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7章 既然做了戰士就當有被殺的覺悟而如今卑賤祈和更該死(1 / 2)

到處都是白衣騎兵,所有人有著鐵皮盔,盔頂還插著碩大的藍色羽毛。

他們有著很好的戰馬,而且每個人都踩踏著馬鐙。

他們手中都握著一種奇妙的弓,箭已搭弦,怎麼看都是隨時可以發射。

“糟了,我成待宰的羊了!這可怎麼辦?我還騎著馬,豈不是要被他們重點攻擊?”酋長約蒙努斯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然而這片開闊地何談洞穴。

自己的軍隊軍心打亂,男人女人,驚恐的表情就在臉上,他們自發得向某一個中心簇擁,硬是將內部的人員擠得呼吸困難。

木盾掉了,長矛也散落不少……

克雷廷加軍沒有做好任何遭遇戰準備,大家夥兒明明是跟著酋長去帕蘭加剿滅海盜撈取戰利品的,以至於絕大多數民兵壓根沒有想過自己會受傷乃至陣亡。

與此同時,羅斯軍根本不急著發動攻擊。

這就像是獅群有時候會將獵物玩弄於鼓掌,等玩膩了再行殺戮。

留裡克授意已經完成對敵包圍的軍隊繼續兜圈子,隻要敵人不做困獸猶鬥,己方就不射箭。

他也看到了,這些戰士中除了那些騎馬者以外,其餘的民兵毫無甲衣,一群僅做獸皮布衣帶著分明是農具改裝的武器就敢發動進攻,究竟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隻要包圍持續,圈中人即在持續崩潰,難以明說的恐懼感、壓迫感最終會逼得最後保有戰意的人也精神崩潰放棄抵抗。

因為留裡克

的計劃裡就沒有這場遭遇戰。

不過戰爭總會在意料之外的時刻發生,多虧了羅斯軍一貫的保持警惕,才沒有使得這支弱旅都摸到了軍陣再突擊展開反擊。

起初,酋長約蒙努斯極為恐懼,他逐漸發現對方似乎不想殺人,至少不打算立刻下黑手,心中的疑惑漸起。

他再瞥一眼嚇破膽的民兵們,自己的家奴不少已經因雙腿鬆弛而坐在地上,那些自由村民構成的軍隊本該戰力很強,現在也基本放棄抵抗。

突圍是不可能的!

而且,即便突圍又如何?這群白衣惡棍會輕易得俘虜所有人並變賣為奴。自己帶著殘部僥幸跳脫,而克雷廷加已無精壯可戰,剩下的老弱婦孺又會被俘虜變賣為奴。酋長本無法對瓦良格人有任何的幻想,但是現在……

隻此危難時刻,約蒙努斯隻好賭一把。

“下馬……快下馬呀。”他顫顫巍巍地給驚愕中的親兵以命令。

他親自做出表率,這番不但下了馬,連帶著扔了劍,無可奈何地張開雙手已示毫無戰意。

他的部下見酋長如此,自己還能如何呢?大家都是農奴,是為酋長而戰,現在酋長示意投降自己也跟著投算了。至於未來還能如何,反正大家的身份本就是奴隸,給瓦良格人做奴隸還能更糟糕嗎?

留裡克敏銳注意到這一點,這便進一步示意部下保持警惕。

他給予菲斯克一個眼神。

“喂!你們是何人?!”說話者正

是菲斯克,遭遇戰到現在此乃雙方第一次的交涉,亦是不對等的交涉。

話是用諾斯語喊的,因生活中不得不與一些丹麥裔瓦良格人做交易,雖說這諾斯語的口音聽起來比較怪,約蒙努斯酋長實在是聽懂了。

瓦良格人如此一問,怎麼想事態都可能有著轉機。

約蒙努斯這便公然得將雙手高高舉起,向著說話者的方向小心走去。

“夠了!停下!”

菲斯克話音剛落,便有十多支箭飛射在此人腳邊,其中一箭差一點就打穿約蒙努斯的腳掌。

中年酋長真的倒吸一口涼氣,若非因時常騎馬下盤夠穩,否則整個人就事態得跌倒了。

“你到底是何人?!”囂張的菲斯克再問。

“瓦良格人。不要傷害我們,我……對你們毫無惡意,隻有恭敬。”

這當然是違心之舉,本來克雷廷加軍就是打算偷襲帕蘭加的瓦良格海盜,再將海盜的戰利品來一波黑吃黑,誰料偷雞不成把自己的小命也給搭進去。

可恥?下賤?反正現在的居民能保命就行。

“恭敬?你們的軍隊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要偷襲!”

酋長心頭大呼不妙,好在還有用言語找補的餘地:“不。隻是我們聽說了偉大的瓦良格人占領了帕蘭加,所以我們特來慶賀。”

“胡說,你們就是想偷襲。”

菲斯克說得越來越激動,留裡克覺得倘若不是自己在場,而是這家夥親自執行任務,怎麼想就不會有這一

番耍嘴皮

子的遭遇,一切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以草地上留下一地死屍而結束,順手將敵人還活著的戰馬全部牽走。

戰馬!現在的留裡克的確眼饞那些馬兒。

他示意菲斯克稍安勿躁,現在輪到自己發話了。

留裡克雙腿輕輕夾一下馬腹,他本人稍稍脫離軍陣,加之這一陣有彆於其他戰士的著裝,怎麼看這都是一位大人物。

他猛然拔劍,劍鋒直指停步之人:“你!是這支軍隊的首領?現在跪下來跟我說話,否則……你們全都去死!”

嗬!一個金發金胡須的年輕人,莫非這個年輕的瓦良格勇士就是這支騎兵大軍的頭兒?

無奈的約蒙努斯隻好雙膝跪地,這下所有包圍圈中的民兵都看到了平日高高在上的酋長而今下賤的卑躬屈膝。酋長,已經失去了他的高貴。

“這就對了。你這個庫爾蘭人,還是聽得懂我們諾斯語的。”留裡克稍稍露出笑意,再問:“你究竟是何人?從何而來?”

“是……卑賤的我來自克雷廷加,我是克雷廷加的首領。”

“原來是克雷廷加?”留裡克稍稍一想,他的確記得帶路的那個達普庫斯特彆提到這個名詞。留裡克尤為記得該定居點有著一位酋長,莫非就是眼前跪著的家夥?

“你?就是克雷廷加酋長?你叫做什麼?”

“joonidd,我真是酋長。”

“原來帕蘭加人說的那個家夥……就是

你?!”

雖說不知凶悍的瓦良格人還知道些什麼,約蒙努斯趕緊答應下來,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帶著族人們活下來,這便繼續懇求:“我對偉大的你們毫無惡意。您看,我帶著的隻是一些農民,而且我還帶上了一些馬匹。馬匹是給您的貢品,而我們這些人,願意為您服務。”

居然滑跪得如此乾脆,留裡克收了劍而心裡感覺很複雜。

他心中默想:“這個男人跪得太輕鬆了,知道不敵而投降,就是希望我不殺他。可這種人分明很狡猾,倘若我兵力少而他多,這家夥豈不是一定全力進攻?不行,這個家夥留不得……”

留裡克想了想,突然間做出大膽舉動。

他親自下了馬大膽得向跪著的男人走去,直至走近這個中年男人。

留裡克俯視此人,定了定神令此人抬起頭,鄭重說道:“站在你麵前的是偉大的羅斯王、北方世界的統治者、東方世界的統治者、也是拉脫維亞、瑟隆、奧克什泰特、瑟米加利亞的征服者,現在也是庫爾蘭的征服者。記住我的名字,我乃留裡克iddot;奧托鬆,是羅斯國王,得到北方諸神庇佑的第一勇士。能見到本王,是卑微的你之榮幸。”

“幸會……幸會……”這一番報菜名般的自我宣告是約蒙努斯一時間無法理解的,他尷尬回應以掩飾自己的膽怯。

“你站起來吧。”留裡克再道。

“……”

“怎麼?突然又聽不懂諾斯

語了?”

於是,約蒙努斯終於顫顫巍巍得站了起來,此人本就相對於留裡克矮小不少,這番弓著背更顯佝僂,愜意慢慢的臉龐繼續以笑容掩飾恐懼。

突然間,留裡克抽出腰間的短劍,在對方毫無防備之際,鋼刃無視此人的劣質鎖子甲硬生生捅了進去……

血濺到了藍白間色的布袍,連續幾次戳刺後,留裡克一腳將之踢開,再使勁甩乾短劍的血跡,冷眼看著那不斷嘔血的男人慢慢斷氣……

約蒙努斯死不瞑目,他到底也沒想明白其實自己是是戰是和都毫無意義,因為,當這個男人選擇組織軍隊在大清早展開進攻之際,就已經斷送了自己的退路。既然做了戰士就當有被殺的覺悟,如今卑賤祈和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