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章 維京船型棺中的尊貴者(1 / 2)

當藍狐還在來茵河上勻速漂行,他在抵達科隆後,巧合與必然相互交織,經與弟弟紅狐,以及親自來押運羊毛進行販售的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相遇。

科隆大主教哈德博爾德、弗蘭德斯伯爵博杜安,以及哥德堡伯爵藍狐、鹿特斯塔德羅斯商鋪總督紅狐。

曾經打得頭破血流的雙方完全因共同的利益摒棄前嫌,竟在大主教提供的高貴雅間裡暢飲美灑又談笑風生。

信仰?大家的胸口不都掛著十字架嘛。

至於虔誠的信徒不可做生意,這是真的,卻能變通。大主教再解釋一番,所謂己方的貿易沒有誰在其中不勞而獲。“神賜予不同物品的價值,隻有萬能的主知曉每種物品真實價值,即便是我這樣神的仆人,也必須用金銀作為媒介,以好完成各物品的交易。”

大主教不能喝酒,這番就隻能以水代酒。

大家將哈德博爾德的話不當回事,倒是他對貿易沒有半點的憂慮。整個科隆都非常歡迎貿易恢複乃至更廣闊的前進,畢竟,來料加工業的科隆上萬織工意識所係。

事實上具備著紡織技能的科隆市民,他們也能加工皮革、木器等等,市麵上有的任何手工業,科隆一方都能玩出一些花樣。\./手\./機\./版\./無\./錯\./首\./發~~

科隆的財源很大程度來自這些民眾,於是,科隆的利益與弗蘭德斯伯國、尼德蘭伯國、薩克森公國,乃至來茵河入海口的羅斯人綁定。

今年弗蘭德斯幾乎所有的羊毛都賣到了科隆,借著羅斯人的船隊,羊毛的運輸量達到了曆史峰值。這陣仗,科隆民眾這輩子頭回見。

即便在戰爭中被羅斯騎兵狠狠敲竹杠,科隆的地窖依舊積攢著很多財富。

博杜安更看重這裡富餘出來的糧食,它們抵了貨款。而藍狐和老弟紅狐,他們分得的利潤部分換了糧食,部分也就換成了上乘的法蘭克銀幣。

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藍狐自要在科隆進行一番交易。

百年前,有著韋塞克斯王國籍貫的沃爾姆斯(美因茨)大主教路路斯(Lullus)宣揚起一套特彆的思想。

耶穌代人受過,聖杯裡裝滿的都是他的聖血。

而葡萄灑,就代表著聖血,凡是虔誠的人都應該痛飲葡萄酒,喝得越多就越虔誠。

這一觀念被彼時的羅馬教宗承認,從此便奠定了葡萄酒神聖的地位。

這一典故,科隆大主教向藍狐說了一番,接著便收下了這位“虔誠信徒”“進貢”的葡萄灑。教士們講究苦行,不可沉溺於一些成癮的享受,即便明顯很驕奢的科隆也要做一番表麵文章。

當今的時代,西歐的教士隻能偷著飲用麥酒,唯有葡萄酒可以公開著喝。

美酒是聖血,可酒就是酒,它如何釀造的沒有誰比藍狐更清楚。

某一個瞬間,藍狐竟恍然大悟。

“呸!什麼聖血。美因茨和沃爾姆斯,那些區域都盛產葡萄酒。我們占有的拿騷和來茵高也一樣。哪裡是神聖,明明是那個大主教為了賣掉自己教區的美酒賺錢,想破腦袋想出這個話術。”

不過能,既然北方世界和法蘭克世界都喜歡它,這就是必須向大王彙報的消息。

藍狐在科隆購買了一些羊毛成衣,其款式很有法蘭克特色,又購買一些禦寒皮兜帽,好似就是把腦袋整體罩住,單純戴著它不怎麼樣。他很快發現了這種“教士兜帽”的好用處——是絕佳的鐵皮盔襯裡墊子。

藍狐在抵達鹿特斯塔德時,也毫無意外地又和劫掠歸來的丹麥人裝著正著。鹿特河的丹麥人殖民點,那些凱旋的海盜們擺出長長的跳蚤市場。

那裡是各種從韋塞克斯前掠的大眾生活用品,這些東西都不值錢,藍狐饒有興致看了一番又失望而歸。

無出其右的丹麥殖民地興起了奴隸市場,被擄來的無辜村民正被公開兜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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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外之地,弗蘭德斯和尼德蘭的大小貴族不會深入這裡,也不會為他們贖身。

因為他們無論男女,就隻是韋塞克斯的普通人,很大程度上,這些村民也是外來者。

尼德蘭是弗拉芒人,弗蘭德斯是三族混血的瓦隆人。真的要給這些村民贖身,要不來幾位大善人出錢,要麼就是薩克森公國出手。

男人成乾活的農奴,女人成為妻妾,丹麥海盜非常務實,也是他們在積極消化吸收這些特殊的戰利品。

拉格納在鹿特斯塔德休整一段時間再撤,喜聞藍狐歸來,這邊親自邀約,所謂曾並肩作戰的兄弟一定要聚在一起吃些東西暢談一番。

所以,丹麥人在韋塞克斯都乾了什麼,藍狐洗耳恭聽知曉了個七七八八,這些事宜他覺得有必要向羅斯王彙報一番。

搶劫平凡又貧窮的村莊有什麼用,還擄走很多人口……

藍狐不想公然斥責這種很沒品味的海盜行為,畢竟,自己在特裡爾做的事比拉格納凶狠百倍。但他有著自己的一套原則,搶劫特裡爾是得到路德維希王秘密授權,客觀上那是法蘭克內戰的一部分。

藍狐甚至不告訴科隆大主教自己乾得這間狠事,搶掠的金銀聖器一直藏在木箱中,它們是要謹獻給大王的。 首\./發\./更\./新`..手.機.版

他就聽著拉格納嚷嚷自己的豐功偉績,再公開為這位年輕丹麥王的勇氣捶胸鼓掌。

他把拉格納哄得很好,後者大為欣慰,這便送了一點禮物。身經百戰的藍狐麵對著拉格納送來的一堆沒什麼價值的“村民家具”,姑且就收下了。它們的確不值錢,返程哥德堡的時候送給約塔蘭人算了,他尋思著。

對於藍狐,他有十足的必要和丹麥人搞好關係。

現在整個日德蘭半島都處於拉格納的控製下,雖經曆殘酷戰爭,丹麥人恢複的速度也很快,過去被迫在西蘭島苟活的丹麥人大規模回到半島上。他們不得不又開始和趁亂而入的奧斯陸移民相接觸。

這些年來,奧斯陸的挪威人非常雞賊地看著丹麥人和瑞典人海上爭鋒,他們是丹麥大酋長的傳統盟友卻隻想打順風仗,意識到撈不到好處就拒絕合兵行動的好意。奧斯陸始終沒有形成酋邦,那隻是一大群商人湊在一起的“商團組織”。

和平的波羅的海有利於所有人,奧斯陸人支棱起來,同樣的約塔蘭人也支棱起來。

這兩方都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最南端,隔著大丹麥海峽,對麵就是丹麥的日德蘭。

藍狐的封地與拉格納的王國隔海相望,而商船又能順著峽灣縫隙一直深入石勒蘇益格港,從另一個方向與薩克森公國做生意。

與拉格納稱兄道弟很有必要,與奧斯陸的挪威人保持友好關係一樣重要。

於是,藍狐要回到封地交待一些事再返回羅斯都城述職,紅狐就是單純要回去向國王彙報自己不辱使命。

兩兄弟的歸途與丹麥人的凱旋之師結伴,再在哥德堡逗留幾日,這才最終回到墓碑島。

惡劣海況迫使兩人必須停留,同時也驚聞父親古爾德陷入彌留。

終於,為家族打下深深基業的古爾德生命走向了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