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這是阿芙洛拉號的遠征(1 / 2)

離開羅斯堡的阿芙洛拉號開啟了她漫長的遠航。

對於留裡克,對於羅斯人,亦或是對於巴爾默克人,這注定是一場前所未有之遠距離的航行,對於雙方必將創造曆史,亦是對未來可期的更遠距離的航行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留裡克對於北歐世界地理的描述宏觀上自然絕對正確,就是海洋裡星羅棋布的島嶼可是給航行平添太多障礙,他必須探索出一條明確的航線。

這次遠航注定不可能一帆風順,出發伊始,船上的人們就做好了戰鬥準備。

至少在武器裝備方麵,留裡克的準備頗為充足。

船艙內堆了一些卵石塊,它們首先是充當壓艙石增強船隻抗風浪能力,一旦有了戰鬥,這一大堆大小相近的溪流中的卵石,就是“公牛投石機”的彈藥。

“公牛”的最大射程在330到300stika之間,讓一個壯年男子走下這樣遠的距離,可是需要至少四百步(此處的一步約80㎝)。

石塊從天而降,主要依靠重力加速度,不斷提高自身的動能,做到砸死敵船上的人。

倘若指望石塊砸穿敵船,留裡克可完全沒有指望。

他的毀船武器正是扭力彈弓,安置在船上好似一隻隻巨型蠍子。錐形鑄鐵彈就是一枚鑿子,且過去的冬季,羅斯人擁有的全部扭力彈弓都被檢修一番不說,還增加的十座新貨。

族人捕撈到了須鯨,堅硬富含韌性的鯨須成了彈弓的扭力核心之一。另有關鍵的麻繩和取自皮革的皮筋條,三種材料同時使用,扭力彈弓的勁道更為猛烈,拋射的最大射程甚至逼近400stika。考慮到它的實戰價值,留裡克才不會讓扭力彈弓玩什麼拋射!戰術就是大船逼近目標,直到能清楚看到敵人驚訝的臉之際,操縱扭力彈弓發射,以求一擊鑿穿敵船。

茫茫大海上,留裡克再清楚不過何為最野蠻、最高效的戰術。隻要以某種手段弄沉敵人的船,哪怕有五十個、一百個落水者抱著木塊哀嚎求助,羅斯人袖手旁觀,或是揚長而去,等待這群人的都是死亡。或是被淡鹹的波羅的海的水中被醃漬成鹹肉,或是直接被凍死。

哪怕是五月份,波羅的海仍舊是寒冷的。或者說任何的時期,這片龐大海域的海水溫度,都能讓落水者首先活活冷死。

隻要船隻沉沒,落水者活命的機會極為渺茫。

大海是公平的,對於任何落水者都是公平的。

留裡克不怕戰爭,他最擔心的莫過於觸礁。阿芙洛拉的後部船舷,麻繩捆上了四條極小的舢板,這就是所謂的救生船,也堅固離開大船去小島探索的功能。

倘若阿芙洛拉號觸礁? 倘若船殼破損,那才是自己的最大危機。

留裡克,並不存在真正的上帝視角? 他無法洞察海麵下是否暗藏危險。

話也說回來,倘若畏懼暗礁就不敢出海? 完全是因噎廢食的懦夫行為。留裡克至少知道一條極為安全的航向,那便是去年夏季瑞典聯軍的遠征所經過的航線? 它至少延伸到了卡爾馬海峽。

阿芙洛拉號武德充沛? 以這一時代的標準完全是武裝到了牙齒。

她還有一些更重要的裝備,便是留裡克刻意拿上船的新嫩生長的鬆枝? 其重量著實不少。

麥餅因自然風乾脫水變得非常堅硬? 吃起來咯牙不說? 還極為容易劃傷口腔粘膜。留裡克沒有辦法,麵對極端的航行,船隻就需要儲備極端耐儲的食物。

所以另一項耐儲食物就是熏製的鹹肉,那是大量海豹肉條? 每一根都是深褐色的,乍一看去更像是冬季的枯枝? 吃起來的口乾嘛還是不錯的,就是缺點仍是太過堅硬。

這個絲帶的航海者根本不存在健康飲食的概念,啃食麥餅和鹹肉,還需儲備彆的什麼食物嗎?

登船後的留裡克就對船上所有人下達命令? 所謂雖然船上缺乏生火煮水的能力,鬆枝仍是要吃的。

“為什麼?如果不是食物缺乏滋味,我們誰會煮鬆枝水?既然不能煮水,既然還有鹹肉,我們何必非要像綿羊一樣去吃草?”比勇尼質疑留裡克的話聽起來讓人信服。

留裡克無意做出科學的解釋,真得說出來,誰懂啊?!

鬆枝確實富含大量維生素c,各路維京部族有煮鬆枝水的習慣,東方人也有飲茶的習慣,這些生活習慣的誕生與維生素營養學毫無關係。

無論是巴爾默克人還是羅斯人,在陸地上喝鬆針水的習慣,客觀上的使得大家從不會罹患缺乏維生素c的病症。

可是麵對漫長的航行,不做好這方麵的準備是要吃大虧的。

固然哪怕是缺乏各種維生素、水手就靠著貶值的硬麵包苟活,甚至是如幾乎完全依靠最有毅力的水手,忍耐在南太平洋5500公裡不見任何島嶼、順著洋流漂行一個月的麥哲倫船隊,他們創造了奇跡,付出的代價可是活活餓死、渴死一半的船員。

如果早點知道悲劇的原因,就可以從一開始避免悲劇。留裡克是阿芙洛拉號的主人,他自稱茫茫大海上,船上的所有人都需要聽從他的安排,權力毋庸置疑,哪怕是巴爾默克的比勇尼和弗洛基也是認同的。

漫長的航行充滿了無趣,一開始,比勇尼十分抵觸去嚼苦澀的鬆枝,隨著航行持續,嘴裡的苦澀感覺都成了驅散無聊的手段。

本時代的遠航哪裡有什麼熱情豪放,大部分時間,大家就是記載船艙裡閒聊亂七八糟的事,或是麵麵興趣發呆。但凡船上出現一個女人,這群糙漢子們還不是如猛虎一樣天天光顧?最後他們隻能把女人的屍體扔到海中。

留裡克不能奢望他們有著多高貴的人性,捫心自問,自己一度想要做一個道德上的好人,結果是活生生的被時代逼得維京化。所謂道德聖人,如何在這強敵環伺、肉弱強食的世界活下去?

掌控了巨大的權力,留裡克當然有意要做一個聖賢的羅斯大王,就是這掌控權勢的快感真是太好了!

船上沒有一個女人,四十個男人在漫長且無聊的航行中愈加煩躁,似乎隻有擊沉幾艘敵船,才能大大緩解大家的壓力。

可是,敵船在哪裡?

看看現在的情況吧!

阿芙洛拉號以三節的平均速度逆風前進並星夜兼程,她必須不停地走之字形折線,故而航行的旅程實際增長的足足三分之一。

即便如此,她每日的航行距離仍高達120到130公裡之間。

在出航的第六天,阿芙洛拉號成功抵達墓碑島。她也是越冬之後首次抵達墓碑島的羅斯船隻,島上駐守的人們熱烈歡迎他們的留裡克大人,作為交換,留裡克也卸下了一些專為他們準備的貨物,比如所一些上好的鹽巴。

阿芙洛拉號在島上休整了一整天,人們得到了非常關鍵的淡水補給,也獲得了一些新鮮魚獲。最重要的是,人們熬煮了攜帶的燕麥,吃上了熱乎的魚糜燉麥子,先甜後辣的老洋蔥頭也成了極佳的調味料。

阿芙洛拉號的抵達僅僅是一個開始,來自羅斯堡的“商業大軍”,索貢船隊,而今都會優先在墓碑島停靠修整。海麵上的浮冰仍沒有融化完全,可以想象的是,帶到溫暖期全麵到來,來自梅拉倫湖的各個部族的船隻也開始進入大海,到最近的羅斯人據點墓碑島做生意。

波的尼亞灣和梅拉倫湖,商業正在快速發展,在這曆史大潮下,一批英雄人物也在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