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3章 我支持路德維希(1 / 2)

長船陸續靠岸,呂貝克第一次迎來羅斯人的光顧。

對此米斯圖伊甚至這是冒險之舉,對於留裡克而言風險也是相同的。

夕陽餘暉下柳比采島上高大的木製圍牆極為顯眼,這個河中島的一半區域都被圍牆包裹著,剩下區域則有一些建築與片刻意留置的空地,一看就是留作士兵集結用。

披甲的羅斯戰士魚貫下船,他們穿著整齊的衣服在那空地迅速排好隊。

奉命駐守的堡壘侍衛緊張的看著這些北方人,他們站在木牆之上不由握緊矛杆。

夕陽下是大量十字旗在飄揚,它象征著整個城市的天主信仰。但在平常日子呂貝克不會這麼做,今日因米斯圖伊的特彆命令,所有封藏的旗子亮出來就是透露一個很明顯的信號——我們是法蘭克的大封臣。

米斯圖伊就是希望留裡克能注意這一點,即便他嘴上不說。

“看來,你的父親其實是虔誠者。”留裡克望之感慨道。

阿納多格深吸一口氣:“這就是柳比采堡壘,整個奧伯特利迪特的權力核心。”

“所以……當你最終繼承了這一切,也將搬入這座城堡?”

阿納多格猶豫了一下:“是的。”

“那麼你還需多等一些年月,你的父親看起來極為健壯。”

話語有一絲攻擊性,阿納多格有一些憤怒,可轉念一想一些陰暗的想法從腦海一閃而過。“是啊,如果父親去世了,我就能立即繼承權力。時間拖得越久,我的兄弟們機會就越多,對我越不利……”

留裡克趁機看看周遭的一切,此刻河心島意外的河畔已經聚集了一些民眾,不少孩子因沒見過世麵,見得傳入的羅斯長船分外高興。不久孩子的父母紛紛走來將自家頑童帶走,這一過程裡那些成年人也少不了多看羅斯軍一眼。

即便隻有一百名侍衛,他們都是留裡克從軍中精選的百名大漢。也許個彆人等因年輕而身形單薄,他們的身高都沒的說,平均比呂貝克戰士高上一頭的驚人身高,再配上厚衣服以一層敦實的板甲衣,仿佛所有人在甲衣之下都是肌肉爆棚的壯漢。

在這個力量為王的時代,任何一個健壯男人都可能在戰場上大殺四方,倘若一直軍隊能組織起數百名壯漢,必在戰場上占儘優勢。

“我的侍衛們看來沒必要進入你家族的城堡。”留裡克告知阿納多格:“他們每一個人都能擊敗十名勇士,若是全體進入了怕是引起你父親的恐懼。”

“這倒也是。您的軍隊暫且在這裡駐紮,其實我知道您的擔憂。不如這樣。”

“如何?”

“我留在這裡,和你的戰士在一起……”

“算了吧。”留裡克想了想:“我自己也是強大的戰士。到此為止吧,我帶上幾位侍衛,現在依舊由你帶路,我們走。”

“好吧。我們走吧。”

雙方依舊有著顧慮,雙方都知道對方顧慮為何,雙方也不會將此擺在明麵上。

卻說呂貝克城,留裡克真的置身其中還是覺得它像是一個大農村,不過其統治中樞的設計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新羅斯堡。

“如果兔子島徹底要塞化,與這個柳比采堡壘如何?但在河心島上修堡壘,易守難攻是做到了,統治者的出行可成了麻煩事。”

留裡克注意到了這裡有一些小型駁船,米斯圖伊和守島侍衛就是通過它麻煩得過河,由於這裡沒有任何橋梁設施,駁船成了唯一交通方式。

“這人也不怕得風濕的。也罷,看看堡壘裡有什麼。”

兩扇木門緩緩敞開,在大門之後是列隊的堡壘侍衛。

大門後,一條長長的木板路直通那最高的建築,在其左右兩側又是成排的廂房。

守衛者們個個穿著鎖子甲,皆左手持小圓盾,右手握緊一根約莫三米長的鐵矛。他們有著法蘭克軍隊的裝扮,鎖甲外的罩衣無任何的花紋顯得平平無奇。

一位尊貴的男人在此等待,目視著走近成門洞且越走越近的羅斯王,以及那數量有限的隨從。

一個瞬間,米斯圖伊想到了大門緊閉下黑手,在有限的環境裡自己可以偷襲殺死傳說中的羅斯王。

但……為什麼。為何要這麼做?

呂貝克現在已經無法集結大軍,而羅斯大軍就在城外虎視眈眈,一艘巨艦橫陳城市內部水道,倘若自己做了出格之舉勢必造成災禍。

城內確實有著很多人對放羅斯人進城一事有這非議,包括自己的妻子也在抱怨。

米斯圖伊繃著的老臉舒緩下來,為表誠意他決定不關堡壘大門,並親自張開雙臂迎接劍不離身的羅斯王。

他徑直走去:“歡迎,偉大的客人,我小小的堡壘迎來您這樣尊貴的北方英雄,真是我的光榮。”

“感謝你的邀請。”留裡克手不離劍柄點頭示意:“我看到一座堅固的堡壘,也看到了一位偉大的貴族。尊貴的米斯圖伊,法蘭克人給你的稱號我覺得毫無意義,你應該是一位國王。現在,我與你都是國王,這是兩位王者的會

晤。”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

聽得,米斯圖伊大喜:“過譽了。你才是真正的王者。請來吧,我已經備下宴席。”

“很好,我也帶來了特彆的禮物,會令宴席更有樂趣。”

一番儀式化的外交辭令後,帶著十名侍衛,以及執意要來的藍狐,現在終於進入了整個奧伯特利迪特伯國的中心。

這是一座三層的木製閣樓式建築,建造方式與羅斯式房屋有所不同,當地人就是造出了高層建築,進入其中的一瞬間留裡克萌發一股熟悉感。

第二層,伯爵的私人宴會廳。

米斯圖伊撤下了所有侍衛,他與兒子阿納多格麵對盛放美餐的木桌,直麵對麵而坐的兩個男人。

一隻烤得發黑的烤全羊擺在桌案,若非嗅到明顯的特彆氣味,這一攤被拆得稀爛的肉塊很難看得出竟是一隻羊。

除了烤羊肉這裡就再無什麼配菜,作為主食的酸味黑麵包被切成片,放在銀製的餐盤裡,在油燈之下就是初羊肉之外的食物了。

不過留裡克帶來了好東西,它們就藏在衣兜中。

米斯圖伊攤開雙手高調宣稱:“我殺了一隻羊犒勞您,如何?這餐可謂豐盛?”

“的確是一頓美餐,如果可以有美酒就更好了。”留裡克故意說道。

“我這裡麥酒有的是,乃至是寶貴的葡萄酒。可是如果我們都喝醉了一些要事也就沒法談了,喝酒一事向後放放。來吧!我們先吃肉。”

說罷,米斯圖伊就親自上手了。

“咦?他不是虔誠信徒嗎?吃飯之前竟然不祈禱?也許這家夥就死裝的。”留裡克不在這方麵費口舌,他自己也有些餓了,見得米斯圖伊與阿納多格均以動手,盛情之下自己也有上手了。

弄的一手羊肉沒什麼,吃相難看也沒什麼,或者說在場的四位貴族狼吞虎咽無形中就是達成一種共識。

正當留裡克慢慢品味,對他們連醃製都不做、將羊肉烤的焦糊這件事心裡有些抱怨,突然聽到啃肉吧唧嘴的米斯圖伊這樣說話:“當我回來的時候這隻羊還是鮮活的,現在烤熟後連骨頭都被拆散,完全化作我們嘴裡的美餐。曾經,強大的法蘭克堅不可摧,現在它正在烈火上炙烤,各個貴族都在各為其主,為了利益與忠誠大打出手。我也是其中一個,而你,羅斯王!你在啃食法蘭克烤熟的肉。”

頓時,留裡克與藍狐停下了嘴。

留裡克使勁咽下肉,再想了想露出一絲微笑:“而你,作為法蘭克的封臣,你也在啃食法蘭克的肉。”

“是嗎?我啃食的隻是羊肉罷了。”

“哈哈。大叔!你的意思我已經完全明白,看來隱忍許久的你終於按捺不住無聊,打算在這場戰爭中套取自己的利益咯?”留裡克帶著期盼的眼神問道。

“我已經想好了。”米斯圖伊長出一口氣,不禁看一眼吊在天花板的吊燈:“我想起了往昔歲月。我的家族是被迫臣服於查理曼,作為法蘭克封臣並非祖先自願,但是現在大部分貴族已經習慣了。臣服法蘭克能帶來安定,但現在的帝國正是全麵內戰,奧伯特利迪特終究不可獨善其身……”

突然間,留裡克一拍桌子,整個探著頭質問:“那麼,你支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