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提都沒提過好吧!”釘崎發飆。
“真的是……能不能把話一次性和我們講完啊。”伏黑心累地扶住太陽穴。這樣突然的驚嚇已經不願再受了。
“關於雅,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
“沒啦,這回是真的沒啦~”一邊擺手一邊打著哈哈,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五條悄悄地朝泉雅吐了吐舌頭。
其實還有,隻是不能說而已。
和眾人很快熟絡了起來,小咒靈在某刻跑回泉雅腳邊仰頭朝他道:“嘰。”
“啊。”理解了意思,蹲下摸了摸小咒靈的腦袋頂,泉雅轉頭朝向伏黑:“他說想找玉犬玩。”
“嘰!”
一副傷了腦筋的樣子,伏黑微微蹙眉:“我的式神玉犬是用來祓除詛咒的,才不是會隨隨便便放出來消遣的玩伴。”
盯。
無言,兩雙清澈的眼睛就這麼略顯無辜地盯著他看。
“呃、”被這樣的視線盯著,最終,伏黑還是妥協了,雙手結印道:“服了你們了……”
玉犬在出現後先是警覺了幾秒,而後似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點點放鬆了下來,在小咒靈周圍轉了兩圈後,兩個小家夥撲到了一起。
接下來,時間在打打鬨鬨中過得飛快,一晃就到了傍晚。
搭在肩膀上的手臂。眼前的人影綽綽。耳邊的歡聲笑語。海平麵上正在下沉的夕陽。
在這一刻,泉雅覺得。
這幅畫麵,他大概會記很久很久。
*
在這之後又過了一段日子。夏末過去,迎來秋天,又很快到了秋末冬初。
泉雅的生活除了日複一日不間斷的訓練外,就是與同伴和小咒靈一起穿梭在東京都市中祓除詛咒。索幸沒再遇到像第一次咒術實習時一樣的事。
而後,五條出差去海外,泉雅向夜蛾校長提出請假準備回橫濱,獲得批準。
獲批後的幾天,他沒有在高專,而是選擇住在東京市區裡,精心挑選和購買著回橫濱需要帶的特產一類。
這天。
繁華的商業街上,拎著大大小小的袋子,泉雅衣服裡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備注,是虎杖。
而後接通,“虎杖,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風聲呼號,除此之外異常靜謐。
就當泉雅感到奇怪、想要再說些什麼時,傳來了虎杖的聲音:“我們遇到了危險,速來。”
“位置是八十八橋。”
說完,還沒等他回複,電話便掛斷了。
耳邊回蕩著“嘟嘟”的電子音,泉雅緩慢地放下手機,默了足足有一分鐘後,開始搜索“八十八橋”的具體位置。
與此同時,八十八橋下——
“啊啊,學著用少年的口音說話還真是惡心。”
伸出布著黑色紋路的舌頭
、做出了個要嘔吐出來的表情,虎杖、不,是暫時奪取了身體控製權的兩麵宿儺把手機隨手一扔。
“不過。這樣一來,就不需要費力去找他了。”而後露出了個險惡的笑容,朝向不遠處地上的人道:“你說對吧?伏黑惠。”
“你這……混蛋……”不敵詛咒之王,伏黑已經到極限了。
“不錯不錯,我佩服你的膽量。”盯著伏黑的表情,兩麵宿儺不怒反笑,“一會兒就當著你的麵殺了他,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
一個時辰後,泉雅踏入了八十八橋的橋底。
“虎杖?伏黑?釘崎?”
呼喚著同伴們的名字,同時環顧四周,感受著這附近的氣息和殘穢,注意到了地上星星點點的血跡,泉雅身體一滯。
下一刻。
從未感受過的恐怖威壓突然降臨,泉雅瞳孔放大,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熟悉的身影閃現在前方。
“喲,小鬼。”那個身影舔了舔嘴唇,“好久不見啊?”
虎杖……?
不。熟悉的粉色頭發的少年,現在上衣已經不知所蹤,健壯的身軀上爬滿青黑色的詭異紋路,表情和眼神都變得異常陌生而危險。
是兩麵宿儺。
“泉雅……快……離開這裡……”附近濃密的草叢中,伏黑艱難地爬了出來,滿臉是血,“他……現在……不是……虎杖……”
說罷,徹底陷入了昏迷。
“雖然被彆人安排的感覺很不爽,不過,算了。”兩麵宿儺氣定神閒地朝泉雅走來,欣賞著他此刻的表情,嘴角高高揚起,“我想確認一件事。”
下一刻、撲哧——
愣愣地,泉雅僵硬地低頭向下看去。
布滿黑色不詳紋路的手臂,筆直地插入了他的胸膛,從後背穿出。
“你……”
艱難地抬眼,近在咫尺的距離,兩麵宿儺猩紅的雙眼,愉悅的笑容,正饒有興致地緊盯著他。
被濃鬱的不詳氣息充斥著,眼前,視野開始變得愈發狹窄,搖搖欲墜,隻剩下那濃鬱的猩紅色的瞳始終刺眼。
徹底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
“就讓我見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