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霍臉上帶笑,看似語氣平和,可話中帶話,吳墨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偏偏趙酌神經粗大,自以為聽出了一點端倪,他一拍大腿,表情認真地說:“幾千塊錢叫什麼錢?薑教授有那個意思的話,彆說幾千了,幾萬、幾十萬我都來替你出。”
薑霍:“……”
“薑教授,你想把家裡換
成什麼樣子?儘管跟我說。”趙酌說,“我認識好幾個室內設計師,都是拿過獎的……”
吳墨忍無可忍地拽了一下他的手:“你彆說了。”
趙酌一臉莫名:“彆說什麼彆說?我這不是想幫薑教授……”
“……”吳墨的手被甩開,又大力拽了上去,“不用你幫。”
趙酌無語極了,又甩開吳墨的手,正要說話,門突然被敲響。
原本歪歪斜斜靠在沙發上的薑霍瞬間坐直身體,沒等他起來,溫月寧一邊往圍裙上擦手一邊從廚房裡小跑出來,那個beta女人也跟在後麵。
“來了!”溫月寧喊完,把門打開,聲音瞬間拔高好幾度,“哎呀,小金來啦。”
聽到這話,薑霍坐不住了,腦袋直往玄關那邊探,估計要不是有趙酌和吳墨在沙發上坐著,他早就像溫月寧一樣小跑過去了。
趙酌皺起眉頭,把嘴裡的話咽了下去。
小金?
原來在喊金家月。
怪不得剛才薑霍和溫月寧的反應那麼大,原來他們都以為敲門的人是金家月。
意識到了這一點後,趙酌心裡難受極了,仿佛站在街邊被人無緣無故地踹上了一腳,他還不能追著人家踹回去。
所以金家月在他和吳墨之前就聯係上了薑霍夫妻,甚至已經和薑霍夫妻打好了關係。
可金家月平時無聲無息的,一點消息都沒放出,他還以為金家月早就放棄了薑霍這條路子。
溫月寧和那個beta女人很快領了兩個人來到客廳,除了金家月和江栩還能是誰?
薑霍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
趙酌和吳墨相互看了一眼,隻能默不作聲地充當背景板。
此時三個袋子都拎在了金家月手上,他脫下脖子上的黑色圍巾交給江栩,隨即挨著把三個袋子遞給家裡的三個長輩。
溫月寧的臉都笑開花了,和剛才接過吳墨的禮盒時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她拿著袋子看來看去,愛不釋手的樣子。
“你過來就過來,還買什麼東西?”溫月寧說。
金家月也一掃往日的冷淡,臉上掛著笑,雖然笑容很淺,但是讓他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柔和不少。
“第一次上門拜訪,備點新年禮物是應該的。”金家月說,“希望你們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那個beta女人說,“你買什麼,我們都喜歡。”
薑霍也拿著自己的禮物,眼巴巴地望了半天,終於插上句話:“你們先彆說了,讓孩子帶人回臥室歇會兒L,等下就吃飯了。”
於是在趙酌和吳墨近乎錯愕的注視下,江栩拉著金家月的手往裡麵的房間去了。
趙酌:“……”
吳墨:“……”
趙酌的大腦變得空白,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或者產生了幻覺。
金家月和江栩在搞什麼啊?
怎麼把薑霍家當成自己家一樣?怎麼就這
麼進了裡麵的房間?還有薑霍夫妻什麼時候對人這麼熱情了?
趙酌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扭頭看向吳墨。
沒想到一向表情管理優秀的吳墨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訥訥吐出一句:“你發現沒有?他倆進來穿著拖鞋。”
“……”趙酌沒反應過來,“穿拖鞋怎麼了?”
吳墨說:“你低頭看你自己腳上穿著什麼?”
趙酌低了下頭:“鞋套啊。”
吳墨有幾秒的無語,但還是低聲解釋:“鞋套是給客人穿的,拖鞋是給家裡人穿的,也就是說——”
他頓了一下,後麵的話說得有些艱難。
“我們是來做客的,他們不是來做客的。”
正說著,薑霍拎著袋子走了回來,把袋子放到自己腿上,本來想拆禮物,但在餘光中瞥見趙酌和吳墨,便忍住了。
“小金你們都認識吧?”薑霍說,“那就不用我介紹了。”
“認識。”吳墨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就是旁邊那個年輕人……”
薑霍哦了一聲:“那個是我兒L子,剛才忘記跟你們介紹了。”
話音落下,趙酌唰的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他是你兒L子?!”
薑霍被趙酌的激烈反應嚇了一跳,愣了一瞬,才點了點頭說:“對啊,我兒L子,剛找回來,還沒來得及跟大家介紹。”
趙酌:“……”
薑霍眼睜睜看著趙酌的一張臉變得煞白無比,一時間仿佛被什麼東西吸走了魂魄一般,在原地站了片刻,軟塌塌地倒回了沙發上。
薑霍:“?”
什麼毛病啊?他好不容易找回兒L子,趙酌這麼激動乾什麼?
薑霍有點後悔讓這兩個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