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休息區的一張棋牌桌前,四人正圍坐在一起打著牌,安吾邊出牌邊吐槽了一嘴太宰,眼下的黑眼圈看上去愈加濃重了,“一會兒你不會還要拉著我們去做些什麼吧。”
“可以啊,安吾,有沒有什麼好的提議?”太宰看上去還精神飽滿,看著織田默默地出掉了手中最後的牌又贏下一局,有些喪氣地將牌扔到了桌麵上,“織田作,不可以用異能力作弊!”
“我沒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織田開始了新一輪的洗牌。
“是說一會兒要不要試試那邊的麻將呢。”托著下巴,太宰看向了不遠處的麻將桌。
“饒了我吧,太宰,我感覺我現在閉上眼睛就能睡著。”安吾隻感覺大腦輕飄飄的,語氣也跟著漂浮了起來,“為什麼你到現在還能這麼精神啊。”
聞言,停頓
了片刻,太宰低頭看向桌麵上不知何處的一點,輕聲道:“因為我總感覺如果不再多做些什麼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
此言一出,不知怎地,空氣一時間莫名地安靜了下來,像被抽成了真空,讓人感到呼吸不暢。
“哎呀,我就隨便一說,彆在意。”抬頭,太宰彎了彎眼睛,“快發牌吧,織田作。”
玩到後麵,泉雅也感覺有些困倦了,他半垂著眼睛,身體左右晃了晃,最後選擇輕輕地斜靠在了旁邊的織田身上。
感受著一側肩膀和大臂傳來的重量,織田正洗著牌的手停滯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偏頭看了過去。
對方無事發生般垂著眸,眼底盈盈亮,如盛著一汪泉水,偶爾眨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嘴角勾起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織田收回視線繼續著手下的動作。
一年多以來的第一次,對方主動地靠近了自己。
“雖然很不願承認,但是我也困了。”太宰笑眯眯道,看了看旁邊趴在桌上已經睡著了的安吾,“我們三人就再玩最後一局吧。”
*
為了掩人耳目,與費奧多爾的秘密會麵向來定在深夜。
一天後的夜裡,泉雅將自己全身都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地用黑色全副武裝起來,從公寓出門,潛入了夜色中。
自泉雅離開的一個小時後。
高大公寓樓的樓下,一抹黑色的身影不知從何處現身,緩緩接近,仰頭看著那正自內而外亮著微弱燈光的高樓上層。
完美地與黑暗融為一體,看不清麵部表情,太宰像是遊蕩的幽靈一般一路用著曲彆針彎成的鐵絲撬開防護,輕飄飄地踏入了公寓樓,乘著電梯來到了那熟悉的樓層。
在走廊裡緩慢地踱著步,太宰從衣兜裡拿出手機,打開屏幕再次確認了一下信息。
手機屏幕上,和他前幾次看到的一樣,紅點所處的地理位置、對方手機的定位正顯示,對方現在理應身處這所公寓裡。
走到那扇門前,停了有一分鐘,罕見地沒有選擇撬鎖,太宰抬起手,輕輕叩響門扉。
公寓內,在家乖乖等候泉雅的小咒靈聽到門口的響聲一下子戒備了起來,趕緊通過束縛給泉雅發出信號。
太宰在門口靜默的佇立著,過了一分鐘又一分鐘,始終沒有人來開門。
與此同時,橫濱某處死屋之鼠的秘密據點內。
收到了小咒靈發出的緊急信號,泉雅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
“看來你的那位上司找到了你家門口。”
光線昏暗的室內,坐在滿是亮著光的屏幕操作台前的轉椅裡,看著那突然跳出的樓層監控畫麵中的人,費奧多爾緩緩在椅子裡轉過身來,看向後方的泉雅,似笑非笑道:“果然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什麼啊。”
“我就幫幫你好了。”
【請晚些和我解釋一下,什麼時候入侵了我住所所在樓層的監控係統。】
費奧多爾笑而不語。
*
門前,久久沒有回應,太宰拿出鐵絲,剛要將其插入門鎖中攪動,手機在這時突然振動了起來。
“太宰先生!”接通後,話筒中傳來了聲音,太宰下屬的語氣說不清是振奮還是焦急,“我們按照您的指示行動,發現了魔人的蹤跡!”
“然後呢。”太宰淡淡回複道。
“魔人身邊……還跟著一個一襲黑衣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