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狂熊”卡爾(1 / 2)

狹長的韋特恩湖中有一島,名曰維辛格瑟。

島上有著一座祭壇,大量約塔蘭民眾要生活,更要圍著祭壇生活,島嶼也因祭壇得名。

狹長的韋特恩湖隻是約塔蘭人控製下的領地之一,這座湖泊的統治者享有著祭祀的控製權,也掌握著貿易的索貢權。

強力的軍事頭目和他的夥計們掌控著暴力機器,固然島上也設有議會庭,所有有頭麵人物聚在一起召開傳統諾迪克會議,最終還是要聽取軍事頭目的意見。

約塔蘭人尚未形成國家集團,甚至連部落聯盟也沒有形成。

他們倒是形成了特彆的居民集團,軍事頭目酷似古希臘的城邦僭主,有像是控製一域的軍閥。頭目以下有私軍亦有奴隸,大量平民需要這些軍事人員的庇護,但頭目並非將民眾視作自己的族人。

如果沒有外部的襲擾,住在湖泊南部的約塔蘭人即可長久的過著自己捕魚種田的生活。

民眾的經濟主要建立在捕魚上,龐大的韋特恩湖以及如葉脈般密密麻麻的溪流,優渥的水域環境滋養了大量魚兒,他們靠著捕魚即可果腹,再輔以畜牧和種地,生活並非富足,倒也說得過去。

他們並非小富即安之人,現實是他們對生活並不滿意。

要尋找新的出海口,要找尋溫暖的領地生活。

向找到溫暖之地就必須和丹麥人競爭,這方麵兄弟們長期吃虧。

找尋新入海口,事情倒是有了眉目,固然是水道非常曲折,兄弟們的確可以在戰略收縮的瑞典人麵前悄無聲息地進入東波羅的海。

對於韋特恩湖的統治者,他們缺乏與瑞典人爭奪生存空間的能力,目前最理想的策略正是蠶食。

危機來得非常突然。

一開始,幾條傷痕累累的愚蠢自北向南逃到維辛格瑟島,船隻有氣無力地衝灘,劃槳者氣喘籲籲爬下來,向迎過來的人們發出危險警報。

“快!快去告訴老大!北方來了惡人!”說話者像是被嚇破了魂兒,話語令人費解。

便有試圖幫助他們的人拍拍這個說話者的臉,大聲詢問:“你們從何而來?是去北方開拓的人嗎?”

“是!我的村子被惡人毀了,所有人都死了。”

“你說什麼?”

“彆再磨蹭。”這人驚恐地瞪著眼前的人們,撕心裂肺吼道:“你們都是蠢貨!我要見老大,再晚一些我們就完了!”

誰人不知道自己老大的脾氣,桀驁不馴的“狂熊”卡爾,想當年可是砍了不少丹麥人的腦袋贏得這個榮譽諢名。

“狂熊”卡爾,韋特恩湖的軍閥僭主,帶著數百個兄弟控製著這片湖區,近萬民眾與他們聚族而居。

雖然碼頭的人們看看靠岸漁船上家夥們的倒黴模樣,大家相信他們遇到了重大災禍,但事情弄清楚之前沒人敢把消息告訴老大。

人們畏懼卡爾的霸氣,傳說這家夥十歲差點殺了一頭熊,後來之事就是單純的傳奇。

“狂熊”卡爾披著熊皮、頭頂熊上頜改的頭盔,整個人活像是一頭戰熊。他手持一把長柄北歐雙刃斧,對著聚眾前來獵奴的丹麥人一通亂砍,丹麥盾牆在他的大斧砍砸下顯得毫無意義。

那還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丹麥哈夫根大酋長當政時期),卡爾與哥德堡的朋友們成功抗擊丹麥,若非這般功績,韋特恩湖的民眾也不會服他。

昔日的狂戰士而今也人到中年,他再沒有向丹麥征戰,一個老戰士就在自己的安樂窩過著安穩乃至無聊的日子,追憶著年輕時的光輝。

不良的消息突然在島上傳播,士兵將所聽到的傳說謹慎告訴自己的老大。

難道安穩的日子終於遇到了波瀾?

北方好端端的開拓村子突然就被惡人毀滅了?

“你們都下去吧。也許他們遇到了一些麻煩,也可能是嗆了水神經錯亂。此事不必在意。”卡爾命令部下該吃吃該喝喝。

什麼叫做“騎著怪物的人摧毀村莊”,還有什麼“怪物會射箭會噴火”,居然還有說法,怪物是人形的,卻有如同牛的四條蹄子。

如果報信人知曉半人馬這一概念,定然會說出這個詞彙。

對於這輩子首次見到馬匹以及騎兵的漁民,見到的同時就遭遇殘酷殺戮,用最惡毒恐怖的詞彙形容它再正常不過。就是這般描述傳到統治者“狂熊”卡爾的耳朵裡,變得嚴重失真乃至離譜得無法令人信服。

卡爾也不是完全不管不顧了,他思考了一陣子,還是在夜裡集合手下的頭目。

十多人麵麵相覷,見得自己的老大提及突然蔓延的傳言,心裡又泛起嘀咕。

“事情你們都聽說了,那些傳言過於離奇,我不信。我思考了一番,我們也要提防一下,你們去通知漁民們最近時間小心一點,不要貿然去北方捕魚。”

十多人皆稱是。

卻有一人突然發問:“老大,如果北方真的出了事端,我們如何是好?”

“哦?加格,那些傳言並不可信。”

“是!不過我們的北方是瑞典人,如果他們是襲擊者,我們需要提防。這些年來我們不也收到了一些消息?瑞典人還有羅斯人,他們並不安分。”

“此事我也明白。也好,提前做些準備是正確的。”卡爾想了想,又道:“我本是要求你們回去後安頓人心,既然如此,你們順便給男人們提醒一下。”

難道事情還會惡化嗎?

當第二天,這些小頭目遵照自己老大的命令告知民眾做好提防,乃至親自前往湖泊南邊的據點延雪平城,告知那邊的人也要警惕。

恰是這一天,新的逃亡者進入維辛格瑟。

船上有著不少怪異箭矢,和昨日難民交出的箭矢一模一樣。

量產型的羅斯箭矢品控做得不錯,恰是這些完全相同的箭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固然現在的約塔蘭人還不知道襲擊者的身份,一連兩個村子的逃亡者幾乎同時抵達,同樣是一群疲憊不堪的傷者,雖是不同村子,合計三個村莊拿出了完全相同的箭,這說明的問題還不嚴峻嗎?

“狂熊”卡爾麵對擺在麵前的箭,乃至部下架著送到島上堡壘的幾個村民的口述,現在事態容不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