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羅斯旗幟飄揚在韋克舍正是約塔蘭中部地區臣服的明證(2 / 2)

羅斯軍隊很快脫離戰場,按理說還要給屍體挖坑掩埋,由於死者太多,索性不予理睬,任由渡鴉落下啄食死者的眼睛……

這場戰鬥除了累得氣喘籲籲的戰士和戰馬,羅斯軍連傷者都沒有。這就是非接觸式作戰,騎兵始終與敵人拉開一個安全距離,在這個距離上不斷製造傷害。

菲斯克迎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場勝利,他看到了很多死亡的披甲戰士,以及更多的倒斃的農夫。武器和甲衣儘量被收繳,他決定帶著這些戰利品繼續前往韋克舍。

入夜,篝火邊。

在韋克舍遭難的海格終於安定下來,他從沒想到羅斯騎兵強悍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毫無損失就打贏了?恐怕,留裡克自稱“被奧丁厚愛”真不是自吹自擂,他的戰士刀槍不入。

菲斯克狂野地指明未來的決議:“那些韋克舍人選擇戰爭,我還要繼續戰鬥徹底打垮他們。我要殺死他們,這是他們自找的。海格,給我一個建議,說說你的見聞。”

“我?我的建議是勸你仁慈。”

“仁慈?還有必要嗎?”

“因為他們自己也吵成一片,其實還有很多村莊根本不想打仗。”海格謹慎道。

“哦?那些村子想如何?”

“臣服。如果繳納一些貢品就可以換來安全,他們願意臣服。隻是……”

“如何。”

“韋克舍其實有很多丹麥人,他們和你們有深仇大恨,我不懂他們的仇恨從何而來。就是他們鼓噪一群人要與你們為敵,很多韋克舍人被蠱惑了。你可以仁慈一下,畢竟……我聽說大王是讓你征服,不是殺光他們。”

菲斯克不得不捏著胡須思考一下。“也好。既然他們並非權力抵抗,我會饒恕其中願意臣服的人。至於那些主戰的家夥,我要殺了他們。我們休息一夜,明早就走。”

那些逃到林子裡的人連夜逃跑,饑寒交迫躲起來囫圇睡去,而泅渡逃命的人多因體力不支溺水而亡。

並沒有人逃回去彙報軍隊大敗虧輸,韋克舍方麵還在等待軍隊勝利的消息。

新的一天,韋克舍人照理進行自己的農業勞作,他們的定居點已經完全不設防。

於是,他們看到了百聞不如一見的騎兵大搖大擺而來,好奇心勝過了恐懼。

但接下來的事情就太恐怖了。

菲斯克下令在戰場上砍了一些腦袋,收集後堆在繳獲的牛車上,並趕著牛車南下。此牛車本是安置困住海格的籠子,現在成了“運腦袋”貨車。

戰死者的頭顱已經是灰白色,它們在車上堆成小丘,目擊者看到當即嚇傻。好奇圍觀的頑童大抵不知道騎兵的恐怖,但看到滴血的頭顱堆,嗷嗷叫地跑開了。

人們撒腿就跑,局勢給予羅斯意想不到的被動。

菲斯克眉頭緊鎖:“我真的很可怕?他們都跑完了,我和誰談判?海格你再和他們聊聊。”

現在輪到海格壓力巨大:“年輕的將領,你現在讓我去和他們交涉……我的這個腦袋,定然會被他們砍掉。”

“我倒是想和他們談判,他們人呢?”

無奈的菲斯克就把軍隊停在最大定居點的路口,在他的前方是一條較寬闊的道路,路兩邊是排列較為整齊的長屋,並附屬一些大將建築。這就是韋克舍名字的由來,菲斯克已經率部站在了韋克舍的核心聚居區。

軍隊沒有貿然行動,一時間也沒有本地人走出藏匿之地和他們搭訕。

直到,一個男人拖家帶口舉著旗幟從自己的宅邸走出。

“哦?那個男人我很麵熟。”

“是哈弗勒斯,就是你幾天前放走的那個人。”海格的壓力儘消,至少哈弗勒斯可以成為突破口。

卻見那哈弗勒斯,他帶著全部家眷大膽走出宅邸。他本人獲悉了韋克舍人的悲慘戰敗,雖說這是他不忍的事,事實如此現在就隻能把準備縫好的旗子拿出來。

他們怯生生地走近菲斯克,整個家族連帶奴隸都竭力高舉著自己的旗幟。

“我說過的我臣服了。”哈弗勒斯即可諂媚地介紹:“你瞧,這些都是我的家人,我們做了很多旗幟,足矣證明我的臣服。”

此舉菲斯克並沒有逼他,實在是其人的自主作為。

“的確,你臣服了。你是一個聰明人,你一家的安全將得到我軍的保護。就是……很多人逃走了,這令我頗為為難。”菲斯克心滿意足,立刻眯起眼:“你是本地人,告知你朋友們我們的態度。韋克舍軍隊已經戰敗,剩下的人沒必要愚蠢抵抗。我不想殺了他們,現在我再給他們最後一個投降的機會。”

說至此,菲斯克再頓頓氣:“這是關係到上萬人生命的事情,希望你辦好。”

“啊!遵命。我這就去辦。”

偷偷縫旗幟的人不止哈弗勒斯一家,一批本地的韋克舍人商人家庭消息靈通,見得哈弗勒斯平安無事,他們也亮出自己的真身,高舉著旗幟,帶上自家釀造的麥酒和搜集的蜂蜜,字麵意義地簞食壺漿擁護羅斯的統治。

畢竟他們現在沒得選。

韋克舍已經不可能再組織起軍隊抗擊羅斯了,但韋克舍人的抵抗並非完全停止。

哈弗勒斯搖身一變成為和談特使,他急忙和聚集於此的主和派村莊談判。既然羅斯軍隊要求的隻是臣服和不設防,所要求的的貢品僅僅是滿足軍需,並未最罪惡的劫掠人口行為。為何抵抗?把握住最後的臣服機會,主和派和觀望派的村莊首領紛紛代表父老親朋拜見羅斯大將“禿頭”菲斯克,宣布自己的臣服。

既然臣服了,場麵功夫要做好。

羅斯的旗幟是一張白布,再在對角線用藍色布條縫合處藍紋,它很好製作,各村莊現在就可以做。

隻要在自家宅邸掛上這種旗幟,就證明自己歸順羅斯。作為交換,菲斯克在得到一批當地人提供的關鍵給養後,考慮到本地人的感受,便在聚居區外紮營。

到了傍晚,大部分家庭已經亮出了自己突擊製作的羅斯旗幟,整個商業街現在還是非常蕭條的,臣服了的商人們倒是對羅斯人的許諾很感興趣,他們竭力彰顯自己的旗幟,更有甚者把微型旗幟縫在自己的帽子上,試圖告知他人自己的確是臣服了的良民。

不過一支強軍就在聚居區之外,若是羅斯人突然發難,大家還是受不了打擊。沒有逃走的人都是主和派,他們做出了妥協,已經將自己的命運完全交在征服者的手裡。即便這些主和派村莊派出征戰的男人全都被殺,痛苦是真的痛苦,仇恨也是自然的,他們並不願意和羅斯人拚到底。

真正的主戰派反而撒腿就跑,士兵大部分來自於他們。可怕的戰敗意味著最有戰鬥力的丹麥傭兵團的毀滅,也意味著主戰派村莊派出的大量男丁全部戰死。

喪失了大量的精乾男人,剩下的村民還能怎麼做?多個主戰派村莊是首領親自帶隊出征,現在紛紛身首異處。

群龍無首的人們本能想到逃跑,他們紛紛帶上能快速帶走的細軟,拉扯著家眷奔向河流,劃著小船漂行南下。

逃亡能去哪裡?唯有一個地方是大家的首選地——銀堡。

甭管經曆過戰爭的銀堡現在是什麼樣子,那裡吸引韋克舍逃亡者的理由非常乾脆,所謂麵對大海可以捕魚有望苟活,甚至自己還能被當地人接納。他們舍棄了自己的絕大部分牲畜家禽,今年的麥收也不想了。唯有在海中捕撈一些鯡魚才能讓大家渡過難關,至於未來能否東山再起,暫沒人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