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栩開始幫他記日子後,他對這件事沒以前那麼敏感了。
江栩把書放到一旁,起身將金家月從沙發上拉起:“去洗澡吧,今晚不做了。”
一邊標記一邊做/愛太危險了。
金家月有些惋惜的樣子,但也隻能被推著往臥室裡走。
經過前麵幾次苦練,江栩的標記技術已經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至少不會再讓金家月感到疼痛。
但難受還是有的。
不是標記引起的難受,而是發情期本身就有的難受。
以前金家月都忍著,現在他倆經常睡在一起,藏也藏不住,忍也忍不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江栩把人抱進懷裡,一邊回憶書上的內容一邊將搓熱的手心輕輕覆蓋到金家月的腺體上。
臥室裡的空氣淨化器開到了最大,omega信息素不斷從金家月身上分泌出來,又被淨化器吸收。
金家月的身體明顯一抖,把臉埋在江栩的胸膛上,手指攥緊江栩腰間的衣服。
江栩的手慢慢往下,從金家月的後頸遊走到了腰窩,在中間那條微微下凹的線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
按了很久,金家月還是沒有睡著。
“哥。”江栩問,“有沒有好一點?”
金家月仰了下頭,但眼睛閉著,好看的五官被朦朧的燈光覆上一層暖黃,他說:“還是有點難受。”
“哪裡難受?”
金家月沉默了下,回答:“肚子。”
江栩讓金家月躺平,他起來將手搓熱後才側身躺下去,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掀起金家月的衣擺鑽了進去。
他將手心覆上金家月的肚子。
“這裡?”
“下麵一點。”
“這裡?”
“再下麵一點。”
江栩剛把手貼過去,就聽見金家月從喉嚨裡擠出一道很輕的聲音,含糊不清的。
他扭頭看去。
金家月始終閉著眼睛,黑發散在淺色的枕頭上,此時臉頰微紅,眉頭也微微蹙著。
那就是這裡了。
江栩的手心貼在金家月的皮膚上,手掌用力,打著轉地輕輕往下按著。
不知道按了多久,金家月的呼吸才變得均勻綿長起來。
江栩垂眸看著金家月的臉,低下頭去,親了親金家月的眉心。
怎麼老喜歡皺眉?
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
後麵連著出了一周多的太陽,直到第個周一,一場暴雨突然落下,休息過後重新集合,氣溫驟降,江栩如金家月之前所說一般穿上了外套。
臨近月底,訓練強度反而沒前幾天那麼重。
這天晚上幾個教官把大家集合起來圍坐成一個大圈,後麵的燈光照著,有才藝的都可以上去表演。
江栩和郝孟坐在最後一排,郝孟撞了下江栩的肩膀:“你不上去表演一個?”
江栩一本正經地說:“我沒有才藝可表演。”
郝孟震驚:“你不是alpha嗎?”
江栩說:“我是一個沒有才藝的alpha。”
郝孟:“……”
他想起來了,自己這個同學似乎連打籃球都不怎麼擅長,他一直以為會打籃球是alpha的標配來著。
坐在江栩另一側的是幾個alpha,都跟開屏的孔雀似的上去互動了好幾回,全程興奮。
因為坐在他們正對麵的那個隊伍全是omega。
“看到沒?就是中間那個omega。”旁邊的alpha拍著前麵的同學說。
前麵同學轉頭:“詹懷軒?”
“對對對。”
聽到熟悉的名字,江栩順著alpha所指的方向看去。
由於隔著一定距離,他看了半天才看到一個和詹懷軒有幾分相似的omega。
那個omega盤腿坐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上,一直安安靜靜地看彆人表演,既沒有和旁邊的人說話,也沒有上去表演的意思。
“你真看上他啦?”
“我覺得他人好,前幾天那麼熱,他等了我有半個小時吧?我的校園卡都沒實名,他把我卡裡的錢刷乾淨了也不會被發現。”
“那確實不錯,要是我撿到你的卡,雖然不稀罕你卡裡的那點錢,但也不會等你那麼久。”
“是吧?”
“而且長得不錯的樣子。”
兩個人嘰嘰喳喳地說了很久,可惜旁邊的alpha害羞,本來有一個可以向對麵的omega要聯係方式的機會,結果他錯過了。
活動結束,各自教官清點了人數後,便讓大家原地解散。
江栩和郝孟隨人流往操場出口的方向走。
這時,有人從後麵追來:“江栩。”
江栩回頭一看。
是詹懷軒。
郝孟見狀,立即借口有事開溜。
江栩等詹懷軒走近,兩人一起走出操場,周圍都是其他學生,他倆都沒開口。
直到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江栩停下腳步,詹懷軒也趕緊停了下來。
這裡的光線沒有操場上明亮,但也足夠看清周圍的事物。
詹懷軒無論是外表上還是氣質上都有了很大的變化,和以前判若兩人,上次若非江栩和詹懷軒離得近,估計他不會這麼快地認出詹懷軒。
以前的詹懷軒雖然會被人調侃是個像omega的alpha,但不會有人否認他alpha的性彆。
現在的詹懷軒一眼就能看出是個omega,還是非常符合這個世界傳統omega長相的omega,和alpha八竿子打不著。
“上次看你帶著對象,也沒機會好好跟你聊一下。”詹懷軒麵對江栩,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omega麵對alpha時的不好意思,而是江栩知道太多他的過去。
詹懷軒問:“上次那個omega就是你之前交往的對象嗎?”
“嗯。”江栩應道。
詹懷軒眼裡有著羨慕,但一閃即逝:“從高中到大學,也挺久了。”
江栩沒有接話,默了一瞬,主動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我很好。”詹懷軒抿了抿唇,說道,“反正你早就知道我和徐子暉的關係,我對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之前冒充alpha過去讀書是因為我哥失蹤了,他就是在那所學校失蹤的,平白無故消失,監控裡也找不到人。”
這也是江栩最好奇的一點。
原書裡沒說,現在終於可以親自問了。
“你找到你哥了嗎?”
“找到了。”詹懷軒笑了一下,可笑容裡並沒有多高興的感覺,“徐子暉他媽幫我找到的。”
“徐子暉他媽?”
“對。”詹懷軒說,“放寒假前徐子暉他媽不是來學校接他嗎?當時你也遇到了,我和阿姨說了幾句話,阿姨就懷疑上了我和徐子暉的關係,暗地調查了我,不僅查出了我是omega的事,連我哥租房子的地方都被她查出來了,當初我哥喜歡上了他們班上的一個alpha,跟我爸媽說,我爸媽不同意,我哥就跟著那個alpha跑了。”
其實很多事沒必要說得這麼詳細,但不知道詹懷軒憋了多久,可能憋得難受,很多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倒。
“你說好不好笑?我爸媽一直在找我哥,每隔五天就往警察局裡跑,我們一家人還懷疑我哥是不是在學校裡遇害了,結果我哥是跟人跑了,一跑這麼久連家都不回。”詹懷軒逐漸收斂了笑容,又說,“阿姨一開始反對徐子暉和一個alpha交往,可知道我是omega後,阿姨的態度也沒有改變,反而更不希望我和徐子暉在一起,她說給我一筆錢,讓我把家裡的債還了,再幫我安排新的學校,條件是不要再和徐子暉見麵,我都答應了。”
江栩沉默很久,開口:“你做得對。”
詹懷軒聞言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終於摻雜了些許真心:“我以為你會瞧不上我的行為。”
“我沒那個資格瞧不上你。”江栩說,“我也拿了徐子暉的錢幫他騙人,那筆錢也是用來還我家的債。”
詹懷軒噗嗤一樂,捂著嘴笑:“我倆都好慘。”
“能在這裡看到你,我很高興。”江栩欣慰地說。
詹懷軒吸了口氣,也認真地說:“江栩,你幫我保守秘密,在後麵的幾年裡,你也是我學習的榜樣。”
從高一到高四,年時間,要進步不難,卻也不是一件動動嘴皮子就能做到的事。
詹懷軒曾有無數個想要放棄的念頭,但每次想起上課時回頭就能看到江栩埋頭寫作業的畫麵,他都會咬牙再堅持一下。
沒想到就這麼堅持過來了。
“謝謝你,江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