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的帕蘭加難民才意識到克雷廷加不是家(2 / 2)

從未有過!像是有近百人的難民隊伍離開家園,他們渡過小河後在河畔橫七豎八躺著。

難民的整個下午都在拚命逃亡,現在於夕陽下困餓交加,更為糟糕的是天氣已經過於涼爽了。

即便是盛夏時分,在這個全球大環境轉冷的氣候下,庫爾蘭夏季的夜裡僅有十多度,若不穿厚一點的衣服於戶外活動,虛弱者也可能被凍死。

騎兵的出現令所有萎靡不振者振作起來,他們絲毫不會高興,恰恰因為強烈的恐懼心上了頭,下意識爬起來意欲逃跑,而後被騎兵威逼驅趕,一切逃亡之路被封堵了。

“你們是什麼人?!”頭戴鍍金鐵箍、一頭棕黃色卷發的酋長約蒙努斯橫劍立馬質問所有的難民。

由於話是用本地語言說的,而非難民現在最為恐懼的諾斯語。

夕陽下,一位偉大者的魅影在橘色柔光中變

得愈發的偉岸。

突然,幾個男人跪成一排,帶頭者哭喪著臉大聲聞訊:“是……是偉大的克雷廷加首領嗎?請您一定要庇護我們。”

“庇護你?”約蒙努斯稍稍放下劍:“你們是何人?總不會真是帕蘭加人?”

“是!是我們。”那帶頭說話者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整個人跪著向前蠕動,一直挪到了馬蹄胖,仰視著酋長約蒙努斯儼然是將之當做了救世主。

“你們?為何擅自進入我的農田?如果是做生意,你們當光明正大的來。難道……”

“大人。請救救我們吧……”帶頭的男人老淚縱橫,接著又是女人哭孩子鬨,亂糟糟的場麵下怎麼看這都是家園遭遇劫難而逃亡的難民們。

“也罷。看你們

可憐,現在都站起來吧!我可以放你們進城,不過……你們必須與我做一場契約。”

一方是刀俎,一方是魚肉,直到這個時候所有的帕蘭加難民才意識到克雷廷加不是家!

他們財物都被約蒙努斯沒收,現在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出賣很多。約蒙努斯隻是本地人眼裡的“聖人”,他還沒有聖到可以把帕蘭加、甘丁加以及其他定居點的居民視作自己人。

在騎兵的武裝押解下,約蒙努斯高高興興得到了一批農奴。

想要活命就必須出賣自己的一切,畢竟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財物來支付首領大人的“款待”,何況大人沒有再責怪他們亂闖領地的罪責。

道成為農奴是什麼好事麼?給瓦良格人做奴隸不是好事,從不意味著給克雷廷加人做奴隸就是好事了。

他們已經被控製起來沒有任何的選擇,家人還被本地首領牢牢控製著,男人們真是懊惱不已,不少人開始悔恨:“早知道東邊的首領也是個強盜,還不如,冒險去南方的koup城避難。”

當夜,約蒙努斯給了新收編農奴們足以活命的食物,罷了將所有男人收攏起來,令其齊刷刷坐在自己的宅邸大廳了,在昏暗油燈的柔光中,酋長坐於忽明忽暗處親自提審這些男人。

一番聞訊後,難民男子們的解釋實在令約蒙努斯摸不著頭腦。

他能揣測到是瓦良格海盜襲擊了帕蘭加,至於帕蘭加是一個人數不算少的定居點,至於其稀爛的武備,這方麵約蒙努斯有著了解。

明知帕蘭加人始終武備鬆懈,隻想守住家門在克雷廷加過富家翁日子的他可從未想過吞並它。

想不到一支前所未有規模之海盜進駐了帕蘭加,敵人有騎兵還有船隻,溫順似綿羊的濱海城市一瞬間都成了瓦良格人的奴隸。

所有的話都是難民說的,恐怕這裡有著嚴重的誇大其自。因為他們所描述之林林總總,與約蒙努斯對瓦良格人的認知迥然不同。

他沉下老臉,在昏暗油燈下儘顯一種恐怖感。

“說!”他低沉著嗓子再質問:“那些海盜到底有多少人?至少你們給我一個準確的

數量。”

男人們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勇敢者繼續嘟囔:“很多!非常多。”

“非常多是多少?有一千人?”

“就是……就是一千人。一定又一千人。”說話者戰戰兢兢,甚至因為他們逃得匆忙隻是看到迫近的羅斯軍強大之魅影,在聽到大叛徒達普庫斯的謬論,沒有多想就舉家逃離了。

因為他們相信隻要那些據說名為羅斯的瓦良格大軍抵達帕蘭加,就立刻撕下偽善開始劫掠。

“果然是羅斯?這個詞你們沒有說錯?”再三詢問下,約蒙努斯終於得以確定瓦良格人的身份。

事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瓦良格人多了去了,其中又以丹麥裔與之接觸得最多。

然而這些年來一支名為羅斯的瓦良格人強勢崛起,雖然約蒙努斯待在內陸的宅邸裡做安然富家翁,隻要他的人與外界交流,尤其是去西南方向的koup城做交易,這些年來就陸續聽到有關羅斯的野蠻傳說。

什麼屠哥特蘭、屠博恩霍爾姆、屠銀堡,還有什麼丹麥之戰。

事實上留裡克過去十年時間所攻擊的敵人,那些成功逃亡者見北逃是自尋死路,或是隱姓埋名待在丹麥世界,要麼就竄到了廣義的庫爾蘭海岸,乃至是流竄到波美拉尼亞地區,與當地的波羅的人、西斯拉夫人混在一起,順手帶來了北方的一些消息。

羅斯軍,在他們抵達庫爾蘭之前,約蒙努斯所獲悉的消息概括起來極為

乾脆——虎狼之師。

基於現在的消息,怎麼想帕蘭加已經被瓦良格的羅斯攻滅,也許當地本有一千人,他們都成了羅斯的奴隸。

可再仔細想想,羅斯人真的隻是要對帕蘭加下黑手嗎?

難道他們就不打算針對步行僅需半個白天的克雷廷加下黑手?!

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好的約蒙努斯腦子都要炸了。

他勃然而起甚至打翻了數盞油燈,在使勁腳踩滅火後憤而當即踢翻幾個難民,再疾呼:“羅斯人!你們是要置我於死地嗎?我對你們無冤無仇!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我們如帕蘭加的蠢貨一般都是愚蠢綿羊?!看我組織一支軍隊把你們趕下海!”

約蒙努斯心頭燃起一團火,在這個解決紛爭的手段高度依賴戰爭的時代,他毫不猶豫選擇武裝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