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拿騷男爵領變了天(2 / 2)

他事實上是與所有拿騷村民眾維持著合作關係,所謂我給錢你出力,此乃一種公平交易。他事實上將村民看做是活生生的人,不似一些領主將領地民眾看做“等待割羊毛的肥羊”,繼而肆意榨取利益。

新建住房的壁爐煙囪冒氣濃煙,村民可在自己家裡煮些麥粥而不擔心弄得整個屋子煙熏火燎。更多的房舍在建設,拿騷村依舊是一座大工地,其模樣也已發生肉眼可見的巨變。

就是在這種其樂融融的氛圍下,拿騷村修道院完成了本地的夏至彌撒。此次彌撒並非全年重要節日,恰是在此獨特的時間節點,村民和皈依後是藍狐所部其樂融融。村中的男孩齊聲唱聖歌,歌頌哈利路亞,至於誰才是聖人?眼前就有著一群。當然歌頌哈利路亞也無可厚非,民眾絕得這些外來的羅斯人一定就是主派來的天使。

拿騷男爵領事實形成了以羅斯商鋪為核心的利益共同體,神父康拉德都事實淪為了邊緣人物。後者也不想說些什麼,畢竟拿著人家給的一千磅麥子過日子,區區十名教士也是前所未有地過上好生活。

這裡看似一片田園牧歌其樂融融。

現在葡萄熟了,村中的年輕女孩紛紛打著赤足在大橡木桶裡把葡萄踩得稀爛,一邊踩還一邊唱著民歌。藍狐和他的部下也樂得看此景色,畢竟過去時期葡萄酒在北方極為昂貴,至於如血般的葡萄酒如何製作,如今大家才真的看明白,也更覺得美味。

拿騷男爵領處於龐大黑森林山區的西北部,該山區大大小小的山坳是定居點,山坡則很適合種葡萄。拿騷村附近不存在成規模的葡萄園,村婦背著藤筐大肆采集的都是粗獷種植的作物,稱之為野葡萄都不為過。這些顆粒不大的葡萄酸甜可口就是汁水不夠多,用木錘夯打不如用腳去踩更高效。如果是年老婦女的雙腳去踩,消息傳到買家手裡會對這杯葡萄酒有所芥蒂,換做是少女去踩,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黑森林地區各地釀造葡萄酒,首先都是組織一些村莊少女把葡萄踩成漿湖,接著便是裝入木桶放入之前釀酒用的酒糟,靜等時間的魔法。各個定居點都這麼乾,甚至是葡萄酒主產區的普羅旺斯、南意大利和東羅馬的希臘都是如此。

喝葡萄酒需要時間等待,上次買糧食順手買的葡萄酒已經喝完,藍狐難以忘懷這種美味,乾脆帶著兄弟們直接痛飲這些葡萄汁。兄弟們也極為舒坦,一想到在北方世界珍貴如金銀的葡萄酒如今可以天天喝,就愛死拿騷這個地方了。

此地不隻有葡萄酒,拿騷村河道下遊處的巴登埃姆斯采石場附帶有溫泉資源。天然的熱水在北方世界極為稀罕,大家不知道為何地裡可以湧出熱水,將之引到一個池塘弱化它的熱烈,接著兄弟們跳進去好好泡澡,彆是一番享受。於是他們乾脆就地取材,采石場的石料堆砌進泥巴池塘裡,短時間內便製造出溫泉泳池。

采石場新建的部分木屋也做了改造,成了徹徹底底的桑拿房。

泡溫泉又蒸桑拿,再左以烤魚麥粥葡萄酒,巴登埃姆斯成了一座療養院。

生活好了起來,它極為安定,即便不遠處來茵河對岸就是中王國的科布倫茨據點。

藍狐當然沒有忘記國王之惹是生非的命令,就是這番大興土木趨於尾聲,若沒有新情況不如先好好休養,就如同一隻肥碩的海豹躺在岸邊敞開肚皮曬太陽什麼也不做。

他當然有充足的理由當海豹,最大的理由正是自己的弟弟以及派出去的軍隊沒有歸來。“就算我把村民也拉上來,最多組織三百人。這點軍隊能乾什麼?”

但黑狐不可能長時間在低地地區待著,他不可能帶著一撮人空手去拿騷村,便帶著自己的資金在富裕的烏得勒支采購一批農產品,再把丹麥人從肯特郡搶的一些鍋碗瓢盆購置一番。他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畢竟自己這輩子可能要長時間待在拿騷了,所謂以管家之名行拿騷男爵之實。

一直磨蹭到六月下旬,載運大量生活物資的船隊啟程。

真是有的人離開世代居住的拿騷村去烏得勒支,有的烏得勒支村民要跟著黑狐的船隊去拿騷。

加上之前執行運輸任務的人們,現在黑狐結節了近五百人,其中不乏一些全家移民的低地村民。

典型的維京長船硬是飄揚著三種旗幟:羅斯旗、白底黑十字旗幟、查理曼三獅旗幟。唯有被刻意解釋稱“聖安德烈十字”的羅斯旗幟證明船隊真實身份,其他旗幟都是障眼法。

也是拜後兩種旗幟所賜,艦隊途徑沿途定居點並未引起恐慌。

中王國的部分貴族獲悉了船隊過境的情況,基於旗幟判斷出此乃路德維希王子的人——那些丹麥傭兵。

現在,中王國和東王國的主戰場仍在以斯特拉斯堡為中心的區域,留駐亞琛的中王國軍隊對來茵河對岸保持警惕,但不會主動出擊。對岸是何許人也?主要就是科隆教區,他們不會直接介入王國內戰。

實則不然,如果是高強度的經濟輸血,也足以改變一方的戰局。科隆教區損失一筆錢,但得到了整個威斯特伐利亞伯爵領,錢沒了再掙,直控區可不好得呢!大主教哈德博爾德覺得這就是全新的“丕平獻土”,以後自己說不定還能晉級成羅馬教宗,或是推舉自己的學生進入羅馬。因為他們受夠了貴族們的紛爭,巴不得用一些和平手段把貴族領地歸為己有,並建立一個和平的人間天國。得到整個威斯特伐利亞,的確是一樁巨大勝利。

問題在於此事是東王國承認的,倘若中王國洛泰爾大王最終打贏了內戰,科隆教區的擴張一定會不予承認。

科隆的教士們有意和善於航海的羅斯人做一番商業交易,終於在極度亢奮中看到了羅斯艦隊過境,接著望眼欲穿第看著他們再靜靜離開。

似乎羅斯艦隊對科隆沒有想法。

“索菲亞!你究竟何等美麗呢?你的村莊是否富裕?”

黑狐在船上看了看科隆城,城市的確較大,奈何這個年輕人正是青春躁動,他想要建功立業也急於迎來自己的女人。未來就算和科隆貿易也是弟弟紅狐的事,對於自己不如儘快地衝到拿騷村。

於是,羅斯艦隊又在科布倫茨守軍眼皮子底下過境,這番桅杆上飄著查理曼三獅旗,守軍不聾不瞎,他們看到了旗幟就知道此必是路德維希的把戲。

隻有真正的法蘭克國王才有權繼承查理曼的三獅戰旗,內戰正是高峰時期,洛泰爾已經單方麵宣布收回路德維希巴伐利亞公爵爵位。路德維希便高調擺出三獅旗和大哥唱對台戲,所謂自己才是正統。一眾貴族選邊站,而來茵河北岸的所有貴族乃至教區齊刷刷支持路德維希,來茵河南岸貴族又是齊刷刷支持洛泰爾。

科布倫茨城的守軍事實上區區兩百人而已,至多再征召一些民兵。

此地本也經曆易手,按照舊條約它是西王國禿頭查理的封地,是洛泰爾強行占領了該西王國飛地。本地村民是無所謂的,高級貴族的內戰與自己無關,隻要按時繳稅生活還能如何?

隻有守軍擔心東王國的軍隊可能渡河拿下本城,路德維希由此動機。

守軍根本不知道,這過境的船隊站著一個區區十六歲的年輕胖子。這小胖子站在船艉甲板,一邊是看著拖曳大船的長船奮力劃槳,一邊側目看那座健在土丘上的城市。

“這就是科布倫茨嗎?亨利拿騷建議我拔掉的釘子?”

隨即有拿騷村來的“顧問”回答:“是的。如果你們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看來我得和兄長商量一下,我現在有人有劍有船,奪了它還不是易如反掌?!”

於是,蘭斯泰因村的漁民最先遇到全新的羅斯船隊,也是他們引領這支隊伍進入蘭河,繼而順利抵達旅途的終點。

黑狐對自己未見麵的未婚妻念念不忘,隨著終於見到了拿騷村的真容,他又傻了眼。

“不可思議!我怎麼覺得這村子似曾相識?!”

“不對!哥啊,你難道是按照咱們在古爾德島和墓碑島的那一套,去建造這個村子嗎?”

的確,除了一座三層高的石質建築外,其餘建築滿滿的羅斯王國風情。映入眼簾是不是羅斯風格的木牆就是木刻愣,再加上停泊在碼頭的兩條兩頭尖尖的長船,難免令黑狐產生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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