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弗蘭德斯伯爵的終焉(1 / 2)

再不需新的命令,格倫德一眾得到的指令隻有一個——殺。

這些重甲戰士身材壯碩魁梧,站在戰場如同一座寶塔。

他們多持可突刺雙手戰斧,如同伐木一般將麵前的敵人砍翻。

一次突刺,矛頭必見血。一次劈砍必碎骨。

甚至隻是側麵一夯,也可將敵人夯暈。

這些金發的北歐壯漢不負留裡克厚望,留著他們作為戰術預備隊實為最正確的選擇。

何止格倫德一夥兒, 身後加入戰鬥的三百餘戰士,皆以圓盾構成盾牆,確實如同“紮入木塊的楔子”。

他們強勢侵入順利完成對弗蘭德斯伯國軍的懶腰切割,如此一來,一個包圍圈旋即形成,被堵在圈子內的伯爵博杜安現在就是想突圍,麵對一眾鐵人,也隻能無奈地繼續抵抗。

至於被堵在外麵的援兵?

不!根本不存在援兵。

伯國軍的士氣已經崩潰了!但凡被驅到圈外的軍隊,他們完全放棄了自己的陣線,采邑騎士紛紛拒絕履行效忠義務。

他們已經死了很多人,冒著頗大的傷亡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建立在主教祝福這一特殊buff上,他們已經儘量做到最好。

奈何,敵人是魔鬼!

沒有人可以衝垮諾曼人的陣線,現在是對手的單方麵殺戮。

伯國軍被打得丟盔棄甲,為了能快點奪路而逃,農夫兵扔掉武器,赤手空拳在泥地戰場摸爬滾打向著南方狂遁。

那些采邑騎士也急忙逃走,直奔安置在後方的馬匹意欲奪馬逃亡。

至於去解救被圍困的伯爵大人,確實還是有堅持道義的下級騎士執意要救一下。

攻勢被羅斯軍無情打斷,那些頭頂熊頭的戰士就是怪物,現在怪物開始反攻了。

少數扔扛著十字弓的戰士,他們的決策實為雞賊。

既然殺敵是血祭奧丁的功績,用十字弓狙殺也是立功的好手段。敵人是多,逃跑得也快,這就像是打獵野鹿群, 不要想著親自拎著斧頭去砍鹿腦袋, 還是遠距離放箭來得痛快。

蹶張、上弦、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嗬成,一名敵人背部中箭就此倒地……

他們追殺不決,戰場演變成一百餘人追著近兩千人打。

倘若突然殺出一支羅斯騎兵,無情踩踏、劈砍、戳刺,敵人會遭遇毀滅性打擊。

但是,敵人跑得比雪狐還快,熟練的模樣令驍勇的羅斯戰士鄙夷不已。

就在遠處,扛著十字架的教士看清了戰鬥的全過程。

年輕的教士雙腿打顫,主教保羅費德幾度暈闕。

主教終於蘇醒,此刻又見到處都是慌不擇路的潰兵,他們無出其右地在向根特方向逃跑。

一瞬間,主教竟振作起來。他張開蒼老的雙臂,向著潰逃的人們大聲質問:“伯爵在哪裡?!你們不要逃亡!為了信仰驅逐野蠻人!你們這樣做是對信仰的背叛。”

奈何,騎馬的采邑騎士絲毫不給主教麵子,快馬掠過,飛濺大量的泥巴可是給主教本人好生洗了把臉。

受此羞辱, 主教也顧不得體麵,慌亂中向著策馬逃跑者的背影繼續唾罵,甚至揚言剝奪其教籍。

但是,年輕的教士湊過來瑟瑟發抖問出靈魂一問:“pada……我們是否撤離。那些野蠻人……”

隻要再看看現在的局麵就知道跑為上。

卻見主教保羅費德突然如天使附體,他顫抖的右手抓住自己胸口的純銀十字架,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接過小教士扛著的巨大十字架。“你們都

走吧!上帝與我同在,我要說服這些野蠻人終止殺戮皈依正道。”

教士們覺得自己的老師已經瘋了,就算信仰再虔誠,那些渾身染血的野蠻人現在能聽進去一句話嗎?

不為所動的小教士們又被訓斥一通,無奈地拋棄主教慌忙逃走。

如果伯爵死了,一切都完了。至少伯國費了一番努力集結的軍隊今日落敗,們心自問後主教覺得自己要為戰敗付出很大的責任。

他自覺沒有顏麵回到根特的修道院,索性就以殉道者的姿態,扛著神聖的十字架迎麵野蠻人。他嘴裡還念念有詞:“早知如此就該堅守根特。上帝啊,是我慫恿他們戰鬥,我是罪人呐。”

在所有慌忙逃竄的人中唯有他一人逆向而行,就以傳教者的姿態向著不斷追擊盾牌染血的羅斯軍戰士布道。

雖無人聽著老頭子的瞎嚷嚷,此人如此大膽之舉反倒是震懾住了大家。

“這個僧侶在乾什麼?是真的不怕死?”

“不要殺他。大王有令,抓住僧侶有賞。這家夥親自來了,正好被我們綁走獻給大王。”

於是,主教扛著的十字架被披甲戴熊頭的戰士踩斷,其本人被繩子捆住手腳,像是獵捕到的鹿一般被戰士扛起來向艦隊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包圍圈內的戰鬥已經是垃圾時間的尾聲。

伯爵博杜安被他的親信們團團保護者,奈何圈內的士兵已經所剩無幾。

無甲者對抗重甲者,戰鬥完全是一邊倒。

羅斯丹麥聯軍的盾牆簡直堅不可摧,不斷有劍和矛頭從縫隙中伸出,乃至長柄戰戟從天而降的啄擊,讓圈內戰士隻能被動挨打。

包圍圈在迅速收縮,此刻留裡克尚不知伯爵本人不但參戰而且就在包圍圈內。

他下達的可是殺無赦的命令,除非抓住的是真貴族和教士。

越是到最後,圈內敵人越是負隅頑抗。

博杜安親自拔劍堅持戰鬥,頻頻以言語鼓勵自己的親信為了信仰榮譽堅持到最後。

他們也完全相信此時不存在投降的可能性,那些諾曼人隻會將戰俘作為獻給野蠻之神的犧牲品,那樣死得極為屈辱。

尚有五十多人在其圈子裡負隅頑抗,他們自發組成圓形陣,以塔盾互相疊著,擺起此陣的確讓羅斯軍有些難以展開陣列。

羅斯丹麥聯軍也打得有些疲憊,雙方的腳下腳邊儘是流血的屍體,黑泥也被染成暗紅,空氣中不但迷茫著泥腥味,還有這詭譎的鐵鏽氣息。

像是一頭狩獵到的野豬突然被一眾士兵扔到腳邊,留裡克好好看看自己的熊頭戰士們,大聲質問:“你們去追擊潰兵了,怎麼突然歸來。這個獵物,是一個僧侶?”

為首一位年輕強壯的戰士先是右手捶胸行禮,“定然是一名高級教士。他舉著十字架向我們走來,也許他想和您說些什麼。”

“是嗎?若真是高級教士,你們立了大功。”

留裡克踢踢這位被捆得瓷實的老家夥,此人像是在裝死,亦或是處在引頸受戮的狀態。

“傻瓜。我不想殺了你。”話是用拉丁語說的,如此一言立刻引地主教保羅費德支棱起來。

如同鯉魚打挺,老家夥不斷扭著身子,嘴裡嚷嚷不斷。直到士兵將其牢牢按住,才使得其人的嚷嚷變得聲音清楚。

留裡克大喜過望,旋即勾下頭詳細詢問。

“想不到你竟是根特的主教。快說,你們具體的身份,這支軍隊是什麼人。”

如此,主教直言不諱說明了這件事:“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帶著大軍討伐你們。他或是死了,或者仍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