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慢慢舉起還在響鈴的手機,將屏幕對著江栩。
屏幕上顯示出一串陌生號碼。
他問:“這是你的手機號碼?”
江栩:“……”
這熟悉的冷颼颼的聲音以及像是在聽下屬彙報工作的語氣,是金家月沒錯了。
江栩有些絕望,情況似乎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既知道自己的優缺點,也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人和事。
他最怕的人就是金家月這樣的人。
他最怕的事就是應付金家月這樣的人。
唉……
“是我。”江栩掛斷還在撥打的電話,對方的手機鈴聲戛然而止,他硬著頭皮開口,“你是金先生嗎?”
“嗯。”金家月把手機放回兜裡,態度冷冷淡淡,“我就是金家月。”
“初次見麵,我是徐子暉。”江栩按照流程做了一套自我介紹,本來說得滾瓜爛熟的台詞硬是被他說得結結巴巴。
金家月的表情略顯微妙,跟在看戲似的等待江栩說完,然後問道:“你很怕我?”
江栩下意識地想要點頭,還好他反應及時,立馬搖頭:“沒有的事。”
這種事怎麼可能承認?!
可金家月不罷休:“剛才我假裝不認識你的時候,你是不是鬆了口氣?”
“……”江栩心虛得呼吸都緊了,正無措時,忽然捕捉到什麼,他驚訝地問,“原來你認出我了?”
金家月說:“這麼大的地方就站著你一個人,不是很明顯嗎?”
江栩問:“那你為什麼假裝不認識我?”
金家月想了一會兒,似笑非笑地說:“逗你玩。”
江栩:“……”
其實金家月前麵還有一句話沒說——看你傻不拉嘰的,就想逗你玩。
等兩人進入圖書館時,已是上午十點多,圖書館的自習區裡坐滿了人,金家月跟著江栩在二樓找了一圈,沒找到連著的兩個空位,便站在電梯口不動了。
金家月也不說話,冷眉冷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江栩好脾氣地跟他說:“你在這裡等著行嗎?上麵還有三樓、四樓和五樓,我上去找找,找到空位的話給你發微信消息。”
金家月著實長得好看,哪怕表情冷得像覆了一層厚霜,路過的alpha也沒有不回頭看他的,每個alpha眼裡都有著驚豔之色。
除了近在咫尺的江栩。
一路走來,彆說對金家月的外貌感到驚豔了,江栩連正視金家月的次數都少得可憐,偶爾幾次和金家月的目光撞上,就仿佛被燙著了一般,忙不迭把頭轉開。
這是怎麼回事?
他吃人嗎?還是他的眼睛會噴硫酸?
瞧把這個書呆子嚇的。
金家月早就習慣彆人對他行注目禮,倒沒在意那些alpha的目光,隻無語地想著江栩這一係列的表現。
片刻,他說:“我渴了,這圖書館裡沒水嗎?”
“有是有,但要自帶水杯。”江栩說,“但那邊的ATM機旁有個自動售賣機,我去給你買水,你要喝什麼?”
金家月說:“一瓶礦泉水就行。”
“好,稍等。”
江栩說完就走,他腿很長,大步往前一邁,眨眼間就走出了幾米遠。
金家月看著江栩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時,手機震動一下,有條短信進來。
他摁亮手機,看了一眼鎖屏,是陶光霽發來的短信。
【相親得怎麼樣了?那個徐子暉也帶你去圖書館了嗎?他人如何?是不是像趙酌他們說的那樣很冷漠?】
金家月垂眸看著這條短信。
很快,他終於意識到了哪裡奇怪。
趙酌他們和徐子暉相完親後,沒少在外麵抱怨徐子暉的性格,說來說去就是徐子暉太冷漠了,像個木頭,戳都戳不動,也像塊石頭,踢都踢不動,少言寡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徐子暉對他貌似不是這樣,他感覺徐子暉很怕他,像學生怕老師,也像下屬怕領導,他一個命令吩咐出去,徐子暉就腳底抹油地趕緊去辦了。
想到這些,金家月感到好笑。
他又不是豺狼虎豹。
之前和他相親的那些alpha都把他當成一塊大肥肉,隻有這個alpha特立獨行,連和他對視一眼都像要了命一樣。
金家月一邊想著一邊回消息,回到第二條消息時,他又想到了什麼,動作變得遲疑。
還有一點奇怪的是——
他好像一直沒有聞到過徐子暉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