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銀堡戰役始(1 / 2)

騎兵衝擊引得大地震顫,牆式衝鋒配合羅斯騎兵白袍的色調,猶如巨浪拍打礁石,猶如大潮衝入海岸。

難民從沒有見過這個,此生首次見到頓時頓悟,他們已經猜到了那些韋克舍戰士的死亡原因。

連勇敢的戰士在這些怪物麵前都被輕易碾碎,如今落難到銀堡的自己……

菲斯克親率騎兵衝鋒,他下達的命令非常無情。

羅斯軍隊一反常態,對著一些可以手下留情的人揮動寶劍。倘若留裡克在場,他會考慮一番再決意是否動手,然菲斯克決意把握時機。

戰馬衝撞難民,鐵蹄將跌倒者直接踩得筋骨斷裂。騎兵揮動鋼劍肆意砍殺,明明見得那其實是驚恐尖叫的女人,由於命令是絕對的,他們痛下殺手。

一次凶狠的衝鋒,猶如狼群進入羊群。

衝撞、踐踏、劈砍、戳刺,本是坐了一地的難民被“梳理”一遍,當騎兵從一邊衝擊到另一邊,隻見戰場一地不動的屍體、蜷縮哀嚎的傷者,以及僥幸脫離戰場向著銀堡木牆狂奔的人群。

“繼續殺!給我砍!”菲斯克鋼劍染血,殺戮讓他的心智被蒙蔽,整個人成了怪物。

或者說整個騎兵隊已化作怪物,每一騎皆殺紅了眼,他們馬頭調轉繼續追殺。

他們左劈右砍,或是站樁射箭,騎兵在以最快速度殺戮眼前亂跑的敵人。

如此暴戾的場麵,那些觀摩戰況的同盟軍看得脊背發涼,原本的掠奪漁獲的工作也都停止了。捕魚者、岸上布置營壘者,他們探著頭看著騎兵亂殺踐踏,雙腿止不住地打顫,不少人乾脆被嚇得坐在地上。甚至有隨行奉命埋灶的女人嚇得昏闕。

商人哈弗勒斯看到了,一名騎兵竟砍飛了人的腦袋,又看到了有騎兵手持騎矛信步戳刺跪地求饒之人。

“真是恐怖。他們還是這樣的殺人……那些人明明是……”

聽到他顫抖中感慨,海格拄著木杖而來,輕拍這位商業夥伴的肩膀:“羅斯人給他們機會了,他們一定要戰,落得如今的地步是命運。”

“真是命運?羅斯人如此殘暴,我們和他們合作,就如同與洛基定下契約。”

“至少,我們站在羅斯人一邊。”海格的心頭如同壓了一塊石頭,他麵前嘟囔:“我見過羅斯的王,一個不像是惡神的年輕的男人。那個男人既然統帥了很多部族的軍隊,定然也歡迎我們的加入。”

“我們當如何?向咱們的同族開戰(指落難的難民)?”哈弗勒斯陷入矛盾:“我其實不想如此。”

“那就觀摩吧。我帶來的延雪平人不想攻擊銀堡,你韋克舍人也如此。我也不知道那位年輕的將軍想如何,現在靜觀其變吧。”

固然非戰鬥人員和韋克舍同盟軍不參與戰鬥,他們每條船都旗幟高懸,又在河流入海口大建營地,不管怎麼看都證明這有一支龐大的軍隊打算進行長期戰鬥,就顯得騎兵僅僅隻是大軍中的一部分。

菲斯克的騎兵快速逼近城牆,此刻擁有約莫四米高、建築材料都為鬆木混夯土的牆,難民想要徒手攀爬根本不可能。

那些難民有男有女甚至還抱著嬰孩,他們本是饑餓的,卻在生死存亡之下爆發出恐怖的隻怕也是最後的強勁體力。

他們扣著木料使勁攀爬,即便指甲崩裂手指流血,為了活命也要攀爬。

但在銀堡人看來這群難民有如“吃人的魔鬼”,並不比那些羅斯騎兵弱多少。

“不能讓他們爬上了!殺了他們!”

銀堡守軍除卻那些職業傭兵、商人私兵以及武裝奴隸外,城市民眾為了自己的安危,任何拿得起武器的男男女女為了自己的生

命、財產投入到城市保衛戰。

裝滿沙土的瓦罐變得沉重,被守軍使勁砸向下放,進準砸中攀爬者。

短矛向下戳刺,持弓者俯身射擊。

甚至有人創造性地相處招數,便是纜繩捆住岩石,從高處拋下,再把染血的岩石拽上來再砸一次。

這場麵是正在亂殺中的羅斯騎兵想不到的,一時間菲斯克搞不懂銀堡的家夥怎麼與被自己殺戮的家夥們自相殘殺起來。

騎兵的背後已經是一地屍體,那些被劈砍、踐踏受傷的人轉瞬就迎來死亡。

是卡努夫,他帶著全部的常備軍步兵,排成單薄盾牆肩並肩梳理戰場。

他們向倒地者施以“仁慈”,任何的傷者都被劍刺中要害促其速死。

故當卡努夫所部走過,他們的身後不可能再有活人。

現在的戰局讓菲斯克看不懂,那木牆雖談不上高聳不可攀,至少騎兵不會長翅膀飛過去。

“都停下!”菲斯克勉強控製住了殺心極重的部下,他把將騎兵收攏後再令隊伍重新展開。

“收劍!持弓!向敵人射擊!記住,前麵的所有人都是敵人!”

所以,菲斯克不是針對那些主戰派韋克舍難民,還包括銀堡守軍在內,他們全都是敵人。

騎兵列陣開始站樁射箭,一張張反曲弓紛紛對準高空,向銀堡方向拋射輕箭。

箭羽多是家雞的飛羽黏合,主要呈棕黃色的箭羽被故意傾斜黏合,箭矢便在空中打著旋,以極高的穩定性墜落。

騎兵根本不會蠢到衝入激戰正酣的銀堡城下大肆殺戮,恰恰是這些被殺得發狂的難民客觀上在幫助羅斯軍隊攻城。如此好事豈能不把握?現在要做的正是射箭削弱敵人的實力。

密集箭矢從天而降,三百騎每次騎射便是三百支箭構成的彈幕。

單單是集結大量弓箭手射擊,這都是銀堡居民從未設想過的戰術。

且看城內,婦女、孩子以及很多上年紀的人,他們或是用木鏟或是用手將沙土塞入陶甕,或是將一些用處不大的石圍牆拆掉,將陶甕石頭徒手運到前線。

但是,箭矢來了。

尖錐箭簇的破甲箭無差彆攻擊,支援前線的人、士兵開始中箭。

他們尖叫中四處躲藏,士兵將盾牌舉過頭頂試圖將中箭嚎叫的人拉入安全的棚舍,支援前線的工作也紛紛暫停。

難道躲在房舍裡就安全了?受驚的人就近湧入長屋,奈何草垛屋頂並不能阻擋全部的箭矢。

室內也變得不再安全,於是很多人向著城市的另一方湧去。

銀堡是一座建立在小懸崖上的城市,甚至於港口還有一點點距離。城市在這種地界就是依托懸崖防禦,如此隻需要在麵相內陸的方向修築城牆即可完成防禦。

他們在多年前重建銀堡時的主要思路就是防守,如今他們更想從這個倒黴的地方逃跑,奈何他們忘記了給自己設立一條快速設立路線。現在,大家隻能躲在各種可以防住箭矢的屋舍,祈禱城牆可以擋住羅斯人以及韋克舍難民的進攻。

於是,卡努夫帶著兄弟們與站樁射箭已然切換到自由射擊模式的菲斯克會和。

卡努夫看明白了自己好兄弟的所為,當即覺得這太過離譜,這邊拎著滴血的鋼劍指著引爆仰視詢問:“菲斯克。你在做遊戲嗎?你一位用箭就可以擊敗銀堡?”

“也許可以吧。”菲斯克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