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像世界完結,接第70章)
自太宰治把泉雅從地下監`禁室的懲罰中放出來已經過去了小半年的時間。
橫濱市,不論夜晚它被籠罩在怎樣的黑暗中,當第二天的陽光一升起,這個城市的表麵依舊一派光鮮亮麗。
落地窗外的陽光透過厚重的遮光窗簾縫隙照進屋子裡已經有一陣子了,臥室中,饜足地在床上伸個懶腰後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泉雅按照慣例睡到了自然醒。
瞟了眼床邊的台鐘,下床走入浴室先行沐浴,用冷水喚醒大腦和感官,穿好浴袍出來時順便拿起遙控器把整間屋子的窗簾拉開,再一邊適應眼前的光亮一邊來到客廳邊上,將唱片機的唱針放下。
伴隨著緩緩旋轉起來的黑膠唱片,舒緩的曲目開始在空氣中流淌。
這台古董唱片機是上次出任務時帶回來的戰利品。
沐浴著音樂,泉雅步入廚房,打著火的聲音隨之響起。
這裡是現任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之一、在組織中的地位已經可以半隻手遮天、在道上被喚作“幽靈”的、泉雅的私人住所,位於某座除港黒標誌性的五座高樓外、橫濱市內數一數二的高樓頂層。
顛了下鍋,泉雅麵無表情地給他在鍋中煎得滋滋冒油的黃金煎蛋翻了個麵。
他正在為自己製作一份早餐。
“泉雅,你最近怎麼無精打采的。”大約過了十分鐘,黑灰色的影子憑空浮現,跟隨著泉雅來到餐桌附近,看著他拿調料瓶往麵前的一盤食物上擰海鹽胡椒,道。
“……有這麼明顯嗎。”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泉雅頭也不抬地回道。
“你之前明明早就醒了,卻又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多鐘頭的時間——什麼都沒做。”泉雅的異能力接著指出了不同尋常之處。
“我不可以賴床嗎。”斜著瞄了異能一眼,泉雅開始吃麵前親手製作的早餐。
可是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將近一個月了。
最終,黑灰色的影子沒有選擇把上麵這句話說出來,讓氣氛繼續維持著微妙的和諧。
慢條斯理地吃到一半,突然失去了胃口,泉雅放下餐叉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麵發出了短促的不和諧的聲音。
“好吧。”他扭頭麵向異能灰影說,“隻是突然覺得有點無聊。”
說完,泉雅抬眼望向前方空蕩蕩的屋子。
目光所及之處,是價值不菲的家具和古董擺件、掛在牆上的精良槍支彈藥、整櫃的精裝書籍、因為無處懸掛而堆積在角落裡的油畫收藏……還有很多很多,與其說這裡是一處寬敞的住所,不如說是間大型收藏陳列室。
自從在這個世界穩穩地立足以來,泉雅一向會儘到最大的程度享受活著的一切,從不會在任何一個方麵虧待自己,而這間屋子恰恰就是最好的證明。
力量、權利、金錢、地位……縱容著自己在世俗間的一切欲望,他樂在其中。
但是現在,沙發上方的牆壁上
懸掛著的那副他曾經最喜歡的油畫現在看上去竟開始有些索然無味了。
厭厭地收回目光,泉雅回到客廳,將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中,撐著額間低聲自語:“所以,那後麵到底怎樣了啊,他離開港口黑手黨之後。”
灰影默默地看著。一切的一切,似乎是從那時候開始有了些許不同。
——從泉雅要求太宰治和他講述從「書」上獲得的有關正向世界自己的事情開始。
由於這些都基於正向世界太宰治的記憶,因此在正向世界的泉雅離開港口黑手黨之後,這邊便幾l乎失去了音訊。
灰影並不明白一個相反世界的同位體為什麼會影響對方到如此地步,可它沒有問出來,因為看樣子泉雅自己八九不離十也不十分清楚。
瞧,現在不正在沙發裡冥思苦想呢嗎。
“他隻是另一個世界中你的同位體而已。”後麵,灰影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你們本質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
而且也不會產生交集。
“是啊。”泉雅撩了下眼皮,怎樣都好道。
沒有和他一樣心甘情願被黃昏與黑暗滋養,也沒有選擇使用異能換取強大的力量走捷徑。這樣的一條路,未來真的可以很好的活下去嗎?
他想象不到。
暫時放棄了思考,泉雅起身走向衣櫥,拉開櫃門。
“總部?”見對方似乎是要更衣出門,灰影問。
伸向衣櫃內成排西裝製服的手拐了個彎,轉而將一套寬鬆的黑色休閒服扯了下來,“不。”
係好身前的扣子,將還半乾著的頭發從衣領後整理出來,泉雅大步朝門口走去,“去武裝偵探社。”
臨走前,他想了想,沒有隨身攜帶槍支。
半晌後。
前方再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就能到達武裝偵探社所在的紅漆小樓,正在馬路邊等人行橫道的紅燈變綠,手插著兜漠然地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車輛和形形色色的人群,某刻,泉雅眼睛動了動,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開口了:“話說。”
“你可不可以送我去那個世界啊?”風輕雲淡。
聽著這明顯是對它說的話,灰影虛無的身體打了個顫,似乎受到了對方這個危險想法的驚嚇,一時間忘記了回複。
它以為自交換了力量的那天起,對方的字典裡不會再出現“代價”一詞。
“我就隨便一說。”
直到聲音再度響起,灰影這才鬆了口氣。
綠燈亮了。泉雅倘若無事地抬腳離開原地,穿過路口後進入武裝偵探社所在的紅漆小樓。
自他進去後不久,變故突生。
先是從樓內傳來了爆破般的一聲巨響,而後四樓的窗戶被由內而外地打開,緊接著一抹黑紅的身影從樓上一躍而下,落地翻滾了一圈後起身。
“看來是搞砸了。”落地起身後,泉雅自語著,最後回頭看了看上方剛剛躍下的地方。
隻見那大敞的窗邊,有著赭
紅色頭發灰藍色雙眼、不經常打理胡茬的男人此刻正微微皺著眉心,目光複雜又戒備地自上而下凝望著他。
“怎麼一副這樣的表情?”像以往一樣回報以一個笑容,泉雅朝上方的織田作之助說,“從我們認識以來也過了挺久了,我不想刻意隱瞞身份,朋友之間不是應該真誠相對的嗎?”
聽見“真誠”二次,織田身側的手不住收緊了瞬。如果有人說相信來自一名黑手黨高乾口中的真誠,那麼他一定是瘋了。
——即便對方看上去還很年輕,似乎才剛剛成年。
可偏偏是因為這個,在一開始的接觸中,他才壓根就沒有猜到對方的可怕身份,放鬆了警惕。
彆傻了。被對方反差感強烈的溫和笑容刺痛到了,織田在內心努力地說服自己麵對現實,想想現任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不也是才二十出頭的年齡嗎?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織田發覺自己的喉嚨很乾。彆告訴他是真的想和他交朋友。
“……”這問住了泉雅。
因為他也不知道。從基本來看,他的確沒帶有任何目的,唯一的原因也是因為是太宰治要求他這樣做,太宰治曾對他說“你若服從命令,等我有時間的時候給你講講我在「書」中看到的事”,而他一時興起答應了這樣的條件,僅此而已。
隻是後麵,沒想到和織田作的相處是真的很愉快。
於是泉雅在短暫地認真思考後提議了:“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像以前一樣怎麼樣?”
無視立場,繼續做朋友。
“開什麼玩笑!港口黑手黨!!”無心之犬、武裝偵探社的社員芥川龍之介卷攜著一身淩厲的殺氣也踩著四樓的窗沿跳下,同時衣擺化作利刃筆直地劃破空氣朝泉雅的方向襲去,“把吾妹還給我!!!”
“你說的是小銀嗎。”一邊遊刃有餘地閃避,泉雅一邊不以為意道,“不過話說回來,芥川君,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更適合當黑手黨?”
不得不說,泉雅在說話上是有點氣人的本領在的,再配合他略顯無辜的神情,這下徹底激怒了芥川。
“芥川君!等下!”見芥川朝泉雅發動了狠厲的攻勢,織田下意識地喊出聲來。
一時間,他分不清自己是在擔心芥川的安危還是彆的什麼。
眼看街上的動靜越鬨越大,懶得惹是生非,泉雅同芥川迂回了一陣,走入人群中借著人流的掩護很快銷聲匿跡了。
事情以不太儘人意的方式收尾,在甩掉芥川後,卸下了麵具般的微笑,泉雅恢複了麵無表情,現在,腳步一轉走入了一條暗巷。
這裡就算是白天也鮮少有人願意接近,因為陰冷潮濕的暗巷是野犬的主場。
野犬與家犬不同,是嗅覺極其靈敏又非常敏感的生物。而能長久地存活在橫濱這片土地上的野犬,無疑是天生的狩獵者。
然而,這些野犬們卻在遠遠地看見泉雅時,聲音嗚咽夾著尾巴逃了。
邊走邊打了個電話,不一
會兒,前方出口處,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停,泉雅拉開副駕駛的門,輕車熟路地上了車。
車輛平穩地駛離,目的地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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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已經很久沒有走出過首領辦公室了。
當下,離他的五步計劃完成僅差一步之遙,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不論白天黑夜,首領辦公室巨大落地窗的窗幕一片漆黑,已經說不清多久沒有開啟過了,唯有頭頂上的巨大吊燈和四周的壁燈常亮著無機質的光。
偌大空間的正中央,紅木辦公桌前的首領椅中,某刻,聽到了自屋外走廊儘頭傳來的不輕不重有節奏的腳步聲,太宰治握著羽毛筆的手暫時停頓了瞬,示意守在大門兩側全副武裝的保鏢將門打開。
果不其然,厚重的大門開啟後,某位乾部的身影映入眼簾,對方穿著在這種場合中不太像樣的休閒服,如一陣風般沒有半分停頓地直直踏入首領辦公室,還不等站定便開口了:
“任務失敗了,首領。”
太宰治有些意外,他將手中的羽毛筆徹底放下了,雙手交疊置於桌麵上,在短時間內將泉雅從頭到腳淺淺地掃過幾l個來回。
倒不是因為彆的什麼,隻是因為今天,對方在話語中對他使用了完整的敬稱而不是和往常一樣沒大沒小地直呼其名。
在距離中央那張紅木桌不遠不近的位置站定,泉雅惜字如金地不再有下文,也沒有多餘提失敗的是什麼任務,他相信太宰治猜得到。
“這樣啊。”果然如他想的那般,太宰治了然地閉了閉眼,而後睜開,將視線停留在他臉頰上被什麼鋒利物劃傷的一道細紅傷口上。
見太宰治盯著他臉上的劃傷看,泉雅順勢伸出拇指順著那道細長的劃痕蹭了一下,略微模糊了血汙,似笑非笑地補充了一句:“我沒有還手,武裝偵探社還好好的。”
“我知道。”說完這句話,太宰治表情如常地重新低頭瀏覽文件,隻要他不想,那麼沒人可以洞察到他的想法。“下去吧。”
片刻後,發覺泉雅依舊毫無動作地站在原地,太宰治頭也不抬道:“還有事?”
淺吸一口氣,抱著手臂將目光移到側方,泉雅動了動嘴:“還沒派發新的任務,首領。”
這下,事務繁忙的太宰治是徹底察覺到泉雅的不對勁了,他暫且放下了手頭的文件,轉而將關注放在眼前的人上。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常常用儘一切辦法逃避或是拖延工作之人,有朝一日居然會一反常態主動給自己找“麻煩”。
感受到太宰治帶著探究的目光,不想解釋什麼,泉雅隻是道:“隻要彆再像上次那樣的任務就好。”
接觸織田作的任務。雖然至今都不知道太宰治欲意何為,不過那都不重要了,因為任務已經失敗,從今天織田作和武裝偵探社的反應來看,他和織田作建立在立場之外的情誼應該是到此結束了。
隨之而來的是,泉雅不知從何時而起的無聊感更甚了,說不清是不是厭倦了這“
安穩”到永遠不會超出他預期的世界。
無聊。空虛。一開始隻有一點,慢慢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漏了個洞的氣球那般,空落感越來越大,難以用他能企及的一切事物來填補。
這才讓泉雅想到了最初那時,他在要求異能用情感交換強大的力量時,對方有再三強調過,情感的缺失是代價。
就維持著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今天,甚至在剛剛稱呼太宰治時用了敬稱,懶得給對方添堵了。
至於為什麼主動要求領命,原因也是如此。拜托,隨便讓他做點什麼都好,隻要能讓他暫時忽略這份無聊透頂。
“來處理一下這些文件。”太宰治的打量似乎是結束了,不過他最終沒有說什麼,隻是如此命令著,然後從座椅裡站起身,看樣子是想要去到屋子深處的寢取休息一下。
泉雅一言不發地來到紅木桌前,當在看清文件上的一些文字後,身體微不可查地頓了下。
這些文件的級彆是組織的最高機密。
意思是隻有首領才有權限查看和批閱。即便再勞累,太宰治也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才對,還是說……
想到這,泉雅抬眼看向太宰治,無聲地問詢。同時,他注意到,太宰治的手裡有一本純白色、封皮上也沒有任何文字的薄薄書本。
接著,泉雅見太宰治示意他坐下。
坐哪?放眼望去,偌大的首領辦公室中,能坐的地方也隻有麵前的首領椅。
明裡暗裡,太宰治的意圖已經不言而喻。
遲遲沒有落座,氣氛詭異地僵持了一會兒後,泉雅終於率先開口,可卻偏偏避開了重點,倘若無事發生一樣指了指對方手中的那本無字書籍:“這就是「書」嗎?看上去很普通。”
然而泉雅有些刻意的轉移話題並沒有讓氣氛好轉起來,稍微離遠了頭頂明亮的吊燈後,五官半陷入陰影中,太宰治眼下的青黑色更加明顯了,他隻是平靜地看著泉雅,終於在準備說些什麼時,仿佛一陣電流穿過了大腦,太宰治雙手撫上頭頂,吃痛地眯起眼來。
對於對方突然出現的症狀一頭霧水,但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泉雅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下:“您還好嗎?”
沒有聽見泉雅的聲音,耳邊隻剩下一片模糊的嗡嗡聲,腦中、眼前不斷地閃過來自正向世界的片段化記憶,不知過了多久,太宰治的眼睛才重新恢複清明,聚焦的瞬間便看見泉雅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雙目明亮又清晰,正一刻不停地盯著他看。
“太好了。”見太宰治無事,泉雅露出了個鬆了口氣般的微笑,後退一步了拉開了距離,“您要是死在這裡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接著補充:“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我謀殺了您的。”
低下頭,太宰治發覺手中空空如也,「書」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泉雅那裡去了。
在手中掂了掂後,泉雅原封不動地將「書」還給了他。
“有消息了。”揉著太陽穴,回望著剛剛從「書」中接
收到的記憶畫麵,沒了想要休息的心思,太宰治和泉雅擦肩而過坐回了首領椅中,表情是說不清的複雜。
“?”泉雅目光追隨了過去。
▅想看鼠鼠ovo寫的《異能力是惡魔契約》第 107 章 *鏡像世界5*【平行世界】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經由剛剛從「書」那裡繼承的、正向世界自己的記憶,太宰治用概括性的幾l句話講述出了正向世界的泉雅為了救織田作,以自己的一隻眼睛作為代價回溯了時間的事。
聽著聽著,泉雅的表情漸漸變了,他罕見地擰起了眉心:“……你說什麼?”
*
“若想降臨平行世界,前提是要在這個世界經曆一次徹底的死亡。”
異能灰影的聲音幾l乎要淹沒在聲勢浩大的賽馬場中。
它的近處,身體前傾伏在觀眾席最前方的欄杆上,泉雅正托著腮,目光百無聊賴地追隨著下方場地上正在奔騰的馬匹,與周圍神情緊張又興奮的觀眾們格格不入,“徹底死亡?”他又不會死。
“準確來說,是讓這個世界的人認為你徹底死亡。”灰影補充說。
“那這要求還挺苛刻的。”下方的賽馬已經來到了最後一圈,最後的決勝時刻,觀眾們都止不住地從座位裡站起身屏息凝神,都希望自己押下的馬匹可以贏得勝利,可在這種氛圍下,泉雅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放下托著下巴的手扭頭看向灰影,“這種事太宰治肯定第一個不信。”
所以就不要再想著去異世界了。灰影暗自嘀咕。
可偏偏不如它所願。泉雅見它不繼續說了,催促道:“然後呢?”
“……然後你會在達成‘徹底死亡’的條件後降臨異世界。”
“沒了?”
怎麼可能。現在,灰影要是有實體的話,估計會做出一個咬咬牙的動作:“一旦去往平行世界,可就回不來了,這個世界將逐漸遺忘你。”
話說到一半,見泉雅始終一副不怎麼所謂的樣子,灰影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語速加快:“平行世界也不會容納你太久的,最終你在任何一個世界裡都將不複存在,你存在過的痕跡會隨著時間被徹底抹消!那意味著你會成為真正的‘幽靈’,最後在某刻徹底消失。”
聽到這,泉雅終於有了點不一樣的反應,雖然隻是多眨了幾l下眼睛。“哦。”他接著發出了個簡單的語氣詞表示自己在聽。
“……”灰影噎住了。
它甚至覺得自己要是個人的話,一定會在這裡被泉雅氣笑。可它什麼都不是,它隻是個依附於泉雅存在的異能,一個被賦予了意識的附屬品罷了。
“這個代價倒是和我猜測過的差不多啦。”泉雅朝灰影彎了彎眼睛,轉過身準備離開賽馬場,“我又贏了。”
場下,隨著泉雅話音落下,他押注的那匹馬在最後的半圈從倒數的名次一路追趕,最後以微弱的優勢拔得頭籌。
“你真要……?”現在,饒是一直跟隨著泉雅的灰影也有些拿不準他的態度了。
“還沒想好。”將吵鬨的人群遠遠地拋在腦後,泉雅給了它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但是織田作說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