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去的人設是反抗法蘭克入侵的勇士,而今,要樹立新人設——帶領各領主、平民發財的大好人。
一百條長船和一艘武裝貨船,丹麥海盜大軍兵力三千!
他們太餓了,為此降下風帆於北海逆風航行,沿著歐陸的海岸線浩浩蕩蕩抵達新興據點鹿特斯塔德。
“難道我們要在荒地上建立全新的杜裡斯特?”
“聽說這附近還有彆的城市,那個烏得勒支如何?不如兄弟們搶了它。”
“也可以去南邊搶劫,可以立刻發財。”
西蘭島的領主們親自上陣,他們對於這片名為大弗蘭德斯的地區僅限於過去的了解,隻曉得此地有丹麥人控製的舊港口杜裡斯特,可惜它已經毀滅。
三千大軍的確風光,隻是操作不好就是一群不受控的狼群。他急忙告戒一種聞到血腥味的領主們澹定,並特彆指出:“烏得勒支是丹麥盟友,那裡是尼德蘭伯國的地盤!這裡都是我們的盟友,我們要麼搶掠中法蘭克,要麼去不列顛。你們若是就地劫掠就在破壞才簽署的和平條約,有罪之人就算我不懲罰,羅斯人時候也會把罪人做了血鷹。”
領主們還是更畏懼羅斯人的手段。
大軍僅在鹿特斯塔德留下少量隊伍,他們興建據點,為日後的分贓做準備。誰人留下來?這很好辦!
有道是劫掠固然可以發財,那也是冒著去死的風險。一些雞賊的丹麥商人想要無風險地發財,不如就在這片荒地把商鋪建設好,等玩兒命的家夥們回來,自己接受臟汙再分銷,作為純粹的二道販子豈不是穩定發財?
有的人負責搶,有的人負責銷,杜裡斯特固然亡了,地理位置極為接近的來茵河入海口之鹿特斯塔德取而代之。
這一切拉格納看在眼裡心頭樂開花,他的軍隊濃縮一番,保有著達到兩千五百人的戰力,繼續沿著海峽漂行。
現在,丹麥艦隊已經抵達狹義的多弗爾海峽,拉格納站在武裝貨船的高大船艏處,看到了遠方的弧線型海岸線。
“太好了!一個良好登陸點!我們走!”
透過嗓門大的家夥互相呐喊,以及旗艦帶路,整個艦隊直奔羅姆尼海灣衝去……
弧度不是很大的羅姆尼海灣簡直是極佳的登陸地,海岸沒有陡峭之處,鬆軟的黃沙海灘清晰可見,它完美契合著維京長船的衝灘。
丹麥軍隊毫無波瀾地完成登陸,一群餓狼立刻展開行動。
他們衝入內陸,在極為平坦的羅姆尼濕地衝殺清晰可見的村莊,麵對人數有著壓倒性優勢、目的純粹的劫掠大軍,這些村莊頃刻間土崩瓦解。
他們殺人越貨,奈何往往還不足百人定居的村莊,就算搜刮了餘糧和牲畜,如何滿足大軍的胃口,不過是塞牙縫。
畢竟拉格納就算意識到後勤的意義,他的部下多數就隻帶了少量物資參與進來,倘若兄弟們不能劫掠到
足夠的財富,就隻能退到海上捕魚維持給養。
這片地域僅有羅姆尼濕地一個絕佳的登陸點,其他海岸線岩石台地太多,船隻衝灘意味著龍骨斷裂。
登陸的大軍留下少量人員看守船隻後,拉格納便集結起兩千人出頭的軍隊,帶著“強烈的饑餓”奔向最近的城市——多弗爾。
可以說多佛爾海灘的怪石嶙峋使得這裡無法輕易行船,它被開辟了一個小港口,利用唾手可得的石頭堆砌了低矮的圍牆。這一港口是數百年來肯特王國與歐陸人員往來的捷徑,隻是他們的船隻僅是舢板級彆,根本沒有享受到起自公元760年維京世界造船業大變革的紅利。
丹麥維京人來了,他們一來就徹底改變了過去小團夥行動的舊套路。
似乎兩千人的軍隊不算多,但整個不列顛大島的人口不足一百五十萬,肯特郡人口更是僅有五萬規模。
兩千名武裝人員隻為劫掠而來,將肯特郡生吞活剝也不是問題。
多佛爾固然有著低矮石牆作為屏障也成功阻擋了有如惡魔般出現的維京大軍的攻城,最後,隨著用砍伐的大樹當攻城錘,人數占有絕對優勢的丹麥軍隊成功破城,接著便是殺戮。
多佛爾的男爵戰死,城內守軍悉數被殺,一些人被擄做奴隸。
不過恰是由於拉格納的行動太快,大量村民甚至還沒來得及去多佛爾避難,城市的防禦就崩潰了。
聞訊的的村民開始向著坎特伯雷逃亡,多佛爾淪陷、自己的次子一家陣亡,肯特郡主遭遇晴天霹靂。他並不懊悔自己疏於防禦,恰恰是不理解維京人究竟是怎麼輕鬆攻破多佛爾的。
郡主不知道敵人的情況,對難民過於誇張的描述也隻能相信一小部分。
本著過去的經驗,他覺得這就是一支實力較強的維京匪徒。如此帶著軍隊大舉衝過去,用有限的騎兵衝殺一番,把敵人逼退收複多佛爾!
“必須收複多佛爾!我要複仇!”
一位老父親失去了理智,他令請戰的大兒子老老實實待在坎特伯雷,奈何還是拗不過長子的要求:“弟弟被殺,我不能躲在安全的城裡。我不能做懦夫……”
肯特軍隊的集結需要一些時間,現在就算郡主對國王有些一件,維京人入寇的消息畢竟成了現實,向都城求援的傳令兵快馬加鞭直奔都城溫切斯特。
郡主親率麾下的一千名步兵,五十名騎兵,向著多佛爾方向衝去。
肯特軍與正忙著搬運城內細軟的丹麥軍相遇。多佛爾畢竟是肯特主要城市,又是郡主次子的封地,這裡積攢的財富正在被搬運,拉格納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真金白銀,追隨他的人也都得到了好處。
現在敵軍乍現,巴不得才發橫財的丹麥人緊急集合。
就算對方出現得很突然,拉格納手頭能召集到的就是一千多兄弟,且很多人圖方便連自己的鎖子甲也放在一邊,就頂著鐵皮盔手握圓盾緊急備戰。
肯特郡主發現了這一機會,再看到多佛爾遍地狼煙,小港口外漂的儘是維京長船,他憋紅著臉拔出寬刃劍:“戰士們!衝!”
來者不善不好惹,拉格納已不是單純匹夫,他下令兄弟們先撤回被占領的多佛爾城,就借用敵人的城牆去阻撓敵人的反攻。
大門被用手推車緊急堵住,一些雜物又被扔過去充當配重。遂當肯特的複仇大軍抵達時候,維京人扔了一些亟待運走的戰利品,就已經退回城牆耀武揚威了。
拉格納此刻已經拿出自己心愛的鋼臂十字弓, 探查著哪個目標當被這神奇武器狙殺。
於是,在城牆下無能狂怒的騎馬郡主,無出其右成為那個必殺的目標。
城牆上的丹麥人向敵人拋射箭失,肯特郡下意識舉盾規避。
郡主還在不斷揮劍要求不怕死的人就算用爬的方式,也要爬上城牆收複城市。
隻聽嗖的一聲,郡主感覺到鑽心的疼痛。他低下頭麵色慘白地看著自己明明披著鎖子甲被保護很好的胸膛卻插著一支正在快速滲血的“木條”。
具體而言是一支特殊的箭。
郡主沒有再說話,他的意識迅速喪失,接著墜落馬下不省人事。
而此刻,拉格納用石頭城垛當台基,他的羅斯十字弓箭槽裡已經空蕩蕩……
肯特郡主,就這麼死了,死在了公元841年羅姆尼澤地的多弗爾城下,就像曆史當發生的那樣,就像是一個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