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宰、中也二位乾部一齊將泉雅的晉升事宜徹底確定下來後,森終於開始向二人問起了有關A事件調查和處理的進度。
“我們從A住宅暗格裡的電腦中搜出了他秘密收集整理的組織中異能者成員的電子版資料。”陳述著,太宰從落地窗緩緩走上前,將一個小型存儲器放在森麵前的辦公桌上,“看樣子是想要為日後的策反作準備呢。”
“魔人費奧多爾也多半是為了這份資料而故意被A抓住的吧。”
“然後A君就被殺死了。”接著太宰的話繼續著,想到了什麼,森的麵色很快沉了下去。
“哼,自不量力。”中也抱著手臂哼聲道,還在替那些在港口慘死的下屬們感到忿忿不平,“就這麼隨隨便便死掉還真是便宜他了。”
“所以,這份針對我們的資料實際上已經落入了老鼠的手中了?”感到棘手,森眉頭皺了起來。
“憑那位魔人的本事,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沒錯。”太宰低聲道,開始來回慢慢地踱步,“隻是我十分不解。距離我們的推測的、A死亡那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若是魔人真的得到了那份資料,早就應該針對組織發動攻勢了。”
“然而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的動作,目前為止也隻是一些不成器的小打小鬨,這說明了什麼呢?”
時間已經來到傍晚了,落地窗外,太陽隱入雲層,太宰的聲音回蕩在光線黯然的室內,森和中也默默地聽著,陷入了冗長的思考。
“……真的很奇怪是不是。”太宰說著說著,突然腳步頓住,側過身偏頭看向後方的泉雅,語調無異,問他道:“關於這個,你能想到什麼頭緒嗎?”
冷不丁被提到了,泉雅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地盯著地麵上隨機一點的表情收了收,被迫抬眼直麵太宰。
右半張臉被繃帶遮蔽住,太宰表情如常般沉斂,鳶紅的左眼能透露出的信息量幾乎為零。但是泉雅就是有種強烈的直覺,對方肯定是猜到了什麼出來。
因為,一年以來的相處中,他早已參透了他的這位精明的上司的作風,對方從來不做多餘之事。
太宰是問對人了,這件事還真就和他有關。
兩個月前,走私船上,A暴斃的那天。
在成功讓A的部下們聽命於他後,泉雅用鑰匙打開了船艙金庫的大門。內裡除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各類黃金寶石外,台子上還有一遝被裝訂成冊的紙張。
拿起那遝紙隨意地翻動了一下,發現這裡麵竟記錄了港口黑手黨異能者成員的資料,於是泉雅一下子就明白了費奧多爾故意被A抓來此處的理由。
因為,對方的最終理想是創造一個沒有異能者的世界,若想要搞垮港口黑手黨這個龐大的異能犯罪組織,情報的獲取一定是第一步。
他繼續仔細地查閱了一下。
冊子裡,除了森鷗外、太宰、中也等這種重要成員的信息外,泉雅發現就連身為底層成員的織田的異能也被記錄
在案。
合上冊子,將其揣進懷裡,泉雅轉身準備離開。真虧A能做到如此地步,還真是辛苦他了。
“我對財物之類沒有興趣,可以全部都給你。”
這時,費奧多爾的聲音突然從金庫門口、泉雅的身後響起,“我唯一要的,是你手裡的那幾張薄薄的紙。”
“請交給我吧?”邊說著,費奧多爾邊靠近著泉雅。
泉雅緩緩轉過身來,表情疏離,頗有種翻臉不認人的意思。
“嗯……看來不行嗎。”目光從泉雅冷淡的臉上緩慢下移到對方手中黑漆漆的槍上,費奧多爾停住了腳步,少見地麵露難色。
那裡,黑洞洞槍口正無情地衝著他。
“是因為去年遊輪上的那次嗎。”費奧多爾半抬著手,向後退了退,他歪著頭,表情看上去有些受傷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歉意。”
那次指的是去年遊輪上,他在茶裡下毒殺死過對方的那次。歉意是指新年的第一天他威脅快遞小哥送來的裝備精良的武器。
當時對方明明簽收了的。
“而且,硬要講的話我也是有點委屈在的。”說著,費奧多爾放下手,咬著指甲,勉強算是真誠道:“遊輪上那時候,你也沒能遵守我們的約定反水了不是嗎,解藥我明明已經準備好給你了。”
“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無動於衷地聽著,泉雅在這時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於是將槍口先放下了。
見此,費奧多爾微笑起來。
【那就等這次交易完成,事成之後資料歸你。】泉雅提出了交易。
他需要對方後續的情報和武器提供,順便幫助他處理一些事情。
“阿拉,之前不是說的是‘合作’嗎。”壓了壓嘴角,費奧多爾很快捕捉到了華點,有些疑惑道。
【合作是需要信任為前提的,我現在對你沒有這種東西。】泉雅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