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1章 瓦隆達河畔的巴洛塔沃與運河可能(1 / 2)

尹爾門湖實在是一個大湖,它的環湖地區也都能開墾成很好的田畝。

有多條河流注入這裡,以它為中心,半徑一百公裡都屬於它的水係。

一條小河途徑牛犢莊園的傳統居所注入尹爾門湖,本地人稱之為瓦隆達河。它的主乾河道平均寬度達到折合二十米,因其所在的地理位置極為平坦,使得河水足夠淺,部分地區甚至可以供人涉水通過。河底多沙泥,即便是豐水期河水流速依然舒緩。河流兩岸始終被河水浸潤,茂密的蘆葦和河畔青草,與附近的森林區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對比其他的農莊,牛犢莊園一如其名字,這個人口很少的農莊就是傳統尹爾門斯拉夫社群中的大奇葩。他們不是很願意種地,更樂意飼喂牛,依靠著畜牧業過日子。如此相比於他者,他們的農田既然不多也就少了土地的束縛。

農田就像是無形的枷鎖,習慣種地吃麥的人已經被麥子馴服,他們一般不會放棄當前的生活方式。

牛犢莊園選擇牧牛衛主種麥為輔的生活,並非他們全村就是喜歡這樣。

一切僅在於他們所處的倒黴地理——樹太多。

過去,依靠著極為有限的鐵器,想要砍倒一棵大樹再拔掉樹根,實在需要很多的勞動力合力辦事。

他們的人口太少了,根本無力與那些大農莊抗衡,既然不願意遁入森林苟活,就隻能在肥沃的河畔區另辟蹊徑。

舊時,他們向索貢的羅斯人和湖區霸主鬆針莊園繳納奶製品和皮革作為貢品。

如今一個全新的時代降臨了,羅斯將整個尹爾門湖地區納入核心統治區,國王留裡克是個賢明的統治者。自古人丁不興旺的牛犢莊園進入人口膨脹期,由於更善於養牛的奧斯塔拉人帶著來自瓦良格的牛進駐,在養牛方麵,牛犢莊園也開始他們的畜牧業大發展。

然而不變的麻煩是,本地的樹還是太多了。

養牛就需要合格的草場,湖畔區的草場本就瑣碎,尤其是湖泊的西岸已經是草場改造農田的大時代,給予牛犢莊園的發展空間極具縮小。

他們並沒有任何的抱怨,一如過去他們也沒有抱怨。

他們有著自己的處世之道,即用腳投票。莊園的博雅爾烏斯基已經老了,他人老不湖塗,或者說他其實也沒得選。

要飼養更多的牛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合格的牧場讓牛肆意啃草。草飼牛的生長速度當然比不上吃燕麥的穀飼牛,目前也沒有什麼人奢侈得以麥子喂牛。他們不可能與任何人爭搶草場,唯有自發尋找合適草場,寄希望於森林中突然出現大片空地,其上長滿了青草。

後者是一種夢想,當他們從遠道而來的佩切涅格人嘴裡聽說遙遠南方是茫茫無際的草原,那種震驚和不解瞬間寫在臉上,乃至萌生了嫉妒。

可以說畜牧業是一種異化的農業,牛羊就相當於會運動的農田,人們從這些“農田”身上得到自己需要的產品。於是飼養一頭牛就需要大量的草,飼養一千頭牛就需要巨大的牧場。

組織人手驅趕不斷繁盛的牛群,沿著瓦龍達河向上遊前進就是最優解。

人們坐著牛車手持鞭子驅趕牛群,牛是走一路吃一路,村民們則帶著搭帳篷的各類器具隨時紮營。

牛犢莊園當然有自己的河畔永久定居點,奈何近些年的夏季溫暖期,他們的生活方式愈發向遊牧民族靠攏。

沿著河道驅牛啃草,肉眼可見的是一頭頭牛都吃得肚兒渾圓。牛也製造大量牛糞,乾硬的糞餅被收集起來,這個就當柴燒了。

他們在季節性放牧且一直沿河逆行完全不擔心迷路,於是在幾年前,彼時還是冒險進入上遊很遠地區的牧牛者發現了一大片毫無森林的平地,猶如平地上發現了黃金!

但那是真的平地嗎?

牧牛者趕緊回到農莊告知遇到的所有人自己的重大發現,接著就是村中健勇的詳細考察。

事實很快查明,那並非平地,而是大片的濕地沼澤。說它是純粹的沼澤爛泥地不合適,或曰在平地上散布著大量的水潭和泥坑,各類青草在瘋長。

人們渴望一片巨大又土地堅硬的草原用以安穩放牧,也許這就是奢望吧。倒是這片多沼澤的平地依舊有著重大價值,畢竟除了它實在沒有更適合牛犢莊園的放牧地了。

牛犢莊園稱呼該地為“沼澤”,這個名字不算貼切,公平的說這裡依舊有著大量足夠堅硬又長滿青草的土地。人們依舊稱呼它為“沼澤”,以本地語言稱呼為“巴洛塔”,在此設立定居點就稱呼為“巴洛塔沃”。

巴洛塔沃這是牛犢莊園的夏季牧牛基地,它距離農莊僅要走過的河道距離長達折合三十公裡。看似離譜的距離對本地人並不算什麼,他們早已與遠足為伴,村民可以看起來身形單薄,耐力早就被訓練得強大。

整個牛犢莊園加上剛出生的嬰兒也才勉強三百人,有限的人口麵對上千頭牛,所以農莊絕大多數財產實為全村共有,作為博雅爾的烏斯基一家不可獨吞,即便其作為騎兵的大兒子帶回來大量戰利品也要和大家分享。因為處於感情,農莊的民眾都是親戚,博雅爾的好大兒出於感情也得犒勞一下親戚們。

所以夏季牧牛基地有著一個很長的正式名稱,全稱“瓦隆達河畔的巴洛塔沃”,多達五十人在這裡暫居,他們多是青壯,也負責照管著農莊大部分的牛羊。

他們必須弄清楚這片地區哪裡是堅硬平地,哪裡是被水草遮掩的爛泥坑,要確保牛不會陷入泥坑淹死。

此地好一副田園牧歌的景象,隻是一整片多沼澤的平地,其水係明明已經很接近蘆葦河(盧加河)主河道,且牛犢莊園的人也知曉繼續向西還有一條頗為寬闊的河,彼此就是沒有水道聯係。

於是有牧牛者幻想,倘若瓦隆達河與西邊的“大河”有水道想通,豈不是一條小舟可以低成本地繼續探索,萬一發現大片平地就太好了。

可惜他們的人口還是太少,也不似瓦良格人那種有著拋棄一些居家探險的精神。並非彼此孰優孰劣,實在是彼此都選擇自己認可的生活方式。

這不,他們感興趣的瓦良格人奇跡般降臨了!

卻說進入蘆葦河探險的卡爾-布蘭德團隊,他們在河畔意外遇到來自諾夫哥羅德地區的小孩,對於他們不也同樣是奇跡。

除卻牧牛的小童就再也見不到彆的活人,整個團隊停船靠岸,也包括那十個薩沃克人小女孩,一並踏上澤地。

兩個小童手持小皮鞭驅趕小牛群返回,他們天真爛漫,不斷旋轉著皮鞭蹦蹦跳跳,就是看起來不願意和大人說話。

卡爾問了多遍,一個大些的孩子才說:“這裡叫巴洛塔。我們先到很多帳篷的地方,你和我的父母說。”

“不是去你們的牛犢莊園嗎?我知道你們的首領叫烏斯基。他……還好嗎?”卡爾試圖再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