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0章 留裡克與公爵夫人(2 / 2)

於是,在六神無主的公爵夫人眼裡,羅斯王儼然成為偉岸的巨人,可惜自己已經太老了。

一瞬間,米斯圖伊又想到若日之前自己還是安靜得待在柳比采堡壘裡,突然整個呂貝克就被羅斯軍圍了,那種一觸即發戰爭的恐懼感還是令他心有餘悸。

這便攤開雙手順著話說:“既然你願意出頭,接下來當如何我們就聽你的咯?”

“也不是不行。此事。”留裡克再看向公爵夫人:“還需要夫人的授權。”

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公爵夫人毫無猶豫:“我授權。現在,羅斯王!你可以代表我的丈夫,調用這裡的資源。”

“這真的可以嗎?”

“可以。”

實際上,公爵夫人根本不清楚這種讓渡權力意味著什麼,她隻是堅信羅斯王留裡克是個好人,堅信其作為女兒的另一位父親公公,可以善待自己娘倆。

埃森男爵也為自己姐姐的表態大吃一驚,考慮到羅斯王有著過強的實力,自己就不要反對了。

此事在米斯圖伊也是驚掉下巴一事,他在心裡暗罵:“羅斯王啊,你對漢堡也有圖謀。我隻是謹慎試探,你是明著全都要。還有這個愚蠢的女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許諾了什麼。”

於是,這場粗糙的夜間宴會完全成就了留裡克的臨時領導的地位。

理論上留裡克因為這份授權可以調動漢堡地方的物資,尤其是調走一批糧食以供軍用。

由於這份授權僅局限於口頭,想到落實於書麵的話不僅條款要明確,還需標定許可時間,罷了還需見證人的簽字,其中事務之麻煩難以明說。最重要的是,公爵夫人並沒有十足的授權資格,她並非實權女貴族。

已經沒必要再逗留下去,米斯圖伊覺得留裡克野心大吃相也難堪,索性粗魯得帶著自己的封臣離開。

他們離開得也好,現在漢堡城堡的這間石室裡就剩下極為彼此血親、姻親們了。

留裡克的幾位參會降臨很歡迎他成為漢堡的臨時統帥,大家也大抵明白它的榮譽性質高於實際。

於是,另一件僻靜的石室閒人回避,留裡克與公爵夫人在此就大事密會,順勢連小公主愛麗絲也進入其中。

在外等待的人們很快就聽到了獨屬於女人的歡快笑聲,在當公爵夫人與其女兒出現時刻,兩人的脖頸已經掛上晶瑩剔透又溫潤柔美十足的琥珀項鏈。

“謝謝你羅斯王,你會取得偉大的成功。請把這座城堡當做你臨時的家,我想我的丈夫也會非常滿意。”公爵夫人撫著自己的新項鏈,滿意得看著留裡克,自身仿佛因為這個珠寶恢複了少女柔情。

沒人知道他們在石室裡發生了什麼,想來短暫時間也發生不了什麼。

菲斯克與布羅迪餐會了,也又一次抵達這熟悉的堡壘。他們三年前就知道公爵夫人,當時便是怎麼看都覺得她是普通且上年紀的貴婦,大王看不上這種女人,倒是這種女人或許對過於英俊強大的大王傾慕。

現在看看那貴族歡愉的樣子,保不齊就是因為傾慕感,在密室裡對著大王滿是胡茬的臉親了一口,再收下禮物高高興興。為了得到利益,可能大王也忍了。

兩人之敢默默揣測,若是說出來就是妄語了。

關於他們在密室裡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交易,第二天一切見分曉。

與此同時,拉策堡大主教亞當帶著一身的委屈,親自

扛著十字架以受難者的身份,與自己被強行擄來的教士們在一起走進城內的教堂。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精彩內容!

那是一座快速搭建的長屋式建築,一來它得以用木材快速建造,二來也能令陸續皈依的丹麥人安心。另一處建築地每天都在敲敲打打,城裡的一些空地也堆放著木料與燒製後的黏土磚,那是正在建造的真正漢堡主教坐堂之聖伯多祿大教堂,在計劃上是對被焚毀的不萊梅聖伯多祿大教堂之複刻。

礙於漢堡地方實在缺錢,埃斯基爾估計自己隻能用餘生督促大教堂的主體建設完畢,而內飾還需後人不斷精進咯。

他是講究苦行之人並不在意教堂有多少金銀妝點,如果有金銀儘量使用即可。

埃斯基爾意外地在臨時主教坐堂接待起遠道而來的拉策堡主教,聽其對一路上的遭遇大倒苦水,同時也在檢討自己在傳播福音方麵的毫無進展。

兩位資深教士同時在北方受挫,對於戰爭也都秉承排斥、反對的態度。

奈何現實並非他們這樣的人物可以左右的。

就說教士們,原則上教士禁止直接參與戰爭,但漢堡大主教、美因茨大主教、烏得勒支大主教、列日大主教……彼此互傳的信件已經為教會內部勾勒出法蘭克內戰圖卷。

有的教士名義上沒有參戰,實則已經成了急先鋒。

有的教士以正義名義、以扞衛信仰名義招攬勇士反抗“撒旦”。

這裡的撒旦就是比喻,它指代兩個意思,一來是路德維希和他的斯拉夫軍隊這是帝國派貴族的惡意譏諷,二來就是維京人以及打著法蘭克貴族旗號的維京人。

“戰場戰爭是一場劫難,蘭斯方麵對我的舉措很不滿,辛克馬爾大人已經斷掉了我的資金。不過我是薩克森人,自認為在漢堡當地的事務很有起色。我堅持令那些丹麥人皈依,這方麵的成就並不令蘭斯方麵所認可……”巧遇知心人,埃斯基爾也在大倒苦水。

“papa,這是何意?”主教亞當問道。

“因為,辛克馬爾大人竟希望我說服丹麥王,令他阻止丹麥人去紐斯特裡亞海岸與河道劫掠,尤其是要丹麥王對劫掠亞琛一事負責,還要求停止向那些反叛的法蘭克貴族輸送野蠻人的傭兵。這是我能做到的嗎?再說,這些事與丹麥王的關係並不大。這一代的丹麥王根本是信仰野蠻神的野人。”

埃斯基爾不會以臟話評價蘭斯大主教,言外之意也在質疑其對北方世界的巨變知之甚少。或許也在於自己信件所描述的事情過多、過於離奇,令人難以置信。

“難道尊貴的您真的束手無策?”亞當再問。

“我毫無辦法,現在……隻希望羅斯王能早點離開,還給漢堡寧靜。當然他的大軍離開後,南方世界將化作煉獄,又不知會有多少人死去。”

“主啊!您能拯救我們麼?”亞當情急中悲觀得在自己胸口劃十字。

“也許我們犯下了罪,主才坐視我們遭遇磨難。既然事已至此,我自會和羅斯王去聊聊,畢竟我與他的關係很緊密。我不可能說服野蠻的丹麥王,倒是可能說服羅斯王。我無法說服他皈依天主,倒是可以呼籲他按照條約做事,不要在漢堡破壞,也不要在科隆破壞。他們若再向南去,我就無法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