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殺死這個哥特蘭大王(2 / 2)

有些哥特蘭人實在懷疑這世界太不真實,羅斯人難道僅僅是來殺人的嗎?除了殺人外他們就無彆的訴求?難道一起做生意不好嗎?再說他們曾經也是同一個聯盟,難道富貴又掌權的商人們宣布背盟,北方的家夥就被仇恨撒在普通人身上?

是荒唐還是殘酷,一切都已經沒了意義。

因為,最有一個哥特蘭人被矛頭戳死,斯拉夫矛手們與羅斯勇士,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會師。

他們站在敵人的死屍上彼此對視,甚至沒有慶祝的吼聲,而是鴉雀無聲。他們簡直是在“對峙”,在寧靜了不知多久,平舉著的長矛再次聳立,矛牆陸續變成了一片可怕的樹林。

“光榮!”阿裡克怒目圓睜,高舉起自己的劍。

“光榮!羅斯!”哈羅左森以那蒼老的吼聲低吼,廣大戰士麼開始敲打盾牌,低沉的呼呼聲此起彼伏。

被這熱烈感染,斯拉夫矛手自發地吼出“斯拉瓦”。

羅斯軍贏了!這支混合了三個族群的聯軍,站在敵人的屍體上,贏取了他們共同的勝利。

數以百計的戰士喜極而涕,他們知道今人的勝利改變了太多的東西,僅此一戰哥特蘭人的軍事實力幾近消失,從此以後漁民航行大海,曆史性的不用再擔心哥特蘭人的襲擾,羅斯人將成為巨大海域的主人!這意味著,他們可以操縱一葉扁舟,即可大膽地前往南方溫暖富庶的漁場大肆捕魚,未來的食物保障必將更加安穩。

更多的戰士如卸重負地坐下來,就坐在敵人的屍體上。他們絲毫沒有不適感,一雙雙眼睛眯成縫,眼望著天上正熱烈的太陽。

太陽即索拉,是奧丁化身之一,如果這時候再出現渡鴉……

果不其然,不少戰士看到了落入附近林子的渡鴉,那些黑色的鳥兒再明顯不過。

疲憊的戰士一臉欣慰,因為奧丁看到了一切,每一個勇士的奮戰,神必是曆曆在目,這樣大家終有一天還會都在英靈殿相遇。

一些戰士開始自發地打掃戰場,他們找尋受傷的同伴,殺死敵人的傷者。

他們抓到了一些裝死的哥特蘭女戰士,接著毫不猶豫在狂笑中開始辦事,最終再刺上一劍。

因為羅斯公爵奧托,他不需要仁慈。他,身為實權的王者,需要讓羅斯的敵人感覺到恐懼。現在的留裡克也完全認同父親的想法,作為王者,現在的他自知需要讓族人們看到“王者的無情”。

對於奧托,他完全不需要擔心手下的戰士,他們會自發的打掃戰場,拿走可用之物,補刀殺死彌留之敵。反倒是讓他們收手,命令才是難以落實的。

現在又另一件大事考驗著奧托,以及留裡克本人。

哥特蘭王哈肯,他在決戰中失去了自己的家人、眷屬、傭兵,失去了商人們的支持,失去了全部的戰士,也失去了維斯比。

哈肯失去了一切,他為自己最後的決策無方懊惱,隻想快點死去,可惜自己現在跪坐在屍堆中,以階下囚的姿態麵對著羅斯人的貴族,尤其是那個“可愛又凶狠”的留裡克。

現在,北風吹拂留裡克飄逸的金馬尾,他端著一支鋼臂十字弓,對準跪地的哥特蘭王。

奧托也在現場,甚至羅斯軍的主要統帥全都來了。

那些鐵人們站成一排,以鋼鐵之牆作為羅斯貴族的背景。

對於哈肯,如果得知羅斯軍隊是如此的凶悍,就不會選擇全麵作戰,而是如同那個被自己下令殺死的商人一樣,急忙帶著部分財富逃命,至於維斯比普通人的死活,那就和他沒關係了。

想到這一切,他竟仰起頭,對著太陽狂笑不止。

“這個人瘋了?阿裡克。”雙手撫著劍柄如同神隻屹立的奧托問及身邊的大侄子。

“也許吧,耶夫洛那一拳很凶狠。”阿裡克實則有些不耐煩,又問及另一邊的老弟:“留裡克,這個人該怎麼辦?”

哥特蘭王該怎麼處置?這是個好問題。

留裡克陷入了短暫的猶豫,他的眼角看到兄弟們投來的眼神,尤其是自己父親的輕輕側目,大家無不是在等待作為軍事統帥的自己做出最後決策。

兩個月前,博裡霍爾姆的薩克森首領投降了,由於當地人普遍是薩克森人,瑞典王許可其投降,當時的情況留裡克並不反對,隻因薩克森人與羅斯人從沒有利害關係。

哥特蘭人則不同,既然哈肯是一介大王,那麼他本人必須為過去的戰爭負責。

留裡克乾脆地回答:“殺!我會親手殺死這個人。”

這無疑是在場圍觀的羅斯人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因為,他們迫切的希望得到奧丁祝福的未來首領,也是一位嗜血勇敢的戰士。因為奧丁,本質上是戰爭神啊!

聽到自己的死亡判決,哈肯沒有任何的意外。他開始咒罵太陽,咒罵奧丁:“祭司欺騙了我,奧丁,難道是十個祭品還不夠嗎?這場戰爭勝利者不該是我嗎?為你奉獻了一切,而你賞賜了什麼?是戰敗!我已經一無所有。”

“閉嘴吧!愚蠢的男人!”留裡克一聲怒斥,引來哈肯悲憤的臉。

“你。”哈肯艱難地伸出右手,憤怒地指著留裡克:“你是最卑鄙的人,最惡毒的人,一個背叛許諾的人。”

“你戰敗了,哈肯。顯然,奧丁並不支持你。”

“的確,奧丁也背叛了我,可悲的我遭到了所有人的背叛。”

羅斯部族關鍵的人員都在場,留裡克不妨可以說起大字眼:“那麼,你可知道我的名號?”

“你?我倒是知道你親戚阿裡克的名號,該死的屠夫阿裡克。至於你,也是一個屠夫。”

“你也隻能在此多嘴。告訴你,我是被奧丁祝福的留裡克,是羅斯公國的公爵,神站在我們這邊。”

“哼!我一直以為你的親戚阿裡克是羅斯首領,想不到你作為孩子,也能擔任首領?!看來,你的父親對你很放心。”這一刻的哈肯實際知道奧托才是羅斯公爵,不過這位奧托是明顯的老邁,這樣的老家夥怎麼會有一個年幼的兒子,這太蹊蹺了。

哈肯已經沒有意願再做揣測,他隻求速死,這便擺出一副便秘一個月的臭臉破口大罵:“屠夫阿裡克,還有屠夫留裡克。我詛咒你們會兄弟鬩牆,你們會起紛爭。”

瞬間暴怒的阿裡克仗劍大罵:“我深愛著我的弟弟,你就是一頭臨死的犟牛!我要撕爛你的臭嘴讓你不能惡毒詛咒。”

看著阿裡克血紅的眼睛,哈肯繼續謾罵:“你們有著兄弟們,你們不會紛爭。我詛咒!你們的子嗣會起紛爭,會自相殘殺,會為了利益爭鬥,會忘記過去的親情。哪怕過了一千年,你們的子嗣仍會紛爭……”

顯然哈肯的詛咒話語還沒說完,一支重弩箭已經擊穿了他的心臟。

哈肯眼看著留裡克那暴怒的臉,像是預感到了什麼,緩緩露出一絲微笑,緊接著,哈肯感覺天旋地轉最後落在屍堆裡,墮入無儘的虛空……

暴怒的阿裡克使勁甩掉劍上的血,又一腳踢倒哈肯無頭的身體,對著那閉眼的頭顱猛啐一口痰:“你才是卑鄙的人,居然妄圖調撥我們羅斯人的情誼。”說完,阿裡克直接舉起來哈肯的頭顱,展示給在場的族人們,大家發出癲狂的笑聲。

不料奧托一聲怒斥:“夠了!背盟的叛徒儘會說些離間的話,不過是無聊的陰謀。阿裡克,找一個矛頭插住這個惡棍的頭,我要讓逃回維斯比的懦夫看看他們的王已經死了。我們好好休息,準備進入維斯比劫掠。”

“不可!”留裡克急忙製止父親貿然舉動。

“留裡克?你……”

“爸爸!現在聽我的命令,全軍休息,打掃戰場,焚燒陣亡者屍體,搶救我們的傷員。”

“嗯?難道不該乘勝追擊?現在時間還有些早。”

“讓兄弟們休息,一切按照戰前的計劃安排。記住,我必須搜刮到他們儘量多船財富,之後才許可兄弟們自己去搶。”

奧托突然清醒過來,為了家族財富、權勢最大化,的確該按照這一套計劃辦事。他尊重兒子的決議,這便發布公爵敕令,一切按照戰前的計劃來。當然,對於廣大戰士,諸多現實的情況實在迫使他們缺乏動力去做所謂乘勝追擊。

反正大海已經被船隊封鎖,逃跑的家夥們隻要待在維斯比引頸受戮就好了。他們就是一隻趴在陶甕裡的烏龜,隻要羅斯軍有意,隨時都能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