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7章 瑟隆盧班斯聯合(1 / 2)

冰封的道加瓦河成為盛大的閱兵場,現在羅斯大軍再在這裡陳列。

與前些日子有所不同的事,這一次但凡待在裡加城的人們都齊聚在冰封河畔,他們再一次窺見羅斯軍容之盛,也享受著冬季難能可貴的熱鬨時刻。

計劃留駐裡加的三支騎兵隊衣著盛裝列陣一旁,大將菲斯克已經與國王留裡克有了充足交談,已經再無什麼好說的了,留駐的戰士們就以盛裝麵對即將離開的大軍。

斯普尤特帶著他的“海盜軍團”,以及帶著所有丹麥社區民眾圍觀盛況的斯特坎德,這些人聚在一起,以十分有節奏的維京戰吼歡送著大軍的離開。

裡加從未有過這樣的盛況!

羅斯王即將離開,而留下的是發財的希望。

雪橇大軍排成兩列縱隊,留裡克則帶著第二騎兵隊、貝雅希爾的草原騎兵列陣與前。

一眾帶著樂器的人集中在兩輛雪橇上,就由他們為即將離開的大軍提供BGM。

這方麵留裡克有著一些惡趣味,《告彆斯拉夫女人》的曲調有一種莫名的悲愴感,畢竟它的原曲是《送兒上戰場》,在這個場麵用木笛、號角和皮鼓演奏它的確對應氣氛。

戰士們穿得極為厚實,他們沒有戴頭盔,而是將禦寒的帽子把腦袋裹得嚴嚴的,人們紛紛戴上木框墨鏡,不少人還用就地購買的麻布充當圍巾以此徹底裹住麵部。帽子上插著藍色羽毛,這成為坐在雪橇上成一團

又一團的羅斯戰士一道亮麗風景線。

一時間藍白色的旌旗與寒冷中獵獵作響,喂飽了的戰馬與馴鹿喘著濃厚霧氣,它們顯得躁動不安。

這裡唯有留裡克本人沒有戴帽子,灰白色的世界裡一頭黃金般的頭發無比刺眼,更加炫目的更是他頭頂的黃金桂冠。

最終,留裡克親自騎著馬再在圍觀的人群麵前溜一圈。

於是人們看到一位高大的戰士,騎著一匹看起來並不雄壯的、有著極為厚實鬃毛的黑馬在自己麵前掠過,這樣子略顯滑稽,可大家再轉念一想不禁脊背發涼——羅斯人的馬匹居然不畏寒冷。

畢竟拉脫維亞地區的冬季氣溫,很多時候反倒比南俄草原還要溫暖一點。這些能耐受中亞草原冬季極寒的突厥馬,也唯有它們能為羅斯王國創造一些冬季作戰的奇跡,它們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拉脫維亞的冬季。

留裡克回到他列陣完畢的軍隊,他突然大喊:“所有人!向裡加致敬!至高禮儀!”

首先由他帶頭,繼而是立刻照做的第二騎兵隊,須臾所有坐雪橇的戰士紛紛側身麵相裡加城市、麵相圍觀的軍民。

所有人的右拳敲打在胸膛,接著拳頭直指正前方。

這套模仿古羅馬軍團的軍禮正是留裡克為羅斯打造,它並不十分常用,而一旦用到就是一種很高的禮遇。

兩千餘人幾乎同時做出相同動作,在感官上很有震撼性。

這就是所謂的“向裡加致

敬”。

那些坐在一起的瑟隆人小孩靜靜看著羅斯人的表演,與孩子一樣的待遇,坐在雪橇上的那十位普斯科夫商人,首領“夜行者”奧拉芬本以為已經很了解羅斯,現在看到羅斯王一句話就能命令兩千多人立刻同時做某件事,這是他難以理解的,卻有真切的發生在眼前。

奧拉芬渾身裹著一張羅斯人租借的鹿皮毯子,他踩在皮靴裡的腳不禁滲出一層冷汗。

BGM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所有號手吹起同一低沉又悠揚的曲調,就像是長船撥開迷霧展露真身。

現在,留裡克的目光直視道加瓦河的上遊,他再做一個手勢,全軍展開行動。

就有他本人開始,全軍頭也不回的離開裡加。

而那些留駐的戰士們,默默注視著羅斯軍主力和國王消失在森林河道中。

剩下的,就隻是平靜的趕路。

為了愛惜寶貴的戰馬,第二騎兵隊戰士們也紛紛坐回雪橇,僅用繩索將馬匹與雪橇連接,最終苦的正是數量龐大的使役馴鹿。

現在留裡克的棚屋式雪橇就是他與貝雅希爾獨享的暖窩,他暫將監督全軍行軍的任務交給布羅迪,自己在裡加百姓前大秀一番,現在的他隻想蜷縮起來再補個回籠覺。

年輕小將突然肩負重任,布羅迪並未感覺到什麼壓力,他坐在把頭的雪橇,就仿佛長船船艏的龍頭,那帽子上插得花團錦簇的藍色羽毛成為極度顯眼的標識。

身為向導

的奧拉芬就坐在正後方的那輛雪橇,該如何前往瑟隆人的地盤,如果貼著他們的地盤找到正確的河流,這些事難不倒經驗豐富的他。

奧拉芬想不到的是,那位年輕將領居然擔任了行軍總指揮,羅斯王就那麼放心。

再一想,羅斯王自己也是個年輕人,器重另一個年輕人也在理。

他才獲悉那位叫做布羅迪的小將曾在羅斯初次遠征法蘭克時立下大功,其人是純粹的羅斯部族出身,在血統上與留裡克本人有些許聯係。

恐怕是因為血緣的聯係才令羅斯王放心的。

奧拉芬仍在靜靜觀察,他要儘可能了解到羅斯的全部,在對未來做更好的打算。

全軍保持著勻速,一到夜晚軍隊就在森林邊緣住宿。

在林海雪原裡生火不是容易事,奧拉芬注意到羅斯人就是有辦法能快速生火,他注意到這些人都在使用一些奇怪的灰白色粉末。“這是一種土硝?咦?這麼珍貴的東西他們怎麼這麼多?”

因為丹麥人有著構築集體廁所的習慣,才有人在廁所的糞堆附近發現一些易燃的凝塊,很快無聊人士把它扔到篝火裡就整個了狠活兒才知道它的不一般,繼而用在鑽木取火上發現它很罕見卻很好用,隻是丹麥這裡自古以來沒有人去思考這一切是為什麼。

發酵糞尿以提取土硝,在羅斯它成了一種官營的技藝,到目前為止羅斯軍隊的弓鑽取火術已經少不了它的助力—

—有它在就是事半功倍。

也是在臨時宿營地,奧拉芬作為重要向導得以與羅斯王本人共進晚餐。

他才不奢求宿營時期能吃到什麼好東西,可羅斯軍隊無視寒冷,他們就是在營地用神奇的鐵鍋去煮麥子。

喝酒不是稀奇事,在宿營時期還能喝酒就顯得有些稀奇,尤其是那裝在“水晶寶瓶”裡的“可以燃燒的水”。

奧拉芬的第一次喝到麥酒不斷濃縮後得到的清澈烈酒,它甚至是以燃燒狀態遞到自己麵前。

“這一團火居然是酒?羅斯王真的到了奧丁的神力嗎?看起來是真的,畢竟他的酒清澈如水卻有烈火。如果我真的喝下它,豈不是也得到了奧丁的祝福。且慢,這團火會把我的肚子燒成灰燼?”奧拉芬猶豫了一下,閉著眼以一種赴死般的心態、又捂著胡須將之一飲而儘。

肚子裡真的感覺燃起一團火,所有的寒冷都消散了,可很快腦子也陷入極為舒服的迷醉。

奧拉粉過著鹿皮蜷縮一團囫圇睡去,又在第二天被人使勁踢醒。

“老頭子彆睡了,趕緊來吃飯。”

那是一個年輕的戰士,這小子動作挺粗魯,倒是空氣中彌漫著麥香,奧拉芬頓時睡意全無,嗅著氣味就竄到最近的那口大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