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說客(1 / 2)

持盾的男人們一肚子怒氣,這些年來大家沒完沒了地被羅斯人騷擾,分明是他們與丹麥人的仇怨,為何要讓伯恩霍爾姆人付出代價?

僅僅因為全島臣服了丹麥嗎?

一千餘人一擁而上就可將登陸的羅斯人撕成碎片,不過來著分明是使節的身份。

羅斯人想乾什麼?談判?

如果談判可以令他們終止無儘頭的騷擾,談判是可以的。

島上沒有走的大家族頭目,以及去年逃難而來的幾個丹麥領主,他們已經在島上搞起了諾迪克議會。

並沒有人是島主,平日裡大家聚在一起過日子,遇到了事情,有頭麵的人們就推選出一個話事人辦事。

一個名叫斯溫德的男人被推舉出來,也是他號召男人們拿起武器去海灘看看情況。

有小頭目帶著怒氣攛掇:“他們這是使者?以前他們不給我們申辯的機會,我們現在就出些人手砍了使節。”

“不可。他們的大船如同克拉肯,我不想激怒他們。”

“就讓他們平安登島?他們在丹麥海域也是到處破壞。”一位流亡丹麥領主擔憂道。

斯溫德就站在陣前,擔心那些虎視眈眈的大船,島民的長船便沒有離港攔截,他就帶著男人們守著海灘。

攛掇大軍去手撕使者是胡鬨,痛快是痛快,那就斷了談判的可能性。

他便向那些高貴者說:“既然你們推舉我做話事人就不要搗亂,約束自己的人不可擅自攻擊。我去親自和登岸的羅斯人聊聊。”

一葉扁舟漂向海岸,一麵旗幟飄揚,船上的人也穿著羅斯的白底藍紋袍子。

拉格納這身羅斯式行頭如何不令伯恩霍爾姆人忌憚?他自己一樣頗為擔心,此行也是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勇事。

漁民的船隻直接衝灘擱淺,拉格納扶著船縱身躍下,接著踏著囂張的步伐直麵整個軍陣。

接著,摘下自己的頭盔。

拉格納亮出了自己的臉,當即引得一些人大為吃驚。

“是他?不會吧!”有流亡丹麥領主慨歎。

又有人疑惑:“毛褲拉格納?看著像,可長得像的人有很多,這男人就是個羅斯人。衣服不會騙人。”

“也許他沒死?是投降了羅斯人?”

“誰知道呢?”

……

盾牌堆疊如牆,拉格納毫不畏懼,麵對這支軍隊,他抓著頭盔張開雙臂。

“伯恩霍爾姆的人們,你們可認得我?”

“你?!”斯溫德大聲喊道,“羅斯人!是要和我們談判的嗎?”

“不!我不是羅斯人。”

“你明明穿著羅斯人的衣服!”

“我是丹麥人!石牆部族的拉格納!穿毛褲的拉格納,砍了斯韋阿蘭王的拉格納!”

因為英雄男人的名號總是備受推崇,故事總在口口相傳中變得離奇,最後變成奇幻故事。

持盾的戰士們紛紛驚訝,倘若他就是毛褲拉格納,誰能打過他呢?再說他是丹麥人,並非羅斯人,也不是丹麥新王的仆從,彼此毫無開戰的理由。

“有人說你死了!”斯溫德繼續喊到。

“我沒有死。我活著就要向霍裡克複仇。你們!伯恩霍爾姆人!如果你們是那個霍裡克豢養的獵犬,現在就可以殺死我。如果你們也反對那個男人,現在就停止戒備,我們好好聊聊。”

聽得,斯溫德急忙做出一番決斷。甭管此人是誰,他代表的羅斯勢力看起來沒有戰鬥的意願。反正精壯男人們已經動員起來了,羅斯船上的人要登島殺戮,那才是自尋死路。

他令男人們放鬆戒備,自己也張開雙臂向前走去。

誤會看來是終止了,拉格納以和平的方式登陸這座島。

對於拉格納,他並非首次登陸伯恩霍爾姆,隻是上次來他還非常年輕,而今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如果他的贗品,隻要被真的丹麥領主詢問一下就會迅速露餡。

實則不然,拉格納這裡可有非常重量級的信物自證——繼承自父親的指環。

指環西格德給自己打造了一枚戒指,那實際是一條“銜尾蛇”,也指代“耶夢加得巨蟒”。

戒指不足為奇做一個銜尾蛇的戒指未免很囂張。

逃亡的領主們曾和拉格納並肩作戰多次,即便這是沒有照片的時代,拉格納得的功績很多,領主們也就多看他幾眼。

這下見得了西格德的指環,逃亡各領主已然認同了拉格納丹麥人的事實。至於他為何穿著羅斯人的衣服,為何島前橫亙三條羅斯大船……

“你?帶著什麼目的而來?代表羅斯人和我們談判?”斯溫德一針見血問及核心問題。

拉格納也不掩飾:“確是談判。這裡並非交談的場所,我們當找個好地方好好聊聊。”

……

三艘羅斯大船如同懸在頭頂的劍,他們一來,島民今日的捕魚計劃又泡湯了。

島民各回各家,在自宅中期待著談判能有一個結果。

海風吹拂整個海島,一座大木屋建築在島嶼最高的石丘之頂,站在這裡人們能眺望極遠,如果空氣足夠澄澈,天氣足夠晴朗,視力好的人甚至能看到遠方的大陸的海岸線的魅影。

拉格納帶著兩位隨從持劍進入議會庭,他們三人已經把羅斯的袍子脫掉折疊好,露出皮衣便裝,如此顯得與島民如出一轍。

不過他雖有“毛褲”的諢名,現在穿著的可是實打實的羅斯麻布褲子,一條縫合嚴實的褲子是與島民們極大的不同點。

因為島民還大規模地穿著裙子,或者說是一種整體性的皮革袍子。他們甚至沒有內褲的概念,實在冷了就給雙腿裹上長襪褲而已。

習慣了羅斯式舒適穿著的拉格納已經回不去了,當然衣著方麵都是些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