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完成征服(1 / 2)

終於羅斯騎兵抵達最大定居點,騎兵在大首領的宅邸處駐足。

“奇怪,村莊空蕩蕩,人都去打仗了?”菲斯克左看右看,風吹拂街巷,卷過一些茅草而吹不倒擺放牆邊的木農具。

他隱約聽到羊的咩咩聲,就是見不到活人。

“應該都藏起來了,怕我們出現殺死他們。”格查爾補充道。

的確,定居點的留守者都藏了起來,隻有少數人警惕地偷瞄。他們甚至沒有走遠,一些人頭頂簡陋草帽躲貓貓,如此裝扮與房屋幾乎融為一體。

首領宅邸的木寨前空場有三根立柱非常紮眼,它上麵的東西極為駭人。

“老大你快看那裡。”有戰士持馬鞭直指。

眾戰士皆抬起頭,菲斯克仰望之,隻見杵在是那個麵的三顆頭顱已經發黑。已經不用再懷疑,戰死的那三名老兵的最終下落就是這裡,雖然已經知道死者的歸宿,如今看到仍是引人憤怒。

這一幕菲斯克自是又氣又惱,部下一樣憤憤不平。

菲斯克還是忍住了,他繃起一張便秘的臉狠狠瞪了一眼尷尬的普羅茨瓦夫:“果然,你們真的做了此事。”

後者不嘴硬不辯解,僅以難堪的笑容掩飾內心的惶恐。

“算了,我不想亂泄憤。”他下令部下持斧砍掉木杆,以布包裹發黑發臭的頭顱,計劃著對三名戰死的兄弟施以火葬,至少最後剩下一點骨灰帶回都城的公墓安葬。

直到看到羅斯人收殮了死者遺骸又沒有報複的打算,一直閉嘴的普羅茨瓦夫終於開口:“對不起,這是我們的過錯。”

他就怕這個引起羅斯騎兵暴怒發飆,權衡一番又補充:“我們願意拿出實物賠罪。隻求你們……不要殺人。”

至少在明麵上菲斯克依舊憤憤不平,“那就拿出大量的糧食賠罪!我聽到的羊叫,你們再拿出一些羊來犒勞我們。我軍還要在這裡休整!這就是你的村莊、你的居所?現在就是我的營地。”

普羅茨瓦夫沒又辦法,羅斯騎兵已經完全控製波洛茨克定居點,獨立的村莊聯盟已經名存實亡,大家隻能祈禱一個羅斯人治下的和平是真的和平。他被徹底釋放,

可以自由活動筋骨。

這位失去獨立決斷權的大首領在投降後得到第一個新任務,就是說服最大定居點的人們都走出來。他儘力的遊說民眾現身,奈何效果等同於沒有。

下馬的菲斯克想了想,乾脆下令士兵來點狠招數。

羅斯常備騎兵和奧斯塔拉騎兵直接下場親自在村子裡找人,這份行動完全禁止佩切涅格人參與。菲斯克很擔心草原人加入進來一定會化作搶劫,罷了又鬨出殺人事端。至少羅斯-奧斯塔拉騎兵更聽指揮,也不會因為一點錢財就拚死去搶。

麵對著鋒利的劍,藏在屋舍裡的人紛紛被趕出。固然也爆發了一定的暴力衝突,一群老弱病殘在麵對披甲的戰士任何的抵抗都毫無意義。

藏匿者被陸續帶出來,他們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和大量的孩童,即便有發現的婦女,其麵部如龜裂大地般的皺紋也證明其年齡已經很大了。

整個波洛茨克村莊聯盟的社群人口隻有一萬餘人,一場戰爭真正意義上榨乾了他們的戰鬥力,甚至也斷送了其後勁。現在其實是阿貓阿狗都能趁其後方空虛殺入並劫掠,但最近的拉脫維亞各部族的商人並沒有這麼乾。拉脫維亞人根本沒有這種想法,或者說他們忙於思考的與波洛茨克人毫無關係,而是羅斯軍隊的威脅。

藏匿者陸陸續續被扭送到村中空場,在這裡各個巷道進出口都被騎兵把控,陽光照在戰士的頭盔上爍爍放光,他們的武器也閃耀著危險的金屬光澤。馬兒不斷上下點頭時而嘶鳴,戰士保持著威武卻都平靜地看著被聚集的人群。

到處是老者和孩童,竟然連半大小子都沒有。

“你的村莊是最大的一個,你真的征發的所有的人?包括女人?”菲斯克眉頭緊鎖詢問著普羅茨瓦夫。

後者一樣非常無奈:“如你所見。我們戰敗了,就剩下這些人。他們……甚至沒資格做奴隸。你們根本不需要。”

“還在擔心我抓奴隸?你就放心吧。”菲斯克露出了笑容,但在後者看來這與豺狼的笑容無意。

普羅茨瓦夫不可能對禿頭的菲斯克完全放心,菲斯克一樣很清楚。羅斯軍隊本質上就是入侵者,就算再怎麼自我辯解,想讓波洛茨克人放棄因戰爭引發的仇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那有如何?隻要把貴族拉攏了,羅斯再始終保持著軍事威壓,剩下的普通農民還能如何?

“你告訴你的人不要害怕,讓他們繼續過平凡的日子,羅斯是講道理的征服者。你再告訴他們,不要做任何羞辱的動作,不要試圖刺殺任何一個戰士,否則都將遭遇報複。”

在勝利者的鐵蹄下活著的人隻能苟且,普羅茨瓦夫為了族人的命隻能如此。

他張開雙臂高調宣傳,得到了果然是民眾的唾罵和哭泣。他閉上眼以讓淚水憋在眼皮裡,奈何哭腔無法抑製。

一個老男人痛哭著懇請民眾接受羅斯的占領,隻為波洛茨克還能有未來。

這場麵弄得好似羅斯軍隊都是劊子手,眼前的民眾是臨死前最後一哭似的。民眾的痛哭是覺得自己出征的族人全軍覆沒,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什麼也做不成,波洛茨克等同於毀滅。倘若那些沒有參與戰鬥的波洛茨克戰士不會來,這個社群的確就算滅亡了,僅剩下地名繼續存續,按照正常的發展大量羅斯王國民眾遷移這裡完成騰籠換鳥。

但是,波洛茨克人或曰波洛塔人一樣是外來者。

波洛塔河與西德維納河交彙處形成舒緩且土地較為肥沃的“丁字河道區”,這片地域天然適合種糧食,遂在更古老的時代形成了bsantser文化,此乃波羅的民族的早期定居點,而今波羅的諸部族已經遷徙到以裡加海灣為中心的沿海地區。

恰恰是斯拉夫民族的東方大遷徙,走著多條道路遷徙的斯拉夫各部落擠走了波羅的人。波洛茨克人的人口一直不多,但附近族群的人口一樣也少。對於形形色色的部族,菲斯克手頭的六百餘騎兵已經是最強實力的龐然大物。

為了體現征服者的仁慈,或曰為了日後更順利的得到“戰爭賠償”,菲斯克在檢查一番留守民眾後就下令軍隊在村外荒地紮營。他要求軍隊在夜裡也要做好防禦,謹防不理智的老家夥豁出去拎著木錘木叉子拚命。

那些民眾將信將疑地各回各家,而在傍晚,一些族人奇跡般地回來了。

第一夜晚,菲斯克、格查爾、斯瓦爾加德,以及所有騎兵都在村外紮營。如此作為的確像是羅斯征服者對於村莊沒有任額外圖謀,實則不然。

菲斯克注意到了普羅茨瓦夫首領家的堡壘式宅邸,如果自己真的占領此堡壘,鬼知道夜裡熟睡是否遭遇暗算。將心比心,倘若自己遭遇奇恥大辱,管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是豁出命去拚殺哪怕是死。菲斯克如此想,很擔心普羅茨瓦夫和蘭巴特聯手來一出半夜驚魂。

事實的確是對他們的不信任,卻也給足了兩人足夠的時間想象如何進行正式和談。

這一夜始終又崗哨進行輪替,戰士故意多點了一些篝火以壯聲勢,哨兵則仔細聆聽遠方的動靜防止偷襲。

再到清晨,一批巡邏騎兵被放了出去。這些人是要去遠些地方看看有沒有新動靜,便非常突兀地在河道偏下遊一些的位置,與歸來的那三千人拖拖拉拉的“大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