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遇事不決先搖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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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布倫茨的堡壘在燃燒,堡壘不遠處密密麻麻的民居完全陷入火海。

對於昆汀他和的軍隊,清理藏匿諾曼人的最好辦法就是縱火。

他不知道本地人都逃到了哪裡,也懶得關心。根據洛泰爾王的授權,他在這裡可以采取一係列的斷然措施,歸根結底,國王要的是這片土地的控製權,以及擁有一座扼守此要地的堡壘。

烈火越來越猛,伴隨著南風甚至出現了火龍卷。

烈火強悍的熱力逼得進駐此地的中王**隊退卻,士兵很清楚此舉是旗隊長下令辦的,雖說火是自己親自點燃,不算有責任。

但烈焰必然將居民區中的修道院化作焦土,很多戰士麵對著騰空而起的火龍被深深嚇到,他們雙膝跪地麵不斷地胸口劃著十字祈求天主的原諒。

那火龍卷太過於顯眼了,夜幕下燒紅的天空更加不能忽視!

距離科布倫茨最近的修道院在其地理上的西北方向不遠處。瓦倫達爾修道院,本該歸由特裡爾大主教管轄,在這場內戰中科隆教區接管了它。

普通的教士繼續過著自己日複一日的平靜生活,貴族戰爭與他們並無關係。

僅有少量民眾圍繞著修道院生活,支付十一稅供養這些教士。

這一夜,他們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破。

沒有人能忽略那燒紅的天空,當大膽著穿過森林站在來茵河畔,即可看到不遠處陷入火海的科布倫茨城。

民眾從沒見過這場麵,他們高呼著「地獄之火」「地獄惡龍」之類的字眼抱住腦袋陷入癲狂。

以他們的認知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大地裂開了口子,一條地獄火龍竄了出來。

河畔被照得頗為明亮,人們的臉頰被照得發紅。

這裡的民眾對其他地方的情況基本不關心,然瓦倫達爾修道院的教士可知科布倫茨這些年的變局。那裡已經並入拿騷,而自己所在修道院先一步換了歸屬。

科隆教區與諾曼人的合作是否不義自有天主裁決,大主教是否有罪,瓦倫達爾小小的修道院一個,教士們跟本沒資格去指摘。

他們倒是非常清楚拿騷是以戰爭手段奪下科布倫茨,神父隻要稍稍想想就能估計出現在發生大火的原因。

神父努力安頓自己的民眾,連夜舉辦一場小的彌撒活動,以求烈焰不會波及到來茵河對岸的自己。

就像是大地燃起巨型篝火,哪怕是遠一些的居民見到天空出現一片泛紅亮的區域,也知道其發現發生異常。

甚至遠在波恩的教士、命中都注意到怪異的天象,他們或許沒想到異象來自於烈火,教士如實記錄自己的見聞。

由於地勢問題、地球曲率,加上森林掩護,科隆一隅是難以看到太遠區域的異樣天空,除非站在城牆或是教堂的鐘樓等高處。

科隆的守夜人拿著教會給的俸祿,他們在城牆上暗示遊走。一些教士則守著鐘樓,等拂曉之際照例敲鐘。….

他們站得高,都注意到遠方的景象,消息層層轉到大主教處,驚得剛剛睡下的哈德博爾德勃然起身。

「東南方向?天空發紅?像是燃燒了?!」

他本能質疑下級教士的彙報。

「papa,我……擔心是波恩出了事情。」

「荒謬!」大主教下意識劃著十字,本就因被攪擾了美夢心神不寧,聽得這般離譜推測,心臟更是狂跳得離開。「上帝保佑,可千萬彆是波恩。」

他神神道道地套上袍子,皮帶也懶得捆紮,踩上靴子就火急火燎奔向本城最高處的教堂鐘樓。

守夜教士向他行禮,大主教也無暇回應。

哈德博爾德的視力不是很好,

這與他時常夜裡研讀羊皮紙載體的福音書有關,同樣他也時常寫些東西。

他本就有些近視,如今年紀大了也出現老花眼疾患。

即便如此,站在科隆城的最高點望向東南方向,那裡的天空的確泛紅。他個人視角有些模湖,以自己的豐富經驗倒是能判定出事的絕不是科隆。

大家都相信是某地著了大火,如果不是科隆是哪裡?也許是森林著了。

這一夜大主教再也睡不著,他精神焦慮卻沒有試圖主動去了解情況。

比起天空異象,他更在意昨日白天才離開的諾曼人。

不錯,當中王**隊抵達科布倫茨的當天,藍狐和他的特彆船隊也與當天離開科隆。

有教士悲觀的懷疑是那些諾曼人賊心不死,搶掠了某地再放一把火,因此造成森林火災也說不定。

諾曼人有著累累前科,即便是皈依的天主,但他們在科隆大教堂裡的糟糕不敬表現令所有人為之作嘔唾棄。

哈德博爾德要求自己人住口,他也不能完全忽略這種可能性。

終究那是遠方的異象,城內的平民不登上城牆什麼也看不見,何況一旦到了白天就更難以察覺異常了,城裡生活不會受影響。

他旋即下令守夜人嚴查城內夜間遊走的閒人,即便過去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必須加強宵禁。

卻說藍狐一方,他們在科隆采買了一些物資,儘是一些可以滿足口腹之欲的美餐,如乳酪、黃油、蜂蜜。

逆水行舟要不停劃槳,這很考驗人們的體力。他們故意采買這些可使體力充沛的美餐,再在夜間靠岸休整之際,點燃篝火,以陶甕熬煮加了油脂和蜜的麥粥。

見得城裡有人販賣新采摘的百裡香,羅斯人蠻橫地將商販的貨物全部買走,弄得本地人少了調料,倒是羅斯人支付了真金白銀,商販得了上好的法蘭克銀幣,起初的戒備迅速化作諂媚的笑臉。

買的成捆百裡香到現在已經乾巴巴的,它們被揉搓一番就扔進甕裡,最後撒一把鹽,這就是藍狐特彆船隊最平凡的行軍美餐。

它實則頗為美味,大快朵頤的人們不禁圍著篝火暢談。….

他們讚譽這片地區非得溫暖因而物產豐饒,感慨北方缺乏這樣的享受。

也不乏有人囂張倡言:「我們要控製更大的土地,讓法蘭克人做我們的努力。我在這裡安家,我的子孫都能享福。」

點燃的篝火驅散初夏夜裡的寒冷,畢竟來茵河的維度依舊很高,氣候雖不很冷,涼颼颼的感覺依舊令人不適。

所有長船全部貼著河岸,鬆軟泥地釘上木樁,纜繩捆緊所有船隻。

藍狐與眾人紛紛鋪上一層鹿皮墊子,身子裹上一層羊毛毯,圍著篝火已經開始入睡。

河麵上可是停著夜捕的長船,纜繩捆著樹,加上拋下船錨,定在水麵的它點燃火把,以漁火夜捕的招數意欲撈上一批鮮魚,以好明早兄弟們一起享用。

也恰是他們注意到遠方發紅的天空,精神緊張的人們如何再捕魚?

呼呼大睡的藍狐被搖醒,期初這隻老狐狸不太確信:「你們在乾什麼?我就看到一片森林,哪裡有大火?」

「但是老大,你在河麵上看一下就知道了。」

「但願我能看到一些異常,而不是你們這群好吃魚的家夥眼花。」他帶著怒氣跳上長船,當船隻漂到河道中心,東南方向異樣的確明顯。

頓時,藍狐直接驚愕地坐倒,他被手下拉起來嘴巴打著哆嗦:「啊!總不會是咱們的科布倫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