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維捷布斯克城與琥珀之路的新局麵(1 / 2)

又是一個明媚早晨,和煦吹風橫掃茂密森林,泥濘的大地正被快速吹得乾燥。闌

騎兵們在大盧基城外的空地聚集,一張張白皙的麵龐麵相南方,深邃眼眸下一雙湛藍的眼睛銳氣逼人。

絕大部分戰士帶上了在皮革上鉚接鐵片的板甲衣,它隻是一件可以保護軀乾的上衣,現在紛紛整齊折疊後掛在馬鞍右側。

恰是在馬鞍右側,每名戰士帶上兩個箭袋

羅斯王國對箭失有著自己的細分標準,留裡克並不清楚弓磅數與箭重格令的正確搭配比例。

作為最常用的作戰箭失之普通輕箭,它被籠統歸類為「十分之一磅重」,換算下來一支箭也足有接近40g了。設定如此規章非常便於工匠批量的鑄造箭簇、製作箭杆與黏合羽毛,最終成品的重量基本保持一致,從而達成需要的戰術效果。

客觀的說,羅斯大規模進口的佩切涅格人的突厥角弓經過測試,它總是有著50羅馬磅上下的磅數,與配套的量產型輕箭,弓與箭的格令筆直雖沒有達到最優,也沒有壞到哪裡去。

要拉開這樣的弓對於一個壯年北歐男子簡直輕輕鬆鬆,奈何很多騎兵戰士過於年輕,他們的身體仍在高速成長,目前拉開自己的弓略顯吃力從而遏製了自己的作戰時間。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他們的身體愈發強壯,雙臂愈發粗硬,奈何被要求騎馬作戰,雙腿也被迫向著輕度羅圈腿發展。闌

一個箭袋裝著三十支箭,兩個塞滿的箭袋總重達到七個羅馬磅。

實戰早已證明,一個箭袋裡箭失塞太多不利於抽箭,塞得太少又不利於作戰持續。三十支箭的規格是實戰中摸索出的平衡,如今羅斯的常備騎兵與奧斯塔拉騎兵都這麼做。

雖然都是騎兵,在武裝上自然是「禿頭」菲斯克率領的第一騎兵隊最為精銳。

鐵皮盔上插著羽毛,戰士人手一張反曲角弓、一把易於突刺的佩劍,至於法蘭克式的騎矛並不裝備。

弓馬騎射是他們的主要作戰方式,而這個時代草原騎兵的彎刀騎砍作戰流派尚未興起,羅斯騎兵一旦到了必須策馬近戰的程度便拔出劍來,他們也在實戰中發現,比起劈砍,還是將劍平直舉過頭頂發動突刺更具殺傷性。

第一騎兵隊最富作戰經驗,而奧斯塔拉騎兵作戰經驗不足,武器裝備也更差一些。

最差勁的莫過於那些從大盧基突擊征召的一百騎,這些男孩僅僅懂得騎馬,他們還沒有資格在戰場上拚殺除非不得已。這些人被卡洛塔規劃為騎兵隊中的後勤部隊,一百騎擁有三百匹馬,那些單純托貨的戰馬背負沉重行囊。闌

由此任何人可以看得出,女公爵對徹底征服控製波洛茨克誌在必得。

七百騎兵搭配近千匹馬,極為強悍的真容使得這種偏師進軍的行為好似一場國家級的戰略主攻。….

戰士是年輕的,連戰馬也是年輕的。大量戰馬是837年開始在羅斯降生。新一代馬駒不但在服役,其所生育的第二代馬駒也開始服役,羅斯的馬匹保有量樂觀的說在以指數級增值。

隻要有青草馬匹就不會饑餓,它們必須運動起來,唯有如此才不會罹患腸胃病。

每年春季合格的馬匹都要修剪蹄子再安裝翻新的蹄鐵,此乃正常的保健行為,而在戰爭時期,這種保養立刻顯現出它強大的戰術優越性。

因馬鐵鐵的存在,帶有特殊棱角的蹄鐵不止使得戰馬能在冰麵行走不擔心打滑,在偏泥濘的河畔區域行動一樣有著優勢。

根據過去的經驗,倘若以傷害馬兒的代價不斷催促它前進,騎兵僅用兩個白天即可從大盧基衝到維捷布斯克。闌

現在並沒有戰事,雖是南下進軍,卡洛塔無意逼著騎兵隊狂奔,卻也不

會磨蹭。

她向全軍下達明確的行軍指令:「現在正值最美好的夏季,白晝時間極長。我們將利用三個白天行軍,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我們就在維捷布斯克紮營休整。」

女公爵已經與羅斯大將菲斯克商議完畢,她給全軍設立了路線圖,百夫長、三十人長、小隊長,消息一層一層下達迅速傳遍全軍,每一個戰士都明白自己在未來行動中的位置。

白布上縫合這交錯的藍色條紋,這是羅斯船槳旗幟,又被法蘭克人解讀為「聖安德烈十字旗」。

白布上用黑色布條縫合出抽象的牛頭紋路,這是奧斯塔拉的牛頭旗。但在牛頭旗的左上角還要再縫合出一麵小的羅斯船槳旗,表示奧斯塔拉是羅斯王國的附庸。

兩麵旗幟明確表明了龐大騎兵隊的性質,他們以百人隊為一個作戰單元,最終分成七個單元,在洛瓦季河畔排成縱隊,向著河流源頭之湖前進。

一路上真可謂鳥語花香,戰士們紛紛摘下頭盔掛靠在馬鞍的掛扣處。闌

長時間騎馬弄得人臀腿酸痛,漸漸的宜人陽光與好風景也不再吸引人。

軍隊不可暫停推進!中途不可休息!

處於愛惜馬力,戰馬被故意維持著緩步走的速度,那速度就比人的步行快一點。

如此慢速馬匹可以長時間行進而不覺得累,苦的就隻有騎手了。

戰士們期待著傍晚降臨,這樣就不必在馬背上以不雅姿態如廁,就能躺在草地上舒展自己酸麻的跨步,還能放下鐵罐和陶甕煮些混了奶油的麥子香噴噴地吃頓熱飯。

以這種好似蒙古騎兵式進軍法的羅斯-奧斯塔拉騎兵,僅僅一個白天的功夫他們就衝到了距離出發地大盧基約莫五十公裡的河源湖泊——洛瓦季湖。

他們在湖畔舒服地過了一夜,次日清晨戰士們給陰燃的篝火再添新柴,再吃上一頓熱飯後也不忘給自己的戰馬喂些撒了鹽的溫水,接著繼續枯燥無論的行軍。闌….

廣袤大地唯有一直騎兵隊浩浩蕩蕩推進,有戰士看到了大型動物在森林中的魅影,礙於行軍要求沒人敢脫離隊伍發動狩獵。

他們一直在團狀的森林縫隙中穿行,在繞過一片地標性的巨大沼澤後不久,西德維納河寬闊河麵終於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繼而他們順利找到那片可供馬匹直接涉水而過的淺灘區域,一座木頭堡壘也如預期般屹立在河畔。

見到那堡壘,還有木牆上樹立桅杆上飄揚的羅斯旗幟,卡洛塔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菲斯克攥著韁繩從較為後隊的位置快速進抵隊首,對卡洛塔搭上話:「看來我們留駐的兄弟們一切安好,你可以放心了。」

「是啊。我最擔心的斯摩棱斯克人真是一群蠢貨,我居然高看他們了……」

卡洛塔的語氣充滿不屑,菲斯克的態度也如此,他故意問道:「其實是真的希望那群家夥攻打你一下?」闌

「希望,也不希望。」

「前後矛盾。」

「唉。」卡洛塔頓了頓氣看一眼菲斯克年輕而絡腮胡的大毛臉:「隻有打一場仗才能讓我的騎兵成長。可我並不打算主動進攻他們亂了我的計劃,如果可以打一場防守反擊是最好的。」

「你?就真的希望一群斯摩棱斯克弱旅到你的地盤送死?」菲斯克笑著搖搖頭:「我不覺得他們如此之蠢。」

「誰知道呢?不過維捷布斯克有必要再加強一番。你瞧。」她隨手指著:「這片區域地勢平坦,水草是過於豐美了些,可能不適合種麥子,種上搞來的法蘭克人的那種……豌豆,應該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