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探訪南方的新奧斯塔拉(2 / 2)

莫非隻要往南就愈發貧窮?莫非卡洛塔吹噓了自己,實際新奧斯塔拉依舊拉胯?

(因為才從森林農莊搬遷到湖畔,這批村民剛剛開始新生活)

他們實質經曆了一場全長折合五十公裡的旅途,隊伍全程畜力雪橇,馬匹與鹿走了整個白天,就在日薄西山之際安全抵達新奧斯塔拉。

一座沿冰河興建的城市赫然在眼前,乍一看去它的確沒有諾夫哥羅德那般繁華,但這裡的景象極為特殊。

奧斯塔拉人善於飼育牛羊,彆人可以不清楚,所有的格蘭人最為清楚。

在新世界的奧斯塔拉人恢複了他們的老本行,隻見的雪地之上移動著大量灰褐色的存在,它們有著龐大犄角,那不是馴鹿又是什麼?

恐怕不止是馴鹿!

此地有大量的厚實棚舍,養馴鹿用不著太多的棚子,棚舍很多隻能說他們又在大肆飼養牛羊。

雪橇隊就停在木牆之下,斯瓦爾加德盤腿而坐整個白天,他這番下來當即覺得腿軟得無法站立。

這便找到一根木棍充當手杖堅強地站好,卻被突然衝來的大獸深深嚇到,一個踉蹌跌坐在雪地裡,弄得前來圍觀的奧斯塔拉人哈哈大笑。

甚至是抱著孩子的卡洛塔也樂出了聲:“老朋友,這就是我的城。你是否畏懼於我的大城?”

“不!是這些騎馬的人。啊!?都是你的人?”

卡洛塔看看騎兵們,再看看依舊坐在地上的家夥:“都是羅斯騎兵。你起來吧!他們的劍不會斬殺朋友,你可是格蘭公爵,沒什麼好怕的。”

公爵?不過是四五百人構成的村莊的頭目罷了。如此微小的團體在羅斯公國眼裡根本就是個小角色。一路之上他已經深深意識到自己的格蘭部族人口少的可憐,組織一百名戰士已經是極限。

反觀奧斯塔拉城的騎兵,赫然在眼前的少說也得有五十騎。

羅斯騎兵突然大規模出現,其實沒有特彆的意思。因為新奧斯塔拉的領地作為公國南部邊陲,必須駐紮一支強軍。羅斯騎兵固然人少,目前的精銳皆駐紮在這裡。

在839年之前,公國在編的騎兵不過八十騎而已,部分騎兵以步兵的姿態參與到對丹麥王的討伐立下了戰功,自從838年秋收完成後,他們就進駐到南部駐紮,順利與千裡迢迢到訪的佩切涅格使團接洽。

年輕的騎兵戰士都駐紮於此,甚至將家眷也遷移來,如此人口本不多的新奧斯塔拉直接增加了近二百人口。

留裡克根本不會忽視奧斯塔拉人的畜牧業本事,養馬、養牛、養綿羊和養鹿都要做,尤其是養馬業必須在短時間有重大發展。

奧斯塔拉人奉旨養馬,也紛紛學著騎馬,如此一來名義上羅斯駐紮於南部有八十騎,實質上騎兵也達到一五百五十人。即便剛學會騎馬的奧斯塔拉男人或是男孩隻是單純的騎手,那手握長矛騎馬矗立,能輕易唬住敵手。

見到有人騎馬不足為奇,大量騎兵出現就太令人震驚了。

斯瓦爾加德到底是奧斯塔拉人的老朋友,何況這座城裡有些男人,過去的身份其實就是格蘭人。新奧斯塔拉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座巨大的兵營。

全新的奧斯塔拉確實有了巨大的變化,卡洛塔作為女公爵,似乎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在訓練騎兵上。

女公爵自己也學會了騎馬,乃至一邊騎馬一邊射箭,甭管射藝如何,被那射出的箭擊中想必是必死無疑吧。

斯瓦爾加德是座上賓,在這裡他又吃到了熟悉了乾酪和奶皮子。據說那些來自遙遠南方的黑頭發的訪客不會行走,他們舉族都是騎馬的。奧斯塔拉人分明在學習那些草原人,但推到淺灘上的那些長船依然證明了他們是北方人。

他在這座城住了多日,終於想通了一件事。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斯瓦爾加德很清楚自己不但隻能尊奉羅斯王公為瑞典王,現在麵對昔日落難的奧斯塔拉人,自己的族人依舊是絕對的弱者。

臣服一個男人不可恥,臣服一個女人同樣不可恥。

一切又回歸到過去的曆史脈絡,斯瓦爾加德就在新奧斯塔拉城裡,要向女公爵卡洛塔說明自己的意願。

卡洛塔自己的宅子就是一座大木刻楞,她與留裡克孕育出卡爾一世後就自動且識趣地脫離羅斯公國的宮廷。她就是一方諸侯,且法理上是羅斯老公爵奧托的養女,作為羅斯的附屬,她在自己的領地有著最大的權力。經曆了苦難、戰爭、複仇,以及現在正在親身經曆的複興,她的心性更加堅毅,身上的那層天生的女人武媚也不可避免的消退不少。她成了一位貨真價實的維京女戰士,一頭“南方的母狼”。

有人開始偷偷給她冠以這樣的名號,她既不知道也不在意。

她在自己顯簡陋的公爵宮殿中親自接見有要事相商的格蘭公爵斯瓦爾加德,在眾多戰士的矚目下,這位斯瓦爾加德竟單膝跪地行戰士禮。

“啊?!你這是何意。”

“奧斯塔拉人!”斯瓦爾加德言語突然非常正式且嚴肅,“我已經想好了,我將舉族移居羅斯,對此羅斯王公也是支持的。我之前不知定居在哪裡,現在有了主意。就讓一切回到過去,我們格蘭人仍做你們奧斯塔拉人的附庸。”

卡洛塔立刻聽懂了,他能這麼說倒也不出自己的預料。

公平的說,對於當前實力尚不強大的奧斯塔拉人,身邊多了一個格蘭人拱衛,人口多起來後實力也強了。

鎮守南部邊境不是建立定居點這麼簡單,羅斯公國要提防至少不是友好關係的斯摩棱斯克人沿著洛瓦季河突然北上殺到伊爾門湖區,也要提防佩切涅格人武裝商團。

卡洛塔所經曆的苦難就是遭遇到毫無防備的偷襲,去年深秋到訪的佩切涅格戰士數量很大,且各個披鐵甲又有鐵麵具,實力不容小覷。

她擔心未來的某一天佩切涅格人突然翻臉,屆時自己又是首當其衝的第一戰線。此事並非她的睿智,但那份被瘋狂偷襲家破人亡的恐懼,就如同烙在身上的印記。她就是怕!唯獨並不擔憂格蘭人的移民。因為她已經把尚未到來的格蘭人,看做一種必須吸收的資源。

她答得很乾脆,卻也深思熟慮過:“我可以給你找一塊荒地,你自己建設新的定居點。但是你和你的族人當聽我的節製。你知道的,我是羅斯王公的女人,我奉命為羅斯鎮守南方,你要做我的鄰居,必須聽我的。”

斯瓦爾加德答得也很果斷,便是完全支持。

某種意義上斯瓦爾加德放棄了自己公爵的頭銜,站在他的立場上,他要的從不是權力,以及公爵這個頭銜,而是帶領整個血緣部族過上安穩日子。過去是依附奧斯塔拉人,後來是依附耶爾馬倫人,現在自己得到許諾可以舉族依附羅斯人。但出於內心,還是和奧斯塔拉人繼續搭夥過日子的好,這樣整個格蘭部族的民眾不會有異議,更不會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