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5章 冬將軍來了(1 / 2)

逃入森林的斯摩棱斯克戰士驚魂未定,多虧了濃密森林的遮掩,在此安頓小下來後大家才逐漸安心。

有的士兵身子插著箭矢,他們就以這種彆扭、可怕的形象完成暫時逃亡。

傷兵幾乎都是身負箭傷,忍著痛苦抵達自詡安全之地,才在同伴的幫助下處理傷口。

沒有任何的消毒藥劑,連縫合傷口的手段也沒有。那些羅斯匪徒的箭矢能較為容易地拔出,隻是留下的傷口是黑乎乎的血洞,當勉強止住血後一記不慎擠壓又將血流如注。

對於傷兵,止血是一個開始。他們向神祈禱不會得熱病,祈禱能逃過劫難。

但局麵之糜爛,對於所有戰士一切糟糕透了。有人不得不懷疑:繼續作戰還有意義嗎?

被占領的伐木場,篝火重燃。驚魂未定的瓦季姆直到身子被烈焰烤得暖和,心情才稍事舒緩。

他與很多青年才俊共飲格瓦斯,順手提拔了他們以求在作戰中奮勇殺敵。

他們仍是軍官,各帶一支人數不一的兄弟們作戰,奈何在白天的亂戰中表現五花八門。

有的軍官奮勇爭先壯烈戰死,有的軍官一支被堵在陣線後撤,看著作戰陷入僵局無奈撤退。

一張張臉被火焰照得通紅滾燙,沒有人笑也沒有人哭。一切儘在不言中。

瓦季姆飽飲半皮袋水,長呼一口氣:“都說說話吧。”眾人互相看看,謹慎中沒有回應首領。

“不得不承認,我們遇到了困難。我軍遠沒有到失敗的地步!你們都說說看,下一步怎麼辦?”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你是首領,任何的事都由你定奪。眾人皆抱有這樣的態度,實在因為瓦季姆催得厲害,才有人不得不吱兩聲。

“首領。依我看……還是要猛攻啊。”

“啊對對對。”立刻又有人跟進:“死了不少兄弟,可我軍依舊強大。”

“羅斯匪徒是真的悍勇,死了那麼多人居然就是破不了他們的盾牆。”

“也不必為他們說話。”有人指正:“我軍不得不冒著犀利箭矢通過那座橋與他們搏殺,倘若戰場開闊一些,我們今晚就在他們的堡壘過夜了。”……大家都是年輕人,都要為自己事實的失利找理由挽回尊嚴。

瓦季姆很高興討論進入到自己需要的節奏,在聽了一番

“合情合理的解釋”後,他使勁咳嗽兩聲暫停討論。

“你們說得很對。我軍損失部下精華猶存,到底我也不奢望就在初冬時節靠著四千人擊敗羅斯匪徒們,隻要能燒毀這座堡壘就是勝利。你們去告訴兄弟們,抓緊時間休息,切莫討論戰敗逃亡之事,敢有聲稱我軍會失敗者,將人扭送到我麵前,我將親手殺了他!”

“遵命!”眾人皆稱是。

“關鍵就在於如何通過該死的壕溝,如何通過該死的木牆。匪徒們防禦得很頑強,他們明明可以逃走卻拚命與我們戰鬥,那個堡壘或許有他們必須堅守的寶貝。究竟什麼是寶貝?!那裡一定存放著一些金銀寶石,他們能堅守也必然有大量的糧食。你們再告訴兄弟們,破城之後自由劫掠,大家憑本事找戰利品,金幣、銀幣和寶石,找到就是自己的。”瓦季姆如此命令實在讓大家很意外。

有人詫異問道:“按照規矩,首領……你不是應該拿大頭兒的嗎?”

“罷了!我是帶著你們複仇,並非發財。金銀對我沒意義,如果它能讓你們奮勇殺敵,全給你們也無妨。”兄弟們感動不已,也有個彆人覺得首領在沽名釣譽,身為首領則麼可能不要戰利品?

非常時期姑且就信了他的話罷了。瓦季姆知道,自己的軍隊繼續一些手段重新振奮士氣。

從中挑幾個散步失敗言論的家夥處決,此乃靠著恐懼感壓製,可以維持軍隊不散夥兒,並不能真的激發鬥誌。

若是能抓幾個戰俘當眾處決也好,奈何他悲觀的估計,帶兵奮戰一個白天怕是沒有明確殺死一個敵人,己方則損失嚴重……現在唯有

“畫大餅”令他們相信堡壘裡真有錢糧,令他們相信衝進去後每個人都有機會發一筆財,一筆足矣讓債務奴隸瞬間清空欠債搖身一變成小富的錢財。

通過自己任命的軍官們,他的話基本傳達到整支部隊。也在於他的大軍就兵力而言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四千大軍傷亡三百有餘,受傷基本意味著喪失戰鬥力,意味著他的兵力已經折損一成。

還在於逃亡時大量士兵丟盔棄甲,戰鬥力為此進一步下跌,失去矛的戰士暫時也隻好斬木為兵了。

瓦季姆,並不知道維捷布斯克堡壘裡突***況,甚至都不知道堡壘的具體名字,便更不知道守軍方麵已經由兩個方向、以儘可能快的速度召喚援兵。

而後者召喚援兵之方式,也已經達到本時代羅斯王國能做到的極限。老頭子耶靈格埃裡克鬆死在了人生最後一戰中,戰爭仍在持續,他帶著過於年輕的戰士打贏了一次艱難作戰,人雖死,年輕人得到足夠曆練。

遺體暫時以較為彆扭的姿態安置在木箱裡,由於氣溫已經足夠冷,暫且無人擔憂屍身腐臭,隨著氣溫不可逆轉地跌過冰點,耶靈格便會凍得如同一塊石頭。

大家想著,以這個老頭子的功績,靈魂定然去了瓦爾哈拉,最終定會千裡迢迢轉運安葬在都城外的公墓。

年輕的艾文德被兄弟們推舉為新的堡壘守衛者,繼續依托著壕溝與木牆堅守。

天空開始巨變!早在血戰之際,天空就逐漸變得灰蒙蒙,戰後的第三天北風呼號,陰冷如刀子的狂風橫掃龐大森林,維捷布斯克堡壘內城木牆成為極好的防風屏障,年輕戰士們得以躲在厚重木刻楞裡躲避極寒,甚至還能湊在一起閒聊。

他們都換上了厚實的皮裘冬衣,與塞滿了羊毛的布麵羊毛衣。溫暖室內,麵的壁爐熊熊燃燒之火,氣氛十分熱烈,樂觀情緒已經蔓延整個堡壘。

全然都是因為突然降臨的北方狂風,大家相信一場降雪正在悄然逼近中……時間已經是十月底,直到現在還沒有暴風雪的話,說明一場大規模降雪過程的概率與日俱增。

“狂風呼嘯,冷風能凍死那些斯摩棱斯克人。哈哈,反觀我們躲在堡壘裡,就如同土撥鼠鑽了進了。”

“呸呸,我們可不是土撥鼠。看看你披的熊皮,我們就是暫且鑽入洞禦寒的熊。”罷了,房間裡一陣歡愉。

艾文德打斷大家的對話,不禁發問:“你們都說說,一旦降雪了,西德維納河是否幾天時間即可凍結得能夠走人?”

“不能吧。”大家下意識否定,畢竟維捷布斯克更靠南,根據他們所學的知識此地的冬季要更溫暖。

“萬一呢?咱們得想好對策。”艾文德看看大夥兒補充道。

“現在耶靈格大叔已經死了,你是指揮者,兄弟們都聽你的。”有人看似說了一句廢話,言外之意不正是令艾文德為未來的一切負責,哪怕可能的撤退。

如果維捷布斯克失守,艾文德無論死活都要背負罵名,哪怕這並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