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月嘴唇微張,紅酒的氣味溢了出來。
吻了幾秒,江栩拉開距離,摸了摸金家月還在發燙的臉:“哥,新年快樂。”
金家月微眯著眼,也不知道有沒有清醒一點,呢喃著回:“新年快樂。”
帶著金家月洗漱完,江栩關了外麵的電視機和燈,讓金家月躺回床上,將被褥撚好,江栩才躺到自己睡在地鋪上。
燈一關,臥室裡就沒有多少光亮了。
門窗都關得嚴實,窗簾遮住了外頭本就不多的光線,江栩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聽見金家月的呼吸聲變得均勻綿長,才稍微放下心,閉上眼睛。
然而睡意還沒醞釀起來,床上就傳來些許響動。
床的質量不太好,輕輕一動就發出嘎吱聲響。
金家月在床上翻來覆去,製造出一連串的聲音,就在江栩準備起身查看時,嘎吱聲響驟然一停。
下一秒,床上滾下來一個東西。
江栩隻能看見一道模糊身影,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接,接住了一個往他懷裡滾的人。
“……”江栩都無語了,“哥,你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他都懷疑金家月在夢遊了。
“睡著了又沒睡著。”金家月的氣息有些粗重,感覺不太好受,“有點頭疼。”
江栩說:“你回床上躺著,彆著涼了。”
金家月頓時就不說話了,但也沒動,隻有呼吸聲依然很重。
就這麼僵持了兩秒,江栩妥協了,掀開被褥罩住金家月。
金家月順勢摟上他的脖子,身體直往他的身上貼。
江栩用一隻手摸索到金家月的太陽穴位置,時輕時重地按著:“是不是酒喝多了才頭疼?”
“可能吧。”金家月找了位置躺好,他糊裡糊塗的,其實也就隨口說說,“過一會兒L就好了。”
江栩想起什麼:“桌上有熱水,你要喝嗎?”
金家月感覺到江栩想起來,連忙按住了他:“我不喝,你彆亂動,冷空氣都跑進來了。”
江栩聞言,隻好繼續躺著。
黑暗中也看不清金家月的臉,江栩憑著直覺在金家月的太陽穴上按了十來分鐘,手漸漸往下,繼續按著金家月的脖子、肩膀和後背。
這些都是下意識的動作,金家月很喜歡他按這些地方。
可按著按著,一股omega信息素的氣味飄進了江栩的鼻子裡,不知道是不是離得太近的緣故,氣味十分濃鬱,爭先恐後地往江栩的鼻子裡鑽。
江栩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神經逐漸繃緊。
omega和alpha之間的信息素總是相互影響。
何況金家月是他標記過的omega,而且就在他的懷裡。
家裡沒有安裝空氣淨化器,雖然李娟聞不到他們的信息素,但是也不好任由信息素滿臥室地飄。
江栩想拿放在桌上的抑製噴霧,可還沒有所動作,金家月更緊地貼了上來,嘴唇摸黑親到了他的鼻子上,磕磕絆絆地往下探索,終於貼上他的唇。
但金家月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唇還在往下,如剛才江栩的手一般,路過了江栩的下巴、喉結和鎖骨。
江栩猛吸口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金家月已經鑽到了被窩裡麵。
“哥?”
“嗯……”
金家月的聲音很悶,說不出話,抬手按住江栩搭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手心按著江栩的手背,讓江栩的手指深深嵌入自己的發絲中。
江栩感覺下麵有火在燒一樣,偶爾有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他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呼吸也重得不像是從自己嘴裡發出來的。
有那麼一瞬,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當感官落地,江栩的意識恢複清明,他陡然反應過來,趕緊從被窩裡撈起金家月。
“哥,你等一下。”江栩焦急地說,“我去拿桌上的紙。”
手被金家月拉住。
“不用了。”金家月說,“剛才不小心都咽下去了。”
江栩:“……”
“你帶我去漱一下口吧。”
“好。”江栩的聲音都在打顫。
折騰到了淩晨一兩點,兩人才睡著——當然都是在地鋪上睡的。
江栩這一覺睡得很沉,連鬨鐘都沒把他鬨醒,等他醒來,外麵的光線已經能夠穿過窗簾,朦朦朧朧地照著臥室裡的家具。
江栩把手臂搭在額頭上,緩了一會兒L,睜眼發現金家月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裹著從床上拖下來的另一床被褥坐在地鋪邊上。
金家月的頭發淩亂、表情呆滯,怔怔的目光不知道望向哪裡。
江栩瞬間清醒,把手放下,抬起頭說:“哥?”
金家月聽到聲音,渙散的目光轉了過來,很快,那張沒什麼表情的冷淡麵孔出現了一種名為崩潰的情緒。
“完了……”金家月的聲音啞得不像話,“我昨天那個樣子,你媽會怎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