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格拉夫瞪著一雙眼很快咽氣,瑪麗亦是濺了一身血。
自己的身世竟是如此?不行!這個不可思議的秘密必須永遠變成秘密。
她根本不是單純的女人,察言觀色的本事和趨利避害的心性化作這一劍重擊。
須臾,精神頗為恍惚且身上帶血的瑪麗找到了自己的主人留裡克,顫顫巍巍地將染血的鋼劍物歸原主。
“大人,我恨他,我殺了他。”
留裡克僅僅的臉上表演一個不吃驚,見得這女人卻有產生一絲恐懼。
“你?你簡直是血腥瑪麗。”
他收了劍,招呼部下把瑪麗帶走須臾,卻見這亡國的王女跪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振振有詞:“我,永遠都是你的女人。忘了我是麥西亞的王女,我要做維京人。”
留裡克點點頭,隨機又把鋒利的劍插在地上。“割斷自己的長發,割成短發。”
她毫不猶豫地照做了,象征性地與過去切割。
在這片戰場上,那些戰死的麥西亞貴族的屍首都被找到。
麥西亞軍隊本有四千人,最後幸存的還不足二百人!
多虧了諾森布裡亞王埃恩雷德的征求,這些人才未被事後處決或是“血祭奧丁”。
因為這一戰諾森布裡亞軍一樣損失慘重,埃恩雷德所謂的大軍兵力本就有限,經曆了亂戰又死了近一千人。
僅就現在的情況,倘若留裡克或是馬格努特突然翻臉,諾森布裡亞人也可在當日全軍覆沒。
維京人終究還是停止了殺戮,並非他們仁慈,恰恰是收到了指揮者毫不留情的命令,鬨得維京戰士們也氣喘籲籲沒了進一步戰鬥的體力。
戰鬥和殺戮應該作為最終的手段,如何條件可以,留裡克還是支持如敲詐諾夫哥羅德的斯拉夫人上貢的手段從麥西亞勒索。
英格蘭七國時代到現在僅剩下三個大國,而今兩個大國已經被首次入侵不列顛的大軍打得大敗虧輸。
是時候撤離了!
或者說是離開塔姆沃思這染血之地,維京的巴爾默克人退到約克等條約割讓後的土地開始消化這些勝利成果,而羅斯人也必須趕在海洋凍結前撤回老家。
大量的武器被維京人撿走,留裡克這番不僅是下令部下找尋扭力彈弓打出的標槍和鑄鐵彈丸,亦是有心收繳敵人的箭矢。
箭簇幾乎都能運用數十次,然箭杆可能射擊一次就斷裂報廢。
麥西亞人的箭矢有限,最終還是對羅斯軍做出了一番補充。
隻是麥西亞人拙劣的鐵劍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彎折,巴爾默克人覺得此乃廢品,留裡克不嫌棄,他就收繳了近兩千把鐵劍,想著拉到老家扔進爐子重塑。
不列顛有羅馬時代就探明的鐵礦,本地也有不錯的煤炭資源,此乃本地區能發生工業革命的物質基礎之一。
恰是這個原因,本地的封建王國打造鐵器的成本也不高。當然,羅斯人的冶鐵成本已經是實質上的歐洲最低。
一批鎖子甲被繳獲,斧頭和矛頭大規模地成了巴爾默克人的戰利品。
維京大軍到處去扒死人的衣服,他們絲毫不覺得晦氣,因為在故鄉麵對紡織品匱乏的日子,普通的巴爾默克戰士也沒有富足到有挑三揀四的資格。
破布縫合一番能拚湊出新衣服,再想破布從敵人身上弄下來,不也代表了自己是光榮的勝利者?
再不濟破布還能填補木屋的縫隙。
當然,敵人精銳士兵的屍體,那些皮靴第一時間就被巴爾默克人一搶而空。
從敵人死屍實在搜刮不出多少好東西,維京戰士們竊竊私語,許多人擔心還有新的戰鬥。戰鬥?不過是新的一群送死的送裝備者。
塔姆河畔戰役,維京人戰死者寥寥無幾。的確,殺戮精疲力儘的武裝拙劣的農夫戰士,有組織又多披甲的羅斯第一旗隊,做到了一個受傷的人都沒有。
倒是一度被女人掏空身子的十多個巴爾默克戰士,他們於亂戰中被殺。
無論如何,維京人也是不可思議的大勝。他們極地的損失埃恩雷德看在眼裡,即恐懼又羨慕。
當夜,塔姆沃思的宮殿。
勝利者在此大擺宴席,至於食物嘛,就是威格拉夫被殺的坐騎。
晚餐吃馬肉,此實在是大家都接受的,是油膩的烤肉,又代表對失敗者的羞辱。
斷臂的埃恩雷德頗為詫異,那個下賤的瑪麗為何會成為就餐人員。佩克賽特伯爵也是心有不解,不過此人不想和惡魔共進晚餐,隻想早點結束晚餐離開。
見得大口吃肉的維京人保持淡定,埃恩雷德姑且認為此乃維京人的習慣。
事實這就是維京人的習慣,甚至留裡克在老家做得更絕。
這不是已經在羅斯堡的崽子中普及筷子了嘛。留裡克已經在自己的女眷裡普及合餐,這裡當然有顯示的原因,她們不會忌諱自己男人的口水。
埃恩雷德暫不忍打擾,突然,留裡克卻扔過來一個完全透明的東西。
他將至接住大吃一驚:“這是水晶?”
“打開木塞,感覺一下。”
其實埃恩雷德是第一次見烈酒,他打開瓶塞又是進一步震驚。
“這就是酒,是伏特加。你認識羅馬字母,對著蠟燭看看吧!”
埃恩雷德一看果然如此,甚至能輕易拚讀,“你們從何得到?”
“此乃我們羅斯的創造物。”留裡克直言:“諾森布裡亞王,你稱呼我們為野蠻的魔鬼,這很荒謬。你們甚至不知道失敗的原因是你們太落後,在我看來,你才是野蠻人,甚至連如何運用暴力都不懂。”
這番話以諾斯語嚷嚷,巴爾默克人跟著哈哈大笑。
埃恩雷德這邊已經能聽懂一些,經過保羅的翻譯,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浮上心頭:“也許,你們可以為我訓練軍隊。”
“唔?那可不行。”留裡克吃了一驚又直言拒絕。
馬格努特剛剛喝了半瓶烈酒,這酒勁已經上來,拍案倒:“你是失敗者,也配?你變強了,會立刻打我們!”
其實埃恩雷德就是這麼想的,雖然他竭力反對。
留裡克也不贅言,又說:“我們將要離開。不用擔心麥西亞會打你,很快更多的軍隊會登陸。明年我們隻會進一步強大,你想要維持王權就不能單方麵撕毀條約。聽著,你倘若背叛,我們不會賞賜你新的機會。”
“這……自然不敢。”
“放心。”留裡克又突然拍打起瑪麗的肩膀,“她是麥西亞的王女,我和她的兒子自然可以日後做麥西亞的王,這僅僅需要一點時間。麥西亞人終將擁有一個聽話的王。埃恩雷德,是我們的庇護你王權穩固,臣服我們,你和你的民眾將得到和平。”
和平?多麼奢侈。
至於付出的代價,真是太沉重了。
馬格努特又晃晃悠悠強調:“愚蠢的王,我警告你,每一年!三百萬磅麥子!拿不出來就是背叛!”
“是。我會拿出。”
“哦。”馬格努特拍拍腦袋把剩下的烈酒也喝了,咆哮道:“你是很聰明是貴族!我的約克可以開放集市,你們的人也來做生意。據說北邊還有敵人,那個叫什麼都貴族?莫慌,我明年殺了他,你的王權就沒有競爭者。”
“哦,那真是感謝。”
埃恩雷德也想感覺離開這糟糕的晚宴,可是羅斯人拿出來的烈酒是真的神奇,把水晶瓶子價格不菲,羅斯的留裡克就這麼慷慨贈送了?
其實那就是留裡克故意準備,所謂縫合傷員傷口做殺菌處理用的。奈何己方需要縫合傷口的傷員微乎其微,剩下的烈酒可不就是喝掉?
這一瓶,僅僅是給埃恩雷德一個人情罷,以讓這個偏僻島嶼的小王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