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清洗(1 / 2)

如果今夜是單純的慶功宴,留裡克隻需著急羅斯公國正規軍的全部將領來吃烤肉烈酒大餐即可。

烏斯基和托利,這兩個本地莊園主有幸入宴的原因正是他們向留裡克提供了一份名單——一份清洗名單。

住在湖畔的有二十個莊園,鬆針莊園的首領瓦季姆掀起了大反叛,其人不知所蹤或許已經被掩埋或許已經逃遁,其人的生死留裡克已經不甚關注。他在乎的就是另外十七個莊園就叛亂的態度,此十七個莊園中有五個派兵直接參與了叛亂,其餘的十二個呢?恐怕他們隻是單純沒來得及派兵吧!

烏斯基和托利,此時此刻他們已經顧不得其他莊園主,為了在羅斯公爵這裡獻媚,十七個莊園主力他們選出了五個,實際就是那五個派兵參戰的,隻因兩人獲悉,當瓦季姆宣布向羅斯宣戰,此五個莊園對戰爭動員特彆熱忱。至於其他人多是猶豫不定,不似自己覺得此乃作死,把握住實際逃之夭夭,也就成就了而今的勝利榮耀。

他們提出了其人的名號,留裡克這便親自找來一個木板,小刀以羅馬字母鑿刻這些必殺者的名字。

身為君主,留裡克甚至想將環湖地區的本地貴族全部清洗掉,僅剩下廣大的民眾,以便於管理。畢竟即便他們就算再選擇反抗,也得有一個具備號召力的頭目。

清洗本地貴族,換上自己的親信,這樣的技術操作於古代再常態不過。

可是設身處地去想,將本地貴族一網打儘,自己如何治理龐大的湖畔田地呢?本地人已經形成了頗為穩態的農業生態結構,構成一個個莊園,真的將莊園主家族斬殺,隻怕後續征收賦稅會成為大問題。暫時,這些本地貴族還有利用價值不當廢除。

還是產出首惡清算狼狽為奸者為妙計。

留裡克便故意待在被占領的鬆針莊園等待,就在這等待的時期,龐大的莊園迎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拆毀行動。

鬆針莊園將不複存在!這是對叛亂者的最嚴厲的責罰。

這不,房屋的眾多木梁大肆被拆掉,數量驚人的梁才成為一種非常特殊且重要的戰利品,被三個鐵杆“從龍”的莊園憑本事瓜分。

牛犢、釣魚人莊園,他們的家都在大湖的對岸,若是不借助羅斯人的船隻,實在不能快速將戰利品帶回自己家。索性,他們就開始就地搭建全新的木屋,各守著自己剛剛分得的5%的農田戰利品份額。

而白樹莊園,光著臂膀的男人們有權直接借用羅斯艦隻,大肆地將木材運回家。

他們必須費些力氣做好這件事,完全是因為留裡克大人下令立即落實政策——基本按照新羅斯堡的樣式,在白樹莊園外建設一道擁有塔樓的環形圍牆。

白樹莊園也將獲得全新的名號,所謂模糊概念的諾夫哥羅德被完全確定。

這座城市的核心依傍著沃爾霍夫河,其南方不遠便是龐大的伊爾門湖。

諾夫哥羅德當如是,她的城建位置倒也非常符合曆史的進程。

戰利品木梁可讓圍牆、塔樓建設速度更快。諾夫哥羅德將具備民居、軍營的用處,她一定會擴建,並真正成為這片湖區的政經軍事中心,尤為重要的事成為羅斯公國現實意義上的魚米之鄉。

這不,羅斯征服者們已經操持著傳統長船在湖麵上遊弋,魚繩被拋下,船上之人開始釣魚。

甚至是那些風帆驅逐艦們,她們奉命帶著麻繩編製的大型拖網,拋入湖中操船遊蕩,肆意掠奪本地的歐鱸、江鱈和丁鱖。伊爾門湖普遍水域深度隻有十米,湖底是頗為平坦的湖泥,幾乎沒有腐朽雜木。如此水文條件,羅斯的艦隻雖不可能有任何聲呐設備,他們的拖網看似漫無目的的橫掃水下,實為一種對魚群的掃蕩。

艦隻上午開始捕魚,下午時分一群笑得像是大傻瓜的人驅船迫近湖岸,網兜裡數量喜人反射著銀白色光澤的漁獲,立刻喜得迎接的龍頭長船的操槳者哈哈大笑。

岸上的斯拉夫人根本沒想到大湖竟有如此豐饒的產出!實際上,仆從於羅斯公國的斯拉夫人幾乎都沒見過拖網捕撈,這一在北歐屬於常態化的技術,他們少見多怪羨慕不已,有自責守著大湖上百年的自己的族群,連捕魚還要讓外來者教嗎?

鬆針莊園廢墟正以肉眼所見的速度消失,那些被搬空財物的民居房頂都被拆除,大量的茅草、碎木都有一個作為燃料的歸宿。

羅斯大軍大肆烤食捕撈的魚,再就這陶罐裡煮好的鹹味麥粥,生活真不錯。

再看看湖畔那成片的麥田吧!今年,鬆針莊園遺留下的農田產出清一色為羅斯公國所有,即便留裡克大人聲稱產出的麥子屬於公國所有物(實際就等同於他的財產),廣大民眾依舊可用錢財按照老價格於嚴冬購買之。

是公爵留裡克為大家帶來勝利,他要怎樣安排必有睿智的深意,凡人不該質疑神之子的決斷,大家便全都自律得不聞不問,而是忙於享用乃至與同伴交換戰利品。

大軍還要在這裡滯留很久嗎?討伐征服卡累利阿人的行動終於快開始了嗎?

想必公爵大人宴請了湖畔地區全部的莊園主,新一場遠征就開始了。

要宴請一群“貴客”,留裡克這邊可是在好好布置一個露天的會場。

宴請?呸!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隻是留裡克絕對不會做猶豫不決的楚霸王罷了。

他選定的會場,就是鬆針莊園老首領博魯德涅宅邸的最大庭院,此地已經被快速打掃乾淨,乾硬的土地看不見血跡,就仿佛這裡不曾有過殺戮。

偏偏就是在這裡,奧托慘遭刺殺僥幸逃脫。

博魯德涅本人被他親兒子瓦季姆於此刺殺。

既然這裡是晦氣的,就讓那五個叛亂者一起去死了吧!

這便有一百個刀斧手埋伏在木牆之外,隻要聽到號角聲就全部殺出。

計劃在周密進行著,那些對鴻門宴情況完全不知情的莊園主們,迫於現實壓力隻能帶著極少的隨從,劃著獨木舟漂向戰敗的鬆針莊園。l

羅斯人不會真如信使所言,將龐大的莊園殺得人畜無留?

很多莊園主抱有著幻想,然而當他們看到湖麵上到處遊蕩的瓦良格船隻,內心的幻想就塌陷了。再當他們登陸,放眼望去一個荒誕的疑問浮現麵前——偌大的鬆針莊園呢?

大量建築已經被拆毀,到處都是遊蕩的瓦良格人。

但凡登陸的莊園主,他們都被武裝到牙齒的重甲羅斯戰士嚴密搜身,包括切肉的小刀清一色被沒收掉。戰士隻許可莊園主本人覲見,隨從被驅趕到一間尚未拆除的木屋候命。

那些莊園主似乎像是有過聯絡,皆在約定的最後一天的中午左右乘船抵達鬆針莊園,當他們人員全部到齊之際,時間都要到傍晚了。

這群莊園主們已經手無寸鐵,他們被集體驅趕到一間房舍,就仿佛關進羊圈的一群羊。有的人在抱怨、有的人在叫嚷。呲著牙的羅斯戰士走過來,說著諾斯語臟話,擺弄著手裡的斧頭,以猙獰的表情迫使他們全都閉了嘴。

阿裡克興致勃勃走進留裡克和奧托的臨時居所,腳步聲吵醒的打盹之人。

“他們終於到齊了嗎”撫著斯維特蘭娜小憩的留裡克睜開惺忪之眼問道。

“正巧,我就是向你說明此事。弟弟,刀子該見血了。”

“好!讓他們都瞧瞧叛徒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