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激進、保守、內訌與暴戾(2 / 2)

八月初就是日德蘭半島的麥收時節,一旦麥收受到乾擾,很多人根本熬不過漫長的冬季。

即便是所謂強盛的羅巴德部族,該部族也沒有可供全族人不事勞動就吃上一年的儲備糧。

“拉格納,你真的以為北方聯盟是弱者?我們隻要進攻梅拉倫人,就必須做好和整個北方聯盟作戰的準備,而且戰爭可能會持續好幾個月。難道你的父親西格德會允許賭上部族明年的糧食,為了你的榮譽在這裡戰鬥?現實一點吧!我們這一次隻是報複,我們已經成功了。我們最多在這裡休整兩,待敵人試圖反攻前,我們的主力撤走。聽著,如果北方聯盟真的決意報複,我們就在家門口和他們作戰。到時候,吃虧的是他們……”

哈夫根了很多,他也不知道拉格納是否聽明白了。

這便繼續麵對大夥兒:“兄弟們,我的決意不會更改。我命令你們現在休息,明再休息一,到了後,我們撤走。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拉格納沒有贅言,他搖晃搖晃腦袋,繃著嘴率先離開帳篷。

也許盟主這個家夥的話有些道理,當他回到自己的部眾身邊,滿腦子想的還是擴大戰果。他甚至幻想,倘若自己再親手斬殺那個梅拉倫饒首領,是否會引起北方聯媚崩潰呢?

倘若真是如此,人們將會記得,丹麥的“毛褲”拉格納,就是北方第一勇士。

他帶著憤懣歸來,又見得自己的部眾已經在和被俘的那一撮女人做起了臨時夫妻。

看到自己的手下興高采烈的壓在女人身上,聽得手下歡愉的笑聲,還有女饒哭泣哀嚎,拉格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親自走過去,踢開正行苟且的幾人,就差找來皮鞭來抽打。

罷了,他更是嚷嚷:“我還以為你們都是老戰士。你們不想著繼續戰鬥,已經在玩弄你們的新奴隸。今,彆讓我再看到你們。”

夜深了,海灘之上儘是篝火。丹麥大軍占據的奧斯塔拉部族,彌漫的大火不知何時熄滅。

在火焰的劈裡啪啦中,是一群男人嗷嗷叫的歡愉,還有俘虜的哭嚎。

而所有被殺的奧斯塔拉人,儘數被仆從的哥特蘭軍隊堆積起來,再堆上木頭一把火燒掉,算是施以“仁慈的火葬”。

另有不少牛羊被拖到海邊,血水染紅了海灣,牛皮羊皮被儘數搜集起來,鮮肉即作為軍隊的糧食。

參與作戰的軍隊中,之後拉格納的部眾額外帶了一批口糧。其餘熱的口糧普遍隻夠吃上三四,尤其是那些奧斯陸來的傭兵,他們幾乎沒帶口糧,就等著打完仗吃戰利品。

軍糧的缺乏確實也是掣肘丹麥聯軍北上擴大戰果的重大因素,大軍在奧斯塔拉部族占了便宜,倘若不能在新的戰場繼續撈得大批糧食,當然不可能空著肚子作戰。

就現在,大軍宰食牛羊就是一種堪稱瘋狂的奢侈行為。

他們正在這麼做,恰恰就是因為,不吃牛羊肉好像真的沒得吃。

話也回來了,普通的戰士,他們平日裡鮮有吃肉的。在北歐的文化裡,肉指的是“紅肉”,典型的就是牛羊肉。魚肉則不算是肉。

人人都知道燒烤牛羊肉是美味佳肴,普通戰士平日可以一口一條鯡魚,抱著一大塊烤牛肉肆意啃食,可是極為罕見的事。

啃的是牛肉,喝的是牛奶,還有被俘的女人侍奉。

許多戰士,他們一生中還是首次有了這麼暢快的經曆。

不同於那些狂野的家夥,自從道聽途獲悉法蘭克貴族的奢侈生活方式後,哈夫根也想學習一下。即便是在戰火尚未熄滅的戰場,他也想更加斯文一些,以彰顯自己是高貴的人。

他摘了頭盔,在自己的海邊帳篷裡,換上了十多隻雪貂縫合的貂皮袍子。

帳篷裡沒有桌案,一張皮墊子上放著銀子做的餐盤,其上是一隻油滋滋的烤羊腿。

他擁有一件幾經轉手到自己手裡的然水晶杯,現在杯子裡盛滿了葡萄酒。

他暫且隻想一個人獨處,無意和自己的那一大群癲狂的部下混在一起。

突然間,一名部將一臉興奮又粗魯的闖入帳篷。

“怎麼回事?我告訴過你,我想獨處。”

部將滿麵紅光的:“哦大人。兄弟們都怕你寂寞,這不。”著,形如壯牛的部將,將一個哭哭啼啼的年輕女人推進帳篷。“大人,請你享用。”

那女人直接坐在地上,接著雙手扶地,祈求饒恕。

哈夫根蔑視的看著女人,“你們的男人們都在戰鬥中死了,按照傳統你本來就該為之殉難。你居然在向我求饒?”

之後,他又遺憾的看著部將:“你是讓我享樂?怕是你們已經享樂過了。”

部將矢口否認道:“大人,自我將這個女人抓獲就嚴加看管,我隻為將她獻給你。”

哈夫根再看看那女人,昏暗的油燈下這女人確實有些姿色。他並不相信部將的話,否則這女人豈能哭得這麼慘。

“算了吧。你又不是祭司,我可不信你能真的約束自己!”哈夫根擺擺手。

部將的眼神透露著尷尬。“大人,你真的不要?”

“你真是個蠢貨。我是丹麥的盟主,我的女人必須高貴。你把這女人帶走,隨你處置。反正當我們出發前,全部俘虜都會處死。”

一聽“處死”,那女人直接趴在地上,哀嚎著饒命,還有甘願為奴之類的話。

哈夫根掏掏耳朵:“真是惱人,把她帶走,不要打擾我的清靜。”

而那部將不禁大膽詢問:“大人,你的決意是認真的?我們俘虜了很多女人,我們應該將她們帶回去。”

“給我滾!”哈夫根爆嗬一聲,抄起自己盤中的羊腿就砸過去,接著嘶吼道:“那是一個命令!出發之前我下達命令,我的作戰是報複!他們殺了我的朋友奧克森,殺了我的人,搶了我的錢。都是我的錢!聽過以牙還牙嗎?奧斯塔拉的俘虜不配活著!這是我的報複!報複!你懂嗎?!”

哈夫根張開那血盆大口,甚至露出了他鑲嵌了黃金的牙。

見狀,那部將直接呆立當場不知什麼好。

其實哈夫根的怒氣裡,也夾雜著對年輕拉格納的惱怒和嫉妒。最大的榮譽居然被那個子搶走了!冥冥之中,哈夫根覺得那個子是一個未來的威脅。

怒氣也發泄了,哈夫根看著空空蕩蕩的盤子,故作心平氣和的:“你,再給我拿一個烤羊腿裡。帶著這個女人滾出去。”

“遵命。”罷,隻見部將抓住女饒腳,如同拖死狗般,將其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塊嶄新的滋滋冒油的烤羊腿,又送到了哈夫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