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留裡克在拉脫維亞(1 / 2)

裡加灣大部分海域的水深在五十米左右,即便它在道加瓦河入海口位置深度較淺,令羅斯最大的海上君主號拋錨停駐是毫無問題的。

在這裡,道加瓦河的寬度已經擴展成七百米之寬,現在正是豐水期,它的水深超過了十米。

留裡克基於安全起見可不會令旗艦衝入河道,他有著多方麵的考量,畢竟隻是安排大戰艦上的人們上岸休整,滿載的各種物資沒有搬運上岸的需要,大戰艦與主要大船也就直接留在近岸處了。

一批長船靠近戰艦,來訪者都打著薩列馬島伯爵的旗號,若問伯爵本人何在,伯爵斯普尤特本人已經與翹首以盼的上萬軍民一道,就在岸邊熱情洋溢靜候羅斯王蒞臨。

小船隨波搖曳,而拋錨的大戰艦有如屹立於還床上的巨石般穩定。

自船上拋下繩網,水手、戰士攀著這些繩子輕裝進入搖曳小船。

即便留裡克貴為國王,在乘小船登陸港口一事上也不能免俗。

他扶握住一隻纖細的手肘:“貝雅希爾,小心點,要是掉入海裡可就糟糕。”

“是。我……我會謹慎。”

望一下海水,貝雅希爾深吸一口氣。她來自南方草原,雖依傍著伏爾加河生活偏偏不會遊泳。這雖不是她第一次乘船行動,乘坐巨艦的經曆還是首次,以攀爬繩網的方式下船更是首次。

她穿著大方得體,腰旋一把長劍,皮靴踩在纜繩上,雙手不敢戴手套生怕打滑

,就用嬌小不少的手掌感受粗製繩索的粗糙。

相比於她的謹慎,留裡克的動作野蠻多了。當他沉穩地跳入小船,整條船也為之劇烈晃動。

留裡克再極為嫻熟地坐下來,示意在場的劃槳手:“不要磨蹭立刻行動,現在我和你們一起行動!”

也許身為國王就不該再做劃槳的工作,他將此事作為一種樂子來緩解海上航行的無聊。

他親自喊著號子,整條長船步調一致,一切仿佛回到了過去時光——那個羅斯人隻能依靠最傳統的龍頭長船南征北戰的時代。

留裡克衣著單薄而豔麗,屬於他的甲衣額外運輸,當他親自劃槳之際腦袋上就已經佩戴上黃金桂冠,使得小船變得貴不可言。

在羅斯,隻有國王可以戴上有著月桂造型的桂冠式王冠,太上國王奧托的王冠則是純金頭盔。在金子的用料上老奧托的頭冠最甚,留裡克有意拔高父親在全羅斯的地位,以更多黃金作為奧托權威的象征,老人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坐鎮羅斯後方,這才給了留裡克敢於勇闖法蘭克的信心。

他很清楚在老父親在世之際,就是羅斯向西全力掠奪資源的時間窗口。

這個時間窗口已經愈發狹窄,或許這就是最佳的曆史機遇。

裡加港越來越近,冬季抵達這裡它還顯得很蠻荒,而今此地一片鬱鬱蔥蔥景象,密密麻麻的船隻與人員儘顯它的繁榮。

岸上飄揚著大量羅斯旗幟,先抵達

的戰士們換上羅斯布袍,他們結陣站立形成一片藍白相間的人牆,與那些灰黑色調的民眾形成鮮明對比。

殊不知,一雙雙眼睛就盯著那小船上頭戴金冠之人。

夏日驕陽下留裡克的金發本就顯眼,那劇烈反光的王冠就更是引人注目。

在留裡克身後,更多的小船向著可以空置的碼頭金發,他們百舸爭流而留裡克勇拔頭籌。

精致且做工考究的軍用皮靴踏上裡加港的新造棧橋,留裡克一把再將貝雅希爾拉上來,兩人一前一後正式進入忠誠的裡加。

見狀,斯普尤特、菲斯克已經提前贏了過來。

乃至,那個被割了腳跟如死狗一般被強行拖曳而來的戰敗者納米西斯。

“大王,您終於來了。”菲斯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繃直身子狠狠捶打一番胸口算是行禮。

斯普尤特和他的兒子,乃至那些薩列馬島戰士身著自己最好的衣服,一個個穿著羅斯戰袍,武裝帶紮穩牢,腰旋佩劍與手斧,後背大圓盾,怎麼看都是大王一聲令下即可進入戰場的人物。

留裡克掃視一番,他看到了大量的步兵,以及在步兵身後聚集起來的龐大騎兵隊。

還在劃船之際他就看到了一支龐大鹿群在活動,那就是先行抵達的馴鹿們,隻是它們的位置都在道加瓦河的南岸。

“步兵和騎兵都在北岸,一定是為了迎接我故意為之。這樣,我還得花些時間再把騎兵運到南岸再做陸路

進行之事……”

事到如今留裡克仍不知道自己不在半年時間裡,裡加以及南方的瑟米加利亞風雲突變,那些可悲稱之為障礙的東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大王,歡迎來到裡加。我看到一支無敵艦隊進駐這裡,法蘭克人終將因為他們過去的傲慢付出慘烈的代價,因為奧丁發怒了,您作為奧丁之子將懲罰他們……”話是從斯普尤特這個已不再年輕的家夥嘴裡說出來,辭藻很講究仿佛得了高人指點,弄得留裡克有些尷尬。

“無敵艦隊?這個詞……我總感覺有些不吉利。也罷!”留裡克真誠地看著老夥計的臉:“半年不見裡加大變樣。如何?我需要的軍械物資,這裡的拉脫維亞人是否做好了?”

“都做好了!而且……發生的很多事情遠超您的預估。”

瞧瞧這老家夥興奮模樣,留裡克也為這種莫名的高興所感染:“發生了一些大好事嗎?”

“當然。大王,按照慣例我應當在裡加的伯爵府,或是城裡的羅斯杜馬向您彙報大事件。現在請容許我給您獻上我們的大禮。”

“禮物?好啊。”

留裡克饒有興致地等待,不過隨著人牆打開一個縫隙,一坨像是死狗般的東西被拖拽出來,他臉上的笑意立刻化作了疑惑,乃至一些精神不適。

“這是這麼回事?這是……一個人。”

“是您的敵人。”現在是菲斯克麵露凶相得介紹道。

“敵人?我在裡加

還有什麼敵人。莫非你們展示的家夥是某各拉脫維亞村莊的叛逆?”

“此人可從未臣服過羅斯。”菲斯克隨手指向南方:“他是南方瑟米加利亞人的大首領,他本就是大王的敵人。”

“哦?”留裡克的雙眼眯成一條縫,再瞥一眼這坨有氣無力的“動物”,身經百戰的他基本猜到了留駐部隊的擅自行動:“你們……是主動對瑟米加利亞用兵了。菲斯克!?”

菲斯克猛地一怔,他早就估計到大王一旦獲悉事情就要責難一番。

他急忙找補:“因為發生了一些事,使得我們不得不對敵出擊。大王,戰爭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間發生,而且我們打贏了。”

菲斯克沒有直接承認是駐紮在裡加的羅斯軍精銳,與當地貴族一道合謀了一場凶狠的軍事行動。他說話突然變得巧妙,使得留裡克下意識覺得他們打贏了一場反擊戰,再按照羅斯的一貫做飯,隻要反擊開始就迅速從防禦轉為進攻。

“瑟米加利亞!”留裡克勾著頭一板一眼自語,又問左右:“怎麼回事,這個男人的雙手被捆起來,嘴巴還被割傷了。斯普尤特,這肯定是你的手段。”

“嘿嘿,我隻是擔心此人會試圖報複,弄得大王小受驚嚇。”

“嘁,你覺得我是容易受驚的人嗎?本王什麼凶險事沒見過?至於這個人……對了。”留裡克又想到一點:“斯特坎德呢?那個家夥為何沒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