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站在瓦爾代高地分水嶺的羅斯探險英雄們(1 / 2)

瓦爾代湖不隻是一座湖泊,其周圍有著大大小小的湖,合起來成為極為龐大的湖泊群。

所有湖泊事實上都有水道進行連接,但遠行至此的羅斯人探險大軍對此地的地理水文尚在探索階段,並不能第一時間找到所有正確的水道。

唯有一條寬闊水道是母庸置疑的——姆斯塔河。

三條長船離開了瓦爾代湖,他們走來時的水道折返回姆斯塔河。

桅杆上高懸著羅斯旗幟,船上的人心情複雜。

一位壯年男子,在船隻回到姆斯塔河後,他的眼神望向了東方。

“就像我們約定好的那樣,今年我們做一番大膽嘗試!看看上遊還有什麼!兄弟們,我們走。”

發號施令都不是彆人,正是已經三十三歲的阿裡克。

就如他是大伯奧托那般,埃裡克有著一頭金發,深邃眼眸下是湛藍的眼睛。

畢竟是堂兄弟,他的麵容與留裡克有很多相似性。

但他是“雙劍”阿裡克,是勇敢無謂的阿裡克!

左臂上好似趴臥一隻蜈蚣,那是嚴重傷口被麻線縫合後最終得到的恐怖疤痕,它像勳章一般長在他的胳膊,以此證明阿裡克十年前在哥特蘭島的豐功偉績。

就是在哥特蘭島,恰是他帶著五十個兄弟脫離大部隊發動一場成功與失敗交織的武裝偵查。他有著極強的自信,哪怕是遭遇被圍攻的險境仍覺得自己能翻盤。

至於最後被哥特蘭軍隊追殺、逃亡得很狼狽,那也有成功逃亡的本領,再說最終決戰也報仇雪恥了。

如今,他依舊是那位起到帶頭作用的英雄男子。

雖說今年直奔瓦爾代湖以狩獵之名探險的人員超過一千人,再加上本地的皮革匠人、傳統斯拉夫人定居者,瓦爾代斯科耶市鎮的人口突然膨脹到三千人。

瓦爾代湖附近有更多構造曲折瑣碎的小型湖泊,此地森林極為茂密,其中大量獵人在遊蕩,每隔幾天就有獵人家庭帶著獵物劃著船回到市鎮。

單純去打獵未免太過掉價了,身為國王的堂兄,阿裡克雖說尚未表現出對爵位的迫切需求,他明白自己的孩子們定然要被國王弟弟賜予高級身份。

長子阿斯卡德已經帶著第一批混血羅斯人戰士奔向東方,這群崽子人生第一戰就是功伐昔日被所有北方人畏之如怪物的法蘭克人,主攻的還是其都城,年紀輕輕就能享有巨大榮譽,身為父親的阿裡克何嘗不羨慕呢?

他有自己的主張,也習慣於自己所愛的生活方式。

這一次他帶著年僅七歲的小兒子吉爾,帶著一眾有意跟著自己探險的兄弟們繼續踏入姆斯塔河向上遊奔去。

他如穿上所有的男女一樣,坐下來雙手握住木槳。

無論男女,這些羅斯人一如他們祖先那般整齊地坐好,唱著號子以完全一致的節奏操持木槳頂著水流向上遊推進。

唯有年幼的孩子因根本不可能適應大人的劃槳節奏,年幼的吉爾雙手非常癢癢,奈何現在隻能做看客了。

倒是這小子被分到了一個小任務。

吉爾雖小,他如小猴子般抱著長船桅杆一直怕了上去,最終騎在了頂端掛三角帆處的小橫桁。

“小子!把自己捆好避免掉下來!睜大你的眼睛,發現任何異常立刻告訴我。”劃槳的阿裡克抬頭命令道。

“知道了爸爸。”

小男孩的語音頗為稚嫩,而他的視力也的確了得。

目前,姆斯塔河繼續橫穿茂密森林,這樣的環境下就算吉爾有著千裡眼也隻能看到近處之物,更何況這支小船隊進入了山區。

以瓦爾代湖開始,向著東方延伸的區域開始形成大麵積的湖澤丘陵交織的環境,陷入此等境地的人們很容易會覺得世界無比廣大,旅途無比漫長乃至引起無聊。

並沒有人擔心迷失方向,船隊仍沿著姆斯塔河逆行,倘若大家懈怠了,大不了鬆開握船槳的雙手任由水流把自己一直推回尹爾門湖,推回自己的家——姆斯季斯克。

阿裡克和其他人一樣逐漸陷入漫長航行的無聊,連續多日的劃槳好似在丘陵森林中不停打轉,中途他們還遭遇一場降雨,所有人在林地裡避雨一時間天空雷聲震耳,好似雷神在震怒!

就在驚雷滾滾天山雷鳴中,船隻被拖曳到岸上,人們躲在樹林下瑟瑟發抖。

直到這場暴躁的的雷陣雨結束……

雨過天晴,剛剛的降雨猶如一場噩夢,可它不會夢,因為姆斯塔河的水流速明顯變快了些。

阿裡克不等大夥兒曬乾自己的衣服,就急著跳上濕漉漉的船,帶著夥計們將裡麵的積水舀乾後,恢複在喝上的逆行。

陽光暴曬與風吹,一身潮濕的衣服快速乾燥,接著劃槳的人們又開始出海。

就連阿裡克自己也不能免俗,他脫掉襯裡的麻布襯衫,亮出自己前胸金色的胸毛,乃至後背的毛發與其上猙獰刺青。

他還是那位充滿鬥誌的男人,可他的勇氣與耐力並非所有人都擁有的,尤其是隊伍裡隨行的婦女,她們雖不好意思表現得怨聲載道,漫長航行對身體的摧殘也愈發明顯。

沒有人知道現在隊伍在何方,唯有一個名叫卡努泰特的書吏帶著紙張與羽毛筆書寫航行日誌,奈何比較糟心的是他寫好的手稿卻在最新發生的大雨從不甚浸了水。樺樹皮為原料的紙張對水浸有一定抗性,奈何油墨的抗性就差太多了。

隻要隊伍一靠岸紮營,卡努泰特(ka)就急忙圍著篝火整理自己倒黴的手稿。

阿裡克就在這個年輕人身邊坐著,默默看著這個毫無作戰能力、卻被留裡克頗為重視的男子的作為。

“你可要好好整理文件,可要把我的豐功偉績都記好。嘿嘿,我可是英雄。”

阿裡克帶著半戲謔的態度說上一些,卡努泰特也以敷衍的口氣回應。其心思全在重新謄抄文件上,將字跡斑駁的紙張整理後,重新在空白紙張書寫新文件,吃了一次虧後,這次他將寫好的文件特地用皮革包起來,最後用麻繩係好,因為至少拔掉了所有毛的鹿皮是防水的。

阿裡克無意和書吏多言,再說自己向東方繼續探險的主張招來的都是些誌願者家庭,這個書吏一樣是本著為國王立功的態度執意要加入,那就隻好吸收進來,哪怕這個卡努泰特居然連劃船的本事都沒有,就這樣居然還配擁有老羅斯血統。

其實無人敢說卡努泰特這種書吏是廢物,此人年輕卻是直接向國王留裡克本人負責,出於理應選擇,還是不要得罪這號人物。

可是連續一周的航行,三條長船依舊在丘陵地帶中兜圈子。大家在不斷消耗穀物與肉乾,如今所有人不得不就在開始宿營後去附近森林射殺些鳥類、野兔、土撥鼠,或是找到小池塘釣魚以此充饑。

隊伍裡的男男女女快要一百人了,僅靠一些小獵物的肉食還能堅持多久?

短期,人們希望用十字弓直接射殺熊,這樣能小賺一筆熊皮和熊首,割下的大量熊肉雖說口味非常剛烈,富含油脂的肉烤熟後可以快速解決大夥兒的饑餓問題。

隊伍中終於有人開始質疑這場冒險的意義。

吉爾依偎在父親身邊,小男孩對寫寫畫畫的卡努泰特哥哥很好奇,他調皮得撩撥一下就被驅趕,索性又回到父親身邊無聊地用他稚嫩的乳牙啃食堅硬的鹹魚肉乾。

隊伍裡的乾糧儘是這種自古以來的魚肉乾,它很考驗人的咬合力,於是長久航行的人因時常要吃這種堅硬食物,一個個都練就了大腮幫子,黃金般的頭發與胡須包裹的是一張“國字臉”。

阿裡克本人大有這的發展趨勢,也因為年齡逐漸增長,他不可避免有了一點肚腩,棱角分明的臉現在也有一點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