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7章 呂貝克軍馬格德堡挖牆腳記(1 / 2)

當羅斯軍忙於進軍之際,同樣遠征的奧伯特利迪特伯國軍,在呂貝克的統治者伯爵米斯圖伊的率領下,以儘量快的速度向美茵河畔法蘭克福前進著。

他們必須前往馬格德堡,利用當地橋梁順利過河。

在過河之後軍隊必須西進,在找到易北河上遊河道後繼續南下。

米斯圖伊是懂得帝國東部的那些邊疆區的分布情況,他隻是了解,這輩子還是首次嘗試。

行動有著極強的試探性,客觀上大軍如同武裝巡遊一般繞著邊疆區大秀肌肉。因為他是一位斯拉夫貴族,邊疆區裡有著大量的斯拉夫近親。奧伯特利迪特勢力從未統治過他們,帝國邊疆的文德斯拉夫各部對於奧伯特利迪特一樣陌生。

但雙方有著相似的血統、完全通用的斯拉夫語言,在信仰上也都皈依了天主。

米斯圖伊也有自己的特彆野心:“法蘭克會爛下去,如果它毀滅了,屬於我納科尼德家族的時代就降臨了。我的家族會收拾奧德河兩岸的所有家夥們,還可以把各個文德部落全部拿下。以後我可以控製整個馬格德堡,這樣我就可以在東方反包圍崛起的薩克森人,再震懾圖林根人。”

一個底盤廣大人口頗多的強大的斯拉夫族裔邦國出現在法蘭克世界的北方,統禦它的將是納科尼德家族。見得更北方的羅斯人耀武揚威,米斯圖伊也想效仿之。

以呂貝克軍為絕對主力的奧伯特利迪特軍,以全騎兵陣容沿著易北河浩浩蕩蕩進軍馬格德堡。

事到如今,當地在名義上已經全部臣服於路德維希,人口眾多的斯拉夫之索布部族、這一文德人勢力下的一個大部落就是路德維希的鐵杆擁躉,即便三年前的打敗仗他們遭遇極為慘重的損失。

可轉念一想,這未嘗不是一種“合法減丁”。固然索布人秉承著全民皆兵的老傳統,抽掉五千青壯年男子出征而幾乎全軍覆沒,索布人目前的確沒有反叛的可能性,他們的精壯大量損失,就算他們日後反叛實力也被大大削弱。

米斯圖伊估計這群家夥心頭有恨,畢竟死了五千精壯這要多少年月才能恢複人口損失?他們是討伐反叛的薩克森人而死,想必仇恨也都落在了薩克森人以及丹麥人之類的諾曼人頭上。

損失巨大而沒有得到路德維希的安撫,這何嘗不是可以利用的點?

從漢堡城下與羅斯王分道揚鑣固然有著意氣用事,米斯圖伊不可能折返,在他消氣後不得不繼續走在這繞大遠的道路上。

他也注意到戰士們心裡有怨氣,這份怨氣主要因羅斯人與薩克森人的傲慢,也一定有被迫跟著大人繞遠路的無奈。

“忠於我的戰士們!我帶著你們去見見世麵!當我們到了馬格德堡必做大休整,那裡有著很多我們的親族,他們曾蒙受巨大苦難,現在我們以拯救者的身份去幫助他們。我們將在他們心中成為英雄!”

“我們要在馬格德堡展示我們的威武,我們還要繼續東進,在東部薩克森人的村莊炫耀。我們還要進入圖林根人的領地,告訴他們你們才是強者。整個東部世界都將知道我們的存在,你們會給那些貴族們震撼。”

米斯圖伊竭力振奮人心,他不甚關心戰士是否被鼓舞,至少自己精神非常亢奮。

一如他估計的那樣,龐大軍隊突然兵臨小小的馬格德堡城下,當地頓時鬨出亂子。

因為並非所有的索布人甘於被強大的法蘭克軍隊統治,不服強權更不願皈依之人當即遭到了法蘭克人與當地投降貴族的絞殺。

好在本地區到處是森林,不服之人逃入森林就好似魚兒遊進大海,想要去森林將打遊擊的反叛者抓獲,成本可是太高了。

但整個索布部族的法蘭克化不可避免,皈依天主後的人們渴望安定。他們固然要支付更多的稅賦、有戰事必須提供大量仆從軍,合作付出的代價很大也必須忍耐,他們並不能承受法蘭克大軍的報複,整個部族就在高壓中生活著,雖看不到未來變數至少日子還能安定苟且。

那些不服者被邊緣化,繼而匪徒化。

他們偷襲河道兩側的村莊,即便明確知曉村子裡住的多是自己的同族。搶掠糧食牛羊,抓走年輕女人做壓寨夫人,密林中就存在著一些土匪窩點。那是索布人自己的事情,過去時期的路德維希不願派兵幫其平亂,投降的索布貴族當自己去解決亂子,而每年需要繳納的貢品一個不能少。

匪徒活動維持在一定範圍內,他們並無能力越過河流去偷襲馬格德堡,城市木牆就是最好的屏障,當地教會雇傭的衛士裝備精良,對扞衛城市態度堅決。

特殊局麵下,教會也不得不承擔起封建領主般的保衛民眾之義務,而非靠著羊皮紙書寫的福音書以及三寸不爛之舌教化百姓。

一支龐大騎兵軍團突然現身城市北部,驚得修道院瘋狂敲打塔樓銅鐘,城市傭兵們陸續站在城牆上警備不測,大量城外民眾放下手頭一切夥計發瘋般向城內逃亡,就仿佛森林匪徒來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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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格德堡的重要性來自它擁有著一座橋梁,使之有著很強的戰略意義。

城內也有一座法蘭克王室行宮,橋是查理曼下令修造,行宮一樣是這位大帝下令建造。行宮就隻是一座石頭建築,在法理上它的所有權仍屬於“羅馬皇帝”洛泰爾,因整個地區宣布臣服於路德維希

,行宮的使用權也就落入這位王子手中。

不過自查理曼之後的國王再也沒有將它放在心上,不甘於建築荒廢坍塌,馬格德堡教會維護著行宮建築,並將之改造成了修道院的一部分,並在災難降臨之際用於民眾的避難所。

奇怪的大軍向著橋梁逼近,橋對岸的居民區迅速空了,民眾如潮水般湧入馬格德堡城市,再湧入空置穀倉、修道院中避難。

主教哈特維格穿上全套罩袍站在城頭,還特意戴上三角形的主教高帽,他終於看清了那些騎馬者舉起了十字旗,緊張感驟然消散,緊接著萌生的又是疑惑。

老頭子攥緊雙拳眉頭緊鎖默默念叨:“哪裡來的大軍。如果是薩克森人,他們的公爵早已帶著大軍去了南方,難道還有第二支軍團?不對勁,那位公爵在戰爭中損失慘重,根本沒能力組織大量騎兵。還是……披著鎖子甲的騎兵。”

能在邊境地區任職的地方主教都不是隻會吃齋念經的虔誠者,索布人和其他文德人部落需要教化,那些野蠻人若是因為一些事有可能反叛。比起彆的地方主教,馬格德堡方麵不得不注重教士們的生命安全,做出過激的防禦反應也輕車熟路。

飄揚的十字旗幟令所有人動搖,一雙雙眼睛注視著站在高處的主教大人。

“奇怪的軍隊,至少不是野蠻人。”主教下定決心:“我決定出城,就站在橋頭和他們的貴族聊聊。你們……誰願意跟我來。”

話音剛落,諸多站在城頭的夏季教士們,他們竟過於緊張得紛紛退卻。

“膽怯?為什麼膽怯?好吧……”主教隨手指了幾位,當即嚇得這幾人渾身哆嗦。

最後,唯有主教哈特維格以一副殉道者的姿態走出敞開一半的城門,隨行的教士戰戰兢兢,隻能機械式得跟在主教身後。

哈特維格不相信來者是惡人,否則他們也不會高舉著多麵十字旗。

與此同時,米斯圖伊也清楚注意到一位戴著高帽的主教突然站在空蕩蕩橋麵上,橋下就是冰冷刺骨靜靜流淌的易北河水。

此刻已經開始北風蕭瑟,天空多了陰霾看似過些日子要下雨了。

騎馬的米斯圖伊眯起眼歪著腦袋輕輕慨歎:“馬格德堡主教叫什麼名字來著?無所謂,他站在那裡連侍衛都沒有,看來是打算與我直接交涉呢。主教大人之拉策堡主教亞當,你可知?”

對此亞當也吃了一驚,連續的騎馬弄得這位大主教渾身不自在,礙於米斯圖伊的要求也隻能持續騎馬確保時刻跟隨身邊了。

亞當想了想:“平常與馬格德堡沒什麼書信往來,也許叫蘇特格爾,或是彆的。”

“無妨,此人要與我會麵,為了避免尷尬,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