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羞辱之戰(1 / 2)

斯拉夫旗隊位列中軍,如樹林的長矛陣亮出來,就驚得對麵的瓦季姆大吃一驚。他早就知道白樹莊園那些叛徒被被羅斯人訓練得善用長矛,想不到他們是如此運用矛的。

比起這些奇異的矛兵,數量驚人的瓦良格劍盾手分明是真正的可怕角色。他們的身上普遍沾滿血跡,圓盾也都是血紅。

第一和第三旗隊現在兵力進一步增加,因為第二旗隊的一眾老家夥們紛紛加入起來。

留裡克的大軍布陣酷似哥特蘭島決戰的曆史重演,而他本人也實際意義上將叛亂的數千農夫當做強悍之敵。

羅斯軍進一步布陣,所有持弓弩的戰士都被起來接收到全新命令。

長矛陣在中,左右兩翼已經構築起盾牆。隻是這盾牆中開有若乾縫隙,持十字弓的戰士正快速通過此這些縫隙進入到陣列最前。

左右兩翼的盾牆前各布置了一百名十字弓手。射擊旗隊有多達二百名十字弓手列於持矛的斯拉夫旗隊前。

因戰鬥布置過於倉促,隻有十二座扭力彈弓搬運至此,它們被戰士合力扛著安置在陣前,就以敵人的死屍作為載體安放。

極為年輕的戰士直接趴臥在被血沾濕的草地上,卡洛塔、菲斯克、卡努夫等人,甚至包括斯維特蘭娜,這些少男少女現在的身份就是戰士,他們所處的位置也是激戰的鋒線。

他們持鋼臂十字弓趴臥,重箭矢已經安裝於箭槽。

死屍的血水彙聚成了駭人小溪,屍體都是鬆針莊園的戰死者,本質就是斯維特蘭娜的敵人。她在不自覺地顫抖,想不到今日真的做了一會戰士居然會遭遇這種事。她的衣服已經沾染大量的泥土與血汙,乾淨埋汰已經顧不得了,她就處在最危險的鋒線,之後要做什麼也很清楚。

“你在顫抖。”趴在一旁的卡洛塔平靜道。

“我……我害怕。”

“害怕很正常,以後你就會習慣。前麵站著的都是你莊園的敵人,殺死他們就是你的義務!”

卡洛塔訴說一番維京式的至理名言,斯維特蘭娜聽得心驚膽戰,麵前會以尬笑掩飾自己的害怕。

之前在大船上,蘭娜不過是舉起沉重的十字弓拋射,至於是否擊殺了敵人實在無法知曉,現在,她即將看到敵人在自己麵前中箭身亡。

她仍舊胳膊打顫,顫動的右手也貼著扳機出,一副隨時都能意外發射的模樣。

“女孩,保持鎮定,你男人在看著你。想做他的女人,必須表現得像是一個戰士。”卡洛塔繼續的言語略微緩和了一下蘭娜的緊張。

兩個女孩默默交談之際,羅斯軍箭陣把握住對手莫名其妙愣神兒的機會完成了部署。

甚至是留裡克,他因為身體的年齡原因,比其他壯漢矮小不少,便是輕鬆的進入陣前。

一個身著白色狐皮帽的少年就在這裡,他還以沉重的掛貼片的特種鎖子甲護身,右手持鋼劍,左臂居然攔著一麵旗幟!

留裡克現在就以這樣形象位於陣前,他看到了斯維塔蘭娜的謹慎,也看到了自己的親信朋友們的戰鬥渴望。

他更看到了不遠處敵人的愚蠢,那哪裡是什麼大軍,分明就是一群拿著木棍和劣質農具的農夫,武器裝備極為窳劣,唯有龐大的兵力讓他們看起來不算弱者。

固然此古代戰爭,軍隊的兵力數量對戰局的走向普遍成正相關。

站在這裡,留裡克可不覺得對手人多就有絲毫的優勢,他的目光很敏銳,見得對手陣營分明還混入了一大群女人。

他們是整個莊園總動員了嗎?也好,讓他們死也死個明白。

留裡克不覺得自己會遭遇什麼偷襲,而他本人也需要在全體羅斯精銳與仆從部隊麵前展示出王公的英勇。

樸素的維京人永遠崇拜一位悍勇的勇士,甚至會毫不猶豫將這樣的勇士推舉為團體首領。

留裡克親自扛著旗,可以彰顯自己的勇敢、榮耀、無畏,還有身為“神之子”的高貴。

這一切尤為被第二旗隊的那群老家夥們看中,笑嗬嗬地嘀咕這小子是天生的王。

他的身邊沒有任何的侍衛,為安全考慮也不會真的脫離主力大軍太遠。

瓦季姆這邊,鬆針莊園糾集出的全體反抗軍,他們紛紛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深處到了為一切決戰的第一線,今日陽光明媚,怕是很多人都看不到今日的夕陽了。

這些斯拉夫反抗者最後的士氣來自於龐大的兵力,大軍抱團取暖互相打氣,由於瓦季姆已經毅然決然站在了陣列的第一線,此人作為大軍統領實質給部下做出了很好的表率,公平的說瓦季姆這小子並非真勇者,現在他表演的的確是一個勇者。

實則看到羅斯大軍神兵天降般矗立在自己麵前構築起一道牆,他內心惶恐無比。

羅斯軍陣走出一個扛起的少年,其人衣著高貴,身上的金屬甲片於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使者嗎?

瓦季姆還在疑惑,留裡克昂著頭伸直脖子奮力叫嚷起來:“我!羅斯公國的留裡克!真正的羅斯公爵!鬆針莊園的叛逆,今日將是你們的死期!”

留裡克以斯拉夫語宣判了鬆針莊園軍的“死刑”,此言不僅震驚瓦季姆,更是讓人疑惑——對方為何會說斯拉夫語。

估計到對手或許被瞎傻,留裡克又開始一番嚷嚷:“今天,你們都將被我們殺死!”

“你們都將去死!記住,殺死你的人是我!羅斯公國公爵留裡克!你們憤怒吧,我許可你們在死後的世界謾罵我!”

“你們的莊園將被燒毀!男人女人都將被殺死!你們飼養的家禽將被殺死!你們的牛羊將被殺死!你們的農田將被沒收!你們存在的痕跡將被抹除,就像你們從未存在……”

甚至,留裡克嚷嚷起一些更惡毒的話語,一些不堪入目的語言出自他口,斯維特蘭娜大吃一驚。“想不到你這個俊朗的男人,內心裡和其他男人一樣就是個粗胚?!”

想要瞬間激怒一個正常的男人,留裡克自覺運用一些來自東方的“特殊藝術”效果最好。

本來,古代東方的激戰也保持著罵戰的傳統,迫使敵人高掛免戰牌的敵人冒進的一個手段就是罵個三天三夜,之後以陷阱製服一頭亂撞的蠻牛便不是難事。

留裡克就是侮辱對方身為男人沒有男人的尊嚴,又侮辱對方的女人之卑賤。一些不堪入目的比喻、排比句子都驚得奧托拍案叫絕。

實質各民族語言中的臟話詞彙都很有限,人們需要這些詞彙卻也下意識排斥這種不雅。

留裡克拿出一套臟話組合拳,連環排比的謾罵展現出一介暴躁老哥的特殊修養,此乃“罵戰戰術”,瓦季姆和他的很多手下已經被罵得憋紅了臉,就好似喝了一斤烈酒。

瓦季姆卻也不是真的蠻牛能被輕易激怒,他有自己特彆的反擊措施。

他憋紅了臉吩咐幾個部下,不一會兒,一些插在木棍上死狀猙獰的有著花白大胡子的頭顱就被展示出來。

此乃鬆針莊園對罵戰的反擊,比起施展“語言的藝術”瓦季姆直接亮出死人頭顱,無疑有著更高的侮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