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841年初冬波雲詭譎的法蘭克內戰局勢(2 / 2)

“這……難道陛下懷疑有叛徒?”

“的確是叛徒!但不在我方陣營。我敢肯定一定是路德維希的陰謀,他手裡有著諾曼傭兵,一些肮臟行動就是這群傭兵所為。他去年和諾曼人大打出手,聽說做了什麼約定。”

梅茨伯爵也知曉一些事情,由於王國內戰是王室親兄弟間的事情,他本人不宜評論。

“可惡,在我最關鍵的練兵時期發動偷襲。安排諾曼傭兵做此事,他覺得藏得深就可以高枕無憂,以我本王是傻子?問題的確棘手,我真的擔心科布倫茨被他們順手占領。”

“啊?陛下,其實科布倫茨已經被……”阿達爾伯特吃驚地都囔,似乎自己兒子給國王的情報抹去了一些消息。

“什麼?!”

“科布倫茨已經被拿騷奪走了。”

“被奪走了?誰?拿騷?那個男爵?這不可能!這……”

“應該是真的,效忠路德維希的拿騷。”

洛泰爾本保有一絲幻想,他再詳細詢問一番,透過梅茨伯爵的嘴巴終於可以確信,所謂特裡爾城所在的摩澤爾下遊地區,已經不是自己的勢力牢牢控製的。他立刻意識到局勢的嚴重性,以至於梅茨伯爵打贏凱澤斯勞滕保衛戰的勝利都不再光榮,在宏觀上這一切都像是路德維希肮臟的戰術。

“可惡!你!”洛泰爾大手直指北方,隔空對著三弟洛泰爾咒罵:“公平的戰鬥你打不贏,就使用肮臟的手段做破壞。各教區不參與我們的戰爭,你這是在破壞約定!”立刻回應他的事一陣北風,這淒涼的感覺像有臟話夾在風中,令人難受。

謾罵一番的洛泰爾絲毫不解氣,他不得不做出更為重大的調整。本來這番調梅茨伯爵回來就是給他安排新的任務,隨著獲悉科布倫茨被敵對方占領,如此重大消息阿達爾伯特的兒居然憋著不告訴自己。

洛泰爾到底上了年紀心態沉穩很多,暴怒罵幾句發泄完,還需理性地麵對更加惡化的爛攤子。

他下達了如此王命:“那些諾曼人一定是被路德維希豢養的傭兵,可能搞破壞的就是路德維希的軍隊,不過是喬裝成諾曼人。特裡爾不再是屏障,你的梅茨必須加強防守。你回到凱澤斯勞滕帶領你的人撤回,由我親自鎮守……”

一聽這個,阿達爾伯特的眼睛瞪大如銅鈴,站在行宮高塔如一尊塑像,他不說話也不喘氣,驚訝的麵龐不為寒風所動。

“怎麼?傻了?這是一個命令,你必須執行。”

“我……”

“還有什麼條件嗎?不,你可以退兵了。聽著,我要你奪回特裡爾,幫我把科布倫茨拿回來。而我!我的路易年輕氣盛正需要曆練,就由他駐紮凱澤斯勞滕,薩拉布呂賈橋由薩爾男爵負責駐守。不要覺得你虧了。聽著!”洛泰爾頓了頓氣,“明年就是全麵反攻!本王的大軍將訓練完畢!明年解決路德維希,接著迅速解決阿基坦(指西王國)問題,王國一統!放心,你隻要出力,科布倫茨可以給你,美因茨也可以給你。”

聽起來就像是空頭支票,比起國王的許諾,阿達爾伯特還是希望自己的大軍在明年春季直接奪下美因茨,如此獲得該封地才能事實控製。

君命難違且自己的梅茨確實遇到了大麻煩,當地定然人心惶惶,似乎隻有梅茨軍隊返回老家,讓鄉親們看到軍隊才能定心。

洛泰爾覺得自己在麻煩纏身中做出了最優解,當然,內戰發展到如今的複雜程度已經超出他的想象。

就算梅茨軍隊在十月初從凱澤斯勞滕撤軍,高掛免戰牌的美因茨也權當無事發生。

路德維希心中是暗爽的,他知道自己的大哥忙著訓兵,自己這邊固然差了很多,隻要後方軍隊源源不斷抵達,主動進攻要擔風險,單純的戰略防禦他自覺沒問題。原則上根據和羅斯王國簽署的條約,他可以趁機向羅斯王請來一支實力強勁的客軍,也可繼續要求薩克森、圖林根和尼德蘭的拿騷履行臣服的義務,所謂派兵助戰。他實力確實不如以往,圖林根侯爵就是一個男請的大爺,放鴿子的理由可以五花八門,說就是效忠問就是不來。至於薩克森和尼德蘭的拿騷,去年的大規模衝突作為戰敗者的他,去求著這兩位真是臉上掛不住。

如此看來,還是現任的拿騷男爵是有事真得上啊!

分明是一群諾曼人,搞得他們才是大忠臣。

真的是忠臣嗎?路德維希活在美夢中,殊不知他霸占的來茵高地區,已經被來茵高伯爵賣給了拿騷。

正所謂路德維希麵臨著領地內各路諸侯崛起,洛泰爾要提防著諸侯崛起卻不得不利用其實力便隻好去畫大餅勉勵,而西王國的查理王,他直接化身南方諸侯推舉的“義帝”。

局勢波雲詭譎,藍狐能察覺到局勢的複雜性,他便更要堅決地起身返航。

拿騷產的葡萄酒,無論發酵程度如何,共有多達一百個標準橡木桶(高度接近成年男子腰部)裝運貨船。除了葡萄酒拿騷的確拿不出什麼特產,可恰恰是葡萄酒就是此地最大的特產。

藍狐可以確定這批貨物運抵新羅斯堡必然瞬間傾銷,飽受輸入型通貨膨脹的羅斯人會為了此甜蜜美酒大肆撒錢。自己將賺取大筆現金,它就是未來行動的軍費。

因為藍狐有一種預感,弟弟黑狐在拿騷的駐軍實在太少。襲擊特裡爾一定會引起洛泰爾王的激烈反應,就需要更多軍隊保護羅斯勢力的勝利果實。

再說,高強度乾涉法蘭克內戰本就是留裡克王的意願,乾涉的理由已經十分充足。

拿騷村碼頭,返航的船隊已做完準備。

雖然已經做了安排,在碼頭處的藍狐不得不再向駐守的人們說幾句話。

他拍拍老隨從瓦迪的肩膀:“你的確該有很大的作為。以後你不是我的隨從,是我弟弟的部下。我弟弟需要你的協助,以後也少不了你的爵位和封地。”

他再囑咐一番老弟黑狐:“大部分兄弟就在你手裡,這個冬季抓緊時間訓練戰士,切莫懈怠。我回去會麵見大王彙報情況,明年我會帶來更多的軍隊來。”

“我懂。”黑狐點點頭,“回去時替我向父親母親問好,替我向國王問好,還有如實說明咱們的一切。”

“我都明白。”藍狐再柔弱老弟的腦袋,再站在已經臉頰圓鼓鼓的索菲亞麵前,平和地說:“我會順路抵達尼德蘭,會告訴你父親你的情況。我想,明年你父親會回來一趟。”

小姑娘不懂戰爭,他就是想和父母再見見麵,一聽明年父親可能歸來,心裡萌生強烈的歡喜呢。

藍狐要帶走的隨從區區五十人,所有船隻也僅有唯一的武裝貨船。

他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孤寂,在絮叨完後他登上大船,伴隨著牛角號沉悶悠揚的響聲,藍狐的返程之旅開始。他卻心中自己不會孤獨,相信自己極大概率會遇到四弟紅狐的返程船隊,一定會有大量的羊毛走海路運抵新羅斯堡,算著日子就在這段時間船隊出發。

最好的可能性的彼此能在路的斯塔德相遇,情況壞一些也可在旅途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