看著昏睡的紀恂,歎了一聲,說:“損傷多少會有的。精神力是可再生能源,可以恢複。但人體機能卻會出現不可逆的傷害,向導不比哨兵身體素質好……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會對身體造成什麼不可逆的傷害,我們也不知道。”

紀母著急:“那怎麼辦??你看,也預防不了……”

“也不是不能預防。這得看高參謀長了……”王倩看向高明遠,問:“高參謀長,您知道小恂夜遊症的事了嗎?”

高明遠露出內疚赧然的神色,“今天的事,其實是我的錯。”

紀母方才聽高明遠這麼說就感到奇怪了。

隻是當時好友來了,話題沒有再繼續。

紀母問高明遠:“怎麼這麼說?”

高明遠歎,“小恂精神夜遊的事我告訴過書行,書行問我,這會不會對小恂造成傷害。”

“我說……”

“不會有太大影響。”

說到這,高明遠抬手撐額,十分自責,“那天晚上書行一直說小恂成功給他做了精神疏導,我沒把那當一回事,隻讓他彆在這上麵鑽牛角尖。結果沒想到,他竟然拿這個做實驗來證明。”

“紀姐,今天發生的一切,都

是基於我的錯誤引導。”高明遠向紀母深深鞠躬,“對不起,全是我的錯。您要打要罵,衝著我來吧。”

紀母忙扶起他,說:“這怎麼能怪你?”

她心裡五味雜陳。

確實是因為這個惹來無妄之災,但如果不是高明遠及時出手,她的恂恂也退不下來燒,所以談不上要打要罵。

隻要兒子沒事。

紀母可以不計較任何。

如果兒子出了事。

那打和罵又有什麼用?

王倩適時說:“高參謀長,你兒子的精神力非常高,而且我剛剛看到,他情況似乎有些失控了。如果是他誘發小恂夜遊症,那必須得在能控製的時候進行人為乾涉。”

高明遠情緒整理的很快,問王倩:“我需要怎麼做?”

王倩說:“唯一辦法……”

病房外。

醒過來卻閉著眼裝暈的傅書行,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解決的辦法。

他感覺到了痛。

密密麻麻的疼痛從心臟底端像蛛網一樣迅速包裹整顆心臟。

針紮一樣。

蛛網收的越緊,心越喘不過氣,疼的越厲害。

還好。

他想,現在應該慶幸的是還好。

紀母紀父送高明遠走出病房。

高明遠:“留步吧,紀姐,森哥。”

高明遠說:“好在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這次小恂也沒有出什麼大事,不然我真的萬死難辭其咎了。姐,你讓小恂好好養著,費用我已經讓人去結,我也會聯係聖所給小恂安排補考的事。”

紀母一愣,眉宇間神色猶豫,說:“補考就不用了。”

高明遠不解,“為什麼?這並不麻煩。”

紀母抿唇,心中微微窘迫又有無奈,她歎一聲,“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早上給小恂的老師打去通訊……”

紀恂醒來,聽到媽媽在跟誰說話。

一開始聲音還有點模糊,後來就清晰了——

“……我這才知道,他最近那麼努力,一回到家就是看書、訓練,全是因為期末考核成績跟後進軍校掛鉤。”

紀母愁雲慘霧,“要不是出了這事,我都還不知道。”

紀母隻說這麼一句,高明遠就明白了不用安排補考的緣由:紀家不打算讓孩子上戰場。

也是。

人各有誌。

紀恂的精神力資質並不拔尖,去了戰場非常容易置身於危險之中。

疼愛兒子的紀父紀母,唯一期望大概就是孩子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

高明遠越想,越覺得因為自己疏忽鬨出今天的事很對不住人家,安慰說:“紀姐你也彆太擔心,小恂現在還小,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想一出是一出很正常,過段時間新鮮勁過去就忘了。”

見紀母仍然愁眉不展,他又說:“而且進軍校條件苛刻,不隻看在聖所的期末成績,還有軍校的入校篩選考核也很難,

不是他想上就可以上的。”

“真的?”紀母不懂,但聽到高明遠這話終於放心不少,但又愁,“考不上估計又要哭。”

高明遠笑了,說:“沒事,人總要受挫嘛,挫折中成長。等到以後,他長大懂事了,就會理解紀姐你的用心良苦了。”

紀母被寬慰的打開了心結,“是這個道理。”

話已經說完。

高明遠傾身擁抱紀母,跟她告彆,“紀姐,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難事,您隨時找我。”

紀母也有些傷感,回抱他,“謝謝你,明遠。”

高明遠微笑著說:“是我得謝謝姐這麼多年來的照顧。”

高明遠又去跟紀父握手道彆,抱了他一下,“森哥,我走了。”

高明遠帶著部下和兒子走了。

紀母看著高明遠的身影,突然不放心的叫住人:“明遠!”

高明遠回頭。

紀母說:“傅慎那脾氣,你看著點,彆讓他對孩子動手,小行他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高明遠笑,“我知道了。小恂什麼時候醒了,您也給我發個訊息。”

“好,我會的。”

傅慎因為軍區有急事要處理,抽不開身,所以沒跟高明遠一起到醫院。

但當高明遠的飛行器停在政府大院門口。

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處理完事情的傅慎,第一時間趕到了家。

知道兒子沒吃飯,高明遠進廚房給他煮麵吃。

傅慎回到家中,看到闖下大禍的傅書行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而自己愛人在廚房裡忙前忙後,頓時怒從心中起,抽下皮帶,疾步上去,抬手就衝傅書行抽去!

皮帶急速劃空時發出一聲明顯的嘯聲!

傅書行卻沒動。

可一聲虎嘯震耳欲聾。

“吼——!”

將軍憑空躍出,直接撲咬向要打傅書行的傅慎!

那狠狠一鞭直接抽到白虎身上!皮開肉綻!

但白虎要咬傅慎的勢頭不減,咆哮一聲,吼的更憤怒!

可最終沒咬到。

一隻體型更為巨大、健碩的白熊淩空撲出,重重的一巴掌就將孟虎直接打了出去!

孟虎摔在客廳地上,一路滑了幾米,撞歪了盆栽和博古架,它立刻站起來。而白熊非常懂得抓機會,再次撲襲過去!

白虎立刻人立起來用兩隻前肢反擊!

但它四百多斤的個頭,在六七百公斤的成年白熊麵前不堪一擊!

白熊皮毛脂肪厚實,根本不怕老虎那鋒利的爪子,頂著對方的攻勢,直接將白色孟虎壓在身下,再生氣可怖的衝其大聲咆哮!

熊的咆哮可不開玩笑的。

這一聲把廚房裡走神的高明遠吼得回神,他連忙跑出來,就看到傅慎一鞭一鞭子下了死手,傅書行不躲也不還手,身上衣服被抽爛,鞭痕凸起,還流了血。

高明遠腦袋一炸,立刻衝上去奪

皮帶,“你乾什麼!傅慎你乾什麼!!”

同時紅狐也躥出!

它身形小巧矯捷的跑到兩隻大型食肉動物間,熟練的把打鬥在一起的兩隻大家夥分開,看到白虎臉上的傷口,紅狐轉身一爪子拍在白熊臉上,吱吱的叫罵上一通,再跳起來凶神惡煞的咬住白熊的耳朵!

白熊沒還手,就地翻了個滾,但這顯然甩不開咬在耳朵上的紅狐狸,它又重新站起來。

然後,掛著紅狐狸的白熊識趣的走遠了。

從小就沒打贏過白熊的將軍抬起爪摸了下被打疼的臉,鞭痕舔不到,它就地臥下,看著不遠處同樣被向導護住的主人。

高明遠將兒子護在身後,手裡緊攥著奪下的皮帶,生氣的指著傅慎發脾氣:“你打他乾嘛!打他乾嘛!你有脾氣怎麼不衝著我來?兒子我生的!他犯錯就是我犯錯!你有本事打我!”

傅慎有點無措,“遠兒你彆生氣。我錯了……”

“你沒錯!你堂堂傅大元帥怎麼會犯錯?他不是你兒子!你不心疼!!”高明遠想起自己趕到醫院時,兒子那自己從沒見過的崩潰模樣,一時也忍不住眼淚,丟開皮帶,“媽的不過了!王八蛋!”

傅慎嚇得連忙抱住他,“說什麼傻話,遠兒,這話可說不得。”

傅慎找來傷藥。

高明遠給兒子上藥。

那兩指粗的鞭痕,簡直觸目驚心!!

可傅書行一聲沒吭,像不知疼痛。

麵好了。

傅書行坐過去吃。

高明遠看著兒子吃麵,腹稿已經打了幾遍,開口說:“因為一些原因,我決定我們搬出……”

“我要去軍校了。”

傅書行突然沙啞的開口。

高明遠一愣,“書行,你說什麼?”

從醫院回來起兒子就沒開口說過話,連挨打都沒吭一聲。

傅書行垂著眼,雖然聲音沙啞,但語氣平靜,“期末結束了,我明天跟你們進部隊。等來年開春,我就去東區軍校。”

“胡鬨!”傅慎一拍桌子,剛要說軍校是你想不上就不上,想上就上的嗎,就收到高明遠一個眼刀。

傅慎頓時閉上嘴不再說。

高明遠語氣溫和的問兒子:“小行,是東區又聯係你了嗎?不然怎麼這麼突然?”

傅書行卻沒有再說話。

他沉默著把麵吃完,放下碗起身走上樓。

傅書行走進臥室躺下。

他看著天花板。

身上的鞭傷,終於開始瘋狂的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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