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這是完全不對等的戰鬥(1 / 2)

波洛茨克人從未真的與羅斯騎兵有過交戰,上次的小規模衝突根本算不得什麼,現在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遭遇到不可思議的強敵。

何為戰鬥?普羅茨瓦夫認為的戰鬥就是勇士拚殺,結果敵人竟傲慢得隻顧射箭。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捆在左臂的木盾也插著一支箭。此箭與之前繳獲的如出一轍,可證明敵人就是之前的馬匪。

現在,馬匪又衝過來了。

“矛手應戰,去刺他們的馬!”他奮力疾呼,奈何早被戰士的驚恐呼喊所掩蓋。

波洛茨克的戰士在以本能防禦,他們自發地聚在一起以盾做牆竭力做防禦,僅可自保的他們絲毫無暇顧及受傷的同伴,傷者的哀嚎更加劇了戰場混亂。

羅斯騎兵又從兩翼分彆殺來,戰馬飛奔,騎手側身射箭,一次掠襲便是射箭三連,隨即又撤到最初的位置。

尤其是手持十字弓的戰士,重箭近距離射擊,短粗的箭失完全鑿穿盾,殺得後方戰士深深中箭倒斃。

僅是兩個回合,不知如何是好的波洛茨克軍隻能繼續“疊加”,他們不斷收縮,前麵的人因恐懼擠壓裡麵的人,裡麵的人竟被壓得無法呼吸。戰士爭先恐後不想處在外圍而被射殺,擁擠踩踏正在發生。

稍稍休息一番,騎兵的第三輪攻擊又來了。一樣的帕提亞戰術,波洛茨克人一樣的無助聚集。

箭失砸得木盾如生長出很多黑麥麥穗,雞羽破甲箭紮得到處都是。箭鑿破木盾擊中士兵的隔壁,透過縫隙擊穿其眼睛和脖子,紅色的噴漆猙獰噴湧,目睹同伴慘狀的波洛茨克士兵隻能更進一步用盾互助軀乾和臉,恰是如此他們更喪失了反抗機會。

當然,就算是羅斯騎兵,頻繁使用帕提亞戰術對馬力是巨大消耗。根據過去戰爭的經驗,如此行動進行六次後就要好好休息了。那就實行六次!

於是,第四輪攻擊又來了!

雖屬於小規模衝突,戰場好似非洲草原裡小規模獅群自選亂跑的角馬群。至少角馬會奮力反抗,被暴打的波洛茨克軍一直在無助聚集。

“他們太弱了。”格查爾非常無語,建議菲斯克:“我看到你發戰士大量披甲。還要堅持你的絕策嗎?不如讓你的人猛衝一次解決戰鬥。”

“不必。”菲斯克目不轉睛麵色如鐵,“再來一次,促使他們崩潰逃跑。”

“所以之後反殺逃敵?”

“那就追殺。我改主意了!”

往往都是如此,戰鬥一旦開始幾乎無法按照發起者預想的那般進展,就算菲斯克想仁慈一下,他和兄弟們早就殺紅了眼,身為戰士的意念完全覺醒。

最後一輪騎射開始,騎兵在製造一些殺傷後迅速掠過。

此刻的戰馬已經是不斷昂頭喘著粗氣,不斷的折返衝鋒馬力消耗得厲害,於是第七回合完全暫停。

“都停下!”菲斯克再大吼下令:“卸下弓!拔劍!”

眾騎兵調轉馬頭皆明白這是要最後的追殺,同行的佩切涅格人見狀也紛紛拔劍,或是拿起戰斧。

菲斯克不急於立刻進攻,他檢查一番自己的軍隊,注意到己方應該是沒有損失。的確不給敵人反擊機會,己方當然毫無傷亡。

戰鬥成了這個樣子令雙方都倍感意外,菲斯克著實想不到敵人如此羸弱,普羅茨瓦夫則因為被打懵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明顯疲憊的騎兵依舊牢牢把控著戰場主動權,而那些波洛茨克人在同樣疲憊的同時,也嚴重飽嘗恐懼之苦。他們渴望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一雙雙眼睛皆透過插滿箭失的木盾觀察羅斯人的動向。

無數的人心裡長草,他們想要

撒腿就跑又擔心自己一旦脫離大部隊的掩護,就成了被羅斯馬匪肆意射殺的獵物。他們變得極為保守,又如嚇傻了一般待在原地,隻能無助地將矛頭朝向外邊。

羅斯騎兵衣著完全統一,佩切涅格騎兵皆戴鐵麵具。最後砍殺即將開始,雖然這並不符合草原戰術的要求。

“該走了!羅斯人!排成牆!慢步跟我走!佩切涅格人在後!”

於是,人數較多的羅斯人排成騎牆,他們呈現單薄的線列陣,此陣極寬度大卻單薄,進攻方自然橫清楚自身實力,卻在受害者敵人看來就如一堵牆正不可阻擋地緩慢向自己威壓而來。

天空依舊傳來嗖嗖聲,那是深處後衛的佩切涅格人依舊對空放箭。格查爾做出他認為的合適配合,覺得現在就發動致命突襲不合時宜,還需放箭以進一步破壞敵人士氣。

一堵牆正麵壓來,波洛茨克人要想著抵禦這堵牆,還需防備從天而降的箭。

還在堅持抵抗的人被眾多傷者環繞,傷者在哀嚎,死者已經徹底癱軟,分明人數占優,對於這毫無反製力的戰鬥他們一直在被動挨打。普羅茨瓦夫腦子稍稍清醒一點,他悲憤地呼籲兄弟們積極禦敵,不料被嚇壞的同族士氣已經處於瀕臨崩潰之極限。

崩潰隻是時間問題,隻需要一個導火索,整個軍陣就徹底崩了。

導火索不可避免的降臨。

最初,隻是一個戰士受不了慘狀,扔下插著箭失的破盾,拎著手斧向著河道北方的林地區域狂奔。

就像是雪崩,一開始隻是幾片雪花的墜落,接著連鎖反應迅速演變成大規模崩潰。

第二人、第三人……現在是十多人、二十多人……

“老大!他們終於潰逃!快追吧!”有羅斯戰士著急吼道。

菲斯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終於成功誘使敵人自我崩解。他伸直了胳膊將鋼劍十分照耀地於手裡轉動:“全軍!衝擊!肆意砍殺。”

衝鋒開始了!

普遍披甲的羅斯騎兵算是低配版的重騎兵,由菲斯克親自帶隊,騎牆逐漸化作鑿子,硬生生撞上全麵潰逃之敵。

那些正奔向森林的敵人,因追擊浪費時間便被放過,騎兵執著於將敵人分割包圍,就如一支匕首割斷鮮肉塊,一部分享用一部分放棄。

戰馬撞飛潰逃的人,持劍的騎兵將鋼劍非常講究地逆向舉過頭頂,向著敵人隻刺不堪。畢竟這不是寬刃馬刀,偏細長的羅斯鋼劍更有彆於所有的維京劍,設計上便是注重刺殺而非劈砍,客觀上也很適合騎兵殺戮無甲目標。

劍刺中一敵,加上戰馬飛馳速度的加持,這一刺擊帶來極深的創口,中劍者幾乎必斃。

他們是無情的殺戮機器,處於後衛的佩切涅格騎兵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