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6章 阿爾澤特河穀遭遇戰(2 / 2)

南部的大軍營,法蘭克戰士紛紛看到異常,住在拉蒙高那慕爾城的吉爾伯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但於利希高伯爵艾伯哈特見識過燃燒的亞琛,估計到那裡的情況。

列日大主教哈特加更是聯想到了陷入烈火中的馬斯特裡赫特與列日,自己的主教座堂就在諾曼海盜的圍攻中毀滅。

麵對濃煙,老頭子渾身顫抖:“遭了!是諾曼人!我們還沒去攻擊他們,他們自己就來了!”

吉爾伯特與艾伯哈特就站在老頭子身邊。

“papa,真的是諾曼人?我們明明才剛到盧森堡不久!”艾伯哈特緊張問道,“雖然他們的行動速度的確快。”

哈特加眉頭緊鎖:“因為,這個阿爾澤特河注入瓦爾河,瓦爾河再注入摩澤爾河。諾曼人劃船而來,他們說不定正在北方村子劫掠!你們!組織騎兵殲滅他們!現在是殲滅這些劃船惡棍的好機會。”

吉爾伯特恍然大悟,接著摩拳擦掌:“真是好機會。我這就帶兵去看看,如果真是諾曼人……哈哈哈。走了!”

吉爾伯特轉身就走,以極強的執行力召集自己的騎兵,當他在出現時身後已經有一支強大騎兵隊了。

法蘭克軍隊素來以騎兵為榮,那些諾曼人劃船而來搶完就跑,如此惡心的戰法總令複仇的法蘭克騎兵撲個空。

吉爾伯特的母親是一個丹麥女人,實則是他父親當年參與討伐杜裡斯特港抓到的姿色貌美丹麥裔諾曼海盜的女俘,女人在被強製皈依天主後不久就懷孕,老伯爵也終於得到自己唯一的男性繼承人。

沒有人敢公開質疑吉爾伯特的血統,如哪怕他成了皇帝的女婿,帝國派貴族們私下裡就是鄙夷這小子血統不良,後來綁架公主行徑與諾曼海盜也差不多,就更加深了這種鄙夷。

偏偏是這種血統不佳之人在勤王方麵表現得極為積極,吉爾伯特下並不需要對那些帝國派貴族證明什麼,他是要在戰爭中獲得巨大利益,隻要自己大大幫助了做皇帝的嶽父,未來……

吉爾伯特對馬斯高有著巨大興趣,希望在一切塵埃落定後繼任馬斯高伯爵,繼而再得到列日教區的軍事管理權,成為亞琛正西方的最強大貴族。

兩位伯爵湊出八百騎兵,他們是標準的法蘭克騎兵,大部分戰士在上身披著全套鎖子甲,連胳膊也被鎖甲包裹,並在身體的關鍵部位掛上輕便的皮甲加強防禦。

法蘭克騎兵迅速集結,他們將兩麵盾掛在馬鞍以保護自己的雙腿,左臂捆一小盾,鐵劍掛在腰帶左側,右手持約莫三米長的騎矛,伴隨著多麵十字旗,吉爾伯特帶領他的拉蒙高騎兵率先出

發,艾伯哈特的於利希高騎兵緊隨其後。

“我忠誠的騎士們快點!殲滅諾曼人,砍了他們的頭,繳獲他們的長船,皇帝會賞賜你們的英勇!”

吉爾伯特就是這樣英勇的男子,騎士們與他們的扈從騎兵緊緊伴隨,大家基於對曾經杜裡斯特港諾曼人的了解,生怕自己跑得慢了令劫掠中的諾曼人跳到半擱淺的長船順流逃亡。

沒人想到諾曼人在深秋初冬也敢劫掠,敵人太狂妄了居然又到處放火,那麼,法蘭克騎兵也一反常態得在初冬戰鬥。

與此同時,羅斯騎兵正在擴大破壞。

菲斯克完全沒想到越是南下發現的定居點越多,他下達簡單命令,“儘量以劍和矛襲擊他們!驅趕他們!將房屋儘量點火!”

羅斯軍故意製造混亂迫使村民大逃亡,再趁亂繼續南下。這樣逃亡者衝入可能的法蘭克大軍營將恐慌傳遞,法蘭克人應該不會攻擊自己的村民,村民存在本身也會遲滯其反擊。

越是深入河穀就越是大膽,菲斯克有著充分的孤軍深入經驗,他相信自己衝的進去也能從容撤回,一路上的勝利使得兩支騎兵隊全體官兵信心十足。

偏偏,前方突然出現異常。

單一騎兵就已經是大目標,何況是進擊中的八百騎,他們立起的騎矛猶如行動的森林。

菲斯克忽然注意到這一異常,他大吃一驚,而充分的戰鬥經驗使得他可以從容應對。

“本以為可以渾水摸魚,沒想到遇到他們主力,法蘭克人的反擊這麼快就來了?!”

他的掌旗官緊張得問:“老大,該不會是遇到他們的精銳了?”

“精銳?呸!我們打得就是精銳!號手!通知全軍停止追擊,準備和敵人騎兵對戰!這一次我會施展戰術。”

低沉而有著十足穿透力的號角聲響徹大地,羅斯騎兵迅速勒馬,各百人隊聚集為合計六個戰鬥單元,他們停下來陸續將破甲箭搭在弓柄,停下來的馬匹不斷扭著腦袋喘息休息。

對於法蘭克騎兵而言,他們從未想到還能遇到一支奇怪且規模龐大的騎兵武裝。

村民還在爭先恐後逃亡,開始有人從法蘭克騎兵身邊經過,並不斷大吼著:“魔鬼!撒旦!”

“那是諾曼人?騎馬的諾曼人?”艾伯哈特緊張又狐疑。

隻見吉爾伯特隨便攔下一人,他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倒是確定了村莊正在被有預謀的破壞,殺人者就是那些穿白袍的奇怪騎兵。

再看看那些旗幟吧!

吉爾伯特與艾伯哈特定睛一看,接著倒吸一口涼氣。

“是羅斯人!諾曼人中最卑鄙的惡棍!”

“對,偽裝成聖安德烈十字的旗幟,就是他們!”

羅斯軍的惡名已經流傳很廣,尤其是拉蒙高與於利希高,兩地距離萊茵河口很近,如今已經從不同渠道獲悉了更多有關丹麥、羅斯的事。

“怎麼辦?和他們全力去打?”艾伯哈特問。

“當然去打!我們不能放任這種惡棍繼續破壞!我要衝鋒了!”吉爾伯特雙目像藏著匕首:“大叔,我們衝!”

“那就乾吧!”艾伯哈特深吸一口氣,他大手一揮,自己的部下將騎矛紛紛對準最前方。

法蘭克騎兵慣用於半回旋戰術,騎牆衝擊戰士則是非必要不使用。他們從未與羅斯騎兵激戰,現在決定抓住時機全力以赴壓上去。

站在羅斯軍的立場,當如林的騎矛全部放倒,他們要做什麼菲斯克再清楚不久。

“和我決戰嗎?”他定定神,命令:“拋射一輪,我們戰術規避!”

霎時,近六百支輕箭飛躍二百米帶著強烈嗖嗖聲墜落,缺乏準備的法蘭克騎兵結結實實挨了一輪拋射,他們陣腳大亂,但冷靜下來才發現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過是少數人次要部位中箭。

已經是強弩之末的輕箭對披甲士兵殺傷力有限,菲斯克不求殺傷多寡,要的是打亂敵人陣腳便於自己戰術撤退,令誘敵深入戰術可以實施。

遂當吉爾伯特、艾伯哈特冷靜下拉,羅斯騎兵已經全體北上跑路了。

“懦夫!不準走!”吉爾伯特顧不得太多帶著自己人一馬當先。

“慢著!小子,彆著急。”艾伯哈特想阻攔,然拉蒙高騎兵已經全體衝了出去,他無法容忍這小子獨自冒險,也就咬緊牙關帶著自己人發動追擊。

如此……法蘭克騎兵像是被釣到的大魚,被羅斯騎兵吸引走。

菲斯克知道己方最擅長做騎射手,與對方意欲騎牆攻擊的槍騎兵對衝就是找死,就決定以狡猾手段將他們引誘到更開闊地,慢慢消耗他們的銳氣,乃至引誘回特裡爾。

因為時間快到了!無論是否發現所謂盧森堡法蘭克軍營他都必須撤退複命述職。

如果把一群上鉤的蠢材引誘回去……

狂奔中羅斯戰士們在偷著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