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這是留裡克的致命弓擊(2 / 2)

就像是半塊磚頭從近三十米的高度掉下來,直接砸碎卡爾馬人的鬆木板製作的盾,連帶著人也砸倒在地。至於被擊中命中者就是當場重傷血流如注……

在眾多的彈藥裡,或許沒有什麼比陶土彈更為廉價的。它的弊端就是對有防護的單位起不到多大的破壞,它唯獨最善於攻擊布衣戰士。

這些陶土彈的成分與紅磚差彆不大,而且它們本身就是暗紅色的。留裡克對其威力一直有著信任,就像是打架之際,搬磚就是極好的近戰武器。

“再次裝填!”留裡克命令完之後,又責令泰拉維斯:“你的人再發射六輪,之後休息。我們不能太浪費箭矢!”

留裡克的命令隻能完全落實在在阿芙洛拉號上,周圍的船隻隻有通過大聲的吼,才能責令他們發射怎樣的箭矢。

主要的戰鬥人員、武器都在阿芙洛拉號上,僅此一船就代表了羅斯軍一大半的火力!

操縱扭力彈弓的戰士們,可以將裝填速度壓到二十秒,也就是兩名臂力驚人的傭兵合作瘋狂轉動絞盤,另一人將油膩的彈丸剛剛放進發射槽,另一手就拉動繩索接觸卡榫約束。

船隻因拋錨而穩穩釘在海上,扭力彈弓的仰角也做了固定,全部搬運到一舷的六座扭力彈弓,居然打出了速射炮的戰術效能。

盾牌被陶土彈砸得粉碎,握盾的手臂被打得骨折,被擊中的頭顱當場碎裂,被擊中的胸膛,那折斷的肋骨戳穿了心臟。

阿芙洛拉號的傭兵紛紛脫了麻布上衣,展露他們滿是毛的胸膛後背,他們已經汗流浹背,為維持扭力彈弓的最大射速,他們就是以百米衝刺般的體能輸出在做事。

多種彈丸,唯有陶土彈可以大肆浪費,留裡克絲毫不關心自己的手下如何疲憊,他一直在催促:“繼續射擊,我看敵人的陣線就快崩潰了。”

渾身亮晶晶的耶夫洛苦笑道:“這樣,我們的疲憊就是值得的。如果真能砸毀他們的陣線就好了。”

“那就不要廢話!”留裡克木著臉嚴肅命令。

這份嚴肅感最對耶夫洛的脾氣,到底這是在戰場,大家就該任何時候保持機警。

不斷有致命的彈丸從天而降,它肉眼可見!

箭矢和彈丸造成卡爾馬人已有多達二百人被砸死砸傷,為了躲避這些彈丸,卡爾馬人不得不自發躲避。他們本是寄希望於自己的盾,現在就隻能依靠預判彈丸的落點,自己趁早躲開。

當大家都這麼想,卡爾馬人也就不要想著再維持一個戰線。

就算是其中的丹麥戰士決議賭上自己的榮譽就站在這裡,奈何彈丸和箭矢是不長眼的!他們被擊中帶著頭盔的頭部,一樣是被夯得腦震蕩失去意識,看起來就像是砸死了。突如其來的“死亡”瘋狂挑戰著丹麥人的認知。

至於一般的卡爾馬漁民,他們的陣線終於崩潰了!

崩潰實則來自於十來人的撤離,他們是將受了箭傷的同伴拉到安全區,卻被精神瀕臨崩潰的其他人認為是逃命。

榮譽?哪有逃命重要?

五十人跟著逃跑,一百人緊隨其後,又是二百人,是更多的人……

恐慌瞬間蔓延到整個卡爾馬軍隊裡,他們本是興致勃勃想打入侵者一個反擊將之推下海淹死,反倒是自己再杵在這裡就要全員被入侵者的奇怪武器給砸死。

岸上敵人的總崩潰引來巨大的轟隆聲,那是敵人一邊潰逃又一邊驚慌失措亂叫呢!

“都停止吧!”心臟狂跳的留裡克勒令扭力彈弓恢複鬆弛,命令一下達,那些傭兵全都累得直接躺在甲板上瘋狂喘著粗氣。

累躺下的耶夫洛自感渾身發熱,他斷斷續續問:“大人……我們……我們成功了?”

“對!敵人陣線崩了,奧列金已經帶著他的人展開全麵攻擊。”

“哦,戰鬥應該結束了。我們……就這樣贏了?”

“對的,我們贏了。”

不錯,早有準備的卡爾馬軍還沒有真的和瑞典軍近戰廝殺,就被前所未有的箭矢打崩了信心,以至於總崩潰。

敵人崩潰的整個過程,船上的奧托看得一清二白,他衰老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人生五十多年,想不到是自己的小崽子今日好好教了自己何為戰爭。

這樣的戰鬥方式光榮嗎?不,一點都不光榮。

但是,它真的極端有效。

漂在海麵的船隻,其發射的箭矢、彈丸打崩了陸上列陣的敵人,這種匪夷所思之事,奧托不得不說一個活久見。

奧列金和卡爾,乃至其他的公爵都不會承認羅斯人的“勇武”。他們所謂的勇武,就是勇士之間的格鬥血戰。一個勇敢的戰士死於箭矢,那真是一個恥辱。對於射箭者,恐怕也不是可以高傲宣傳之事。

巨大的戰機擺在麵前,讓那些虛偽的東西都見鬼去吧!

奧列金和卡爾懶得去管所謂的光榮了,他們下達了全麵進攻的命令,至此戰鬥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衝鋒的瑞典軍各路人,他們殺死逃亡的敵人,感覺比起獵殺兔子更加簡單。

那些仆從軍,沃斯卡斯人和薩克森人,他們都是羅斯人“瘋狂箭矢”的受害者,他們一下子忘卻了曾被箭矢支配的恐懼,成了劫掠大軍中的一份子。

就在和平的時光裡,沃斯卡斯港居民和博裡霍爾姆的薩克森人,他們從不認為卡爾馬居民是自己的同族。他們尚無國家的觀念,而今享有一個劫掠發財的機會,為何不去乾一票兒呢?

更是因為薩克森人非常知道卡爾馬的丹麥商人會把財富藏在那裡,像是施泰因這樣的人物,搖身一變就成了瑞典王奧列金的最佳獵犬!

有了施泰因和他的薩克森人的帶路,梅拉倫軍對於追殺抱頭鼠竄的敵人已經不那麼熱衷了,因為奧列金知道,倘若他不能搞到大量的財富犒勞軍隊,自己的統治地位就會被動搖。

不過,其他公爵的隊伍,他們非常關注眼前的利益。這不,追殺很快變成了捕虜。像是耶爾馬倫公爵溫德森,他和他的族人一直待在內陸湖區,與哥特蘭人本來就沒有多少瓜葛,他們出征隻是奉命行事。

溫德森勒令手下儘量的抓奴隸,未來便是帶回老家,勒令這群被俘的男人當種地的農奴。

耶爾馬倫出征的五百人已經損失大半,他覺得自己必須通過這樣的方式,在戰後保證自己的實力不會重大滑落。

他們都忙著抓奴隸,跪地求饒著都被饒命,堅決反抗者立即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