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事找你。”五條悟卻沒能察覺天內理子的驚訝,一把將對方打橫抱起。
“等、等等!”天內理子奮力掙紮了起來:“妾身還沒有洗漱,還沒有洗漱!”
五條悟卻不理她,直接便將天內理子扛了出去
。
“你們要對理子做什麼?”黑井美裡震驚地看著五條悟和夏油傑。
夏油傑則看向緩緩朝這邊走來的琴酒,對方顯然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那就出發吧。”夏油傑笑著召喚出了虹龍,然後從窗口一躍而下,跳到了虹龍的背上。
琴酒也一躍跳了上去。
五條悟也扛著天內理子跳了上去。
“等、等等我!”黑井美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跟著跳了上去,上去後還說道:“同化的時間不是在明天嗎?怎麼今天就這麼著急?”
“都說了是好事。”五條悟故意賣了個關子。
在天內理子的不停掙紮下,五條悟隻能將人放了下來,虹龍的速度極快,飛的對方身體不穩還瑟瑟發抖,一件黑色的大衣兜頭蓋下,倒是緩解了她的寒冷。
“謝謝。”天內理子裹緊了大衣朝琴酒道謝。
和穿黑大衣的時候截然不同,琴酒此刻穿了件白襯衫,端的是“清新脫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與平日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天內理子甚至有些不敢認了。
當然,端看他的眼神,還是那樣冷,宛如阿爾卑斯山亙古不化的冰雪。
虹龍在無人的地方降落,然後幾人便速度極快地去了武裝偵探社,琴酒又穿好了他的大衣,更顯冷峻。
“你是什麼人?”來開門的中島敦並沒有見過琴酒,被他的氣質嚇了一跳。
“我找你們社長。”琴酒冷冷說道。
除了多了一個新人中島敦之外,武裝偵探社一切如常,福澤諭吉仍舊嚴肅著一張臉,亂步還是喜歡坐在桌子上喝波子汽水,國木田獨步正在伏案疾書,寫著被他搭檔太宰治拖延的報告,與謝野晶子則正看著一本解剖書,還對著花子露出興致盎然的眼神,嚇得宮澤賢治連忙擋在了花子前麵。
穀崎潤一郎和穀崎直美不在,聽說是跟著事務員春野綺羅子小姐一起出去慰問在之前案件中受到驚嚇的老人了。
當然,太宰治照常沒來上班,他的早班時間總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這會兒估計不是在自殺就是在睡懶覺。
琴酒帶著幾人找到了福澤諭吉,和他說明了星漿體的情況。
“那是咒術界的事情,我們異能界不能隨便插手。”福澤諭吉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喂,你不說你認識嗎?”五條悟有些不滿。
“是。”
“他說不插手。”
“他說你也信?”琴酒淡淡瞥了五條悟一眼,又對福澤諭吉說道:“如果星漿體不願意被同化呢?”
“她可以自己去說。”福澤諭吉麵不改色。
“你認為說有用嗎?”
“可她根本沒說,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願意。”福澤諭吉看向天內理子。
所有人都看向天內理子。
天內理子整個人都是懵的,一時間沒能回話,他們在說什麼?在說她即將同化的事情嗎?他們要救自己嗎?
可是同化是光榮的事情……
她都已經為同化做了那麼多年的心理準備……
她……她……
天內理子驚慌失措地尋找著,在看到黑井美裡的時候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用眼神尋求著她的意見。
“理子,你要自己做出選擇。”黑井美裡鼓勵著她。
天內理子卻仍有些慌亂:“可是……可是我……”
“理子,你不用考慮太多,問問你自己的心。”黑井美裡不想給理子任何壓力,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讓天內理子的選擇有任何偏向。
“可是……可是咒術界……”
黑井美裡偏開了頭。
天內理子看著自己周圍的人,所有人都在看著她,所有人都在等她做出選擇,她明白,這或許是她唯一一次擁有選擇的餘地。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神明啊,如果可以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
現在的天內理子與小時候的天內理子漸漸重合,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福澤諭吉說道:“我不是星漿體!”
【我不要做星漿體。】
曾經的天內理子,失去了父母被黑井照料著的天內理子,也曾對著天空許下過幼稚的願望。
而如今,願望似乎就要成真了。
她不要做星漿體,她不想,這個世界上就不該有什麼星漿體。
“我……我……”天內理子突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是個人!”
她也隻是個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而已。
黑井美裡歎了口氣,輕輕拍打著天內理子的後背安慰著她。
“現在你明白了?”琴酒又看向福澤諭吉。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看著福澤諭吉,等著對方拍板。當然,如果對方不願意,他們也已經做好了最極端的想法,靠他們兩個在咒術界護住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福澤諭吉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是問琴酒:“為什麼是我?”
“嗯?”
“你和森鷗外明明更熟,我這裡畢竟是官方,他做這種事情應該比我方便。”
聽到這話,琴酒嗤之以鼻,“我前腳將天內理子送過去,後腳森鷗外就會將她當做禮物送還給咒術界,然後索要大量的利益。”
福澤諭吉:……
好吧,琴酒是對的,以森鷗外的性格的確做得出來。
事情圓滿解決,五條悟和夏油傑當然不會傻到告訴高層,兩人在橫濱一直待著,答應了要將人送回去,然後……等到了同化的時間,咒術高專空蕩蕩的,沒有六眼,也沒有咒靈操使,隻有一個伏黑甚爾躲藏在陰影中準備伏擊。
伏黑甚爾:……
人呢?!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但令五條悟和夏油傑震驚又憤怒的是,天內理子的事情竟然沒能引起太大的騷亂。
因為……天內理子隻是星漿體之一。
回到高專,五條悟和夜蛾
正道拍了桌子:“你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預備星漿體?”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這件事情十分重要,必須要做多方麵的準備。”
“所以你們就不聲不響的讓另一個人去死?”五條悟憤怒地朝夜蛾正道吼。
他贏了,腐朽的高層被他耍了,他還救下了一個女孩子。
五條悟誌得意滿地回到高專準備迎接高層的詰問,結果比詰問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有另一個人不聲不響的犧牲了。
另一個星漿體幾歲?比理子大還是比理子小?是男還是女?
五條悟統統不知道,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憤怒。
“如果天元必須要犧牲他人才能存在,那就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五條悟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番話。
夜蛾正道的臉色一變,警告他:“五條,你不要任性,這是關乎整個咒術界的大事!”
“咒術界的大事就是送一個無辜的人去死?”
“犧牲小我,成全大義,這是他的使命!”
“嘭——”
桌麵發出一聲輕響,然後碎成齏粉。
五條悟惡狠狠地瞪著夜蛾正道,仿佛要將夜蛾正道也一起打一頓。
然後,他就真的那樣做了。
五條悟先是將夜蛾正道揍了一頓,又去將校長揍了一頓,最後他趕去了高層那裡,將正在開會的參與了、沒參與的高層全部狠狠地揍了一頓。
他的憤怒無法壓抑,他的怒氣必須發泄出來。
但他也守住了最後的底線,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
他想,琴酒是對的,高層們都是一群腐朽的蛀蟲,是一堆不再新鮮的爛橘子,這個咒術界需要新鮮血液。
他必須整頓咒術界!
當夏油傑找到五條悟的時候,頓時被五條悟臉上的猙獰嚇了一跳,他擺好了防禦架勢,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五條悟會瘋狂到連他都揍一頓。
五條悟的確朝他走來了,然後他靠在了夏油傑的身上,疲憊地抱怨著:“好累,要吃甜點。”
夏油傑也收斂了身上的咒力,歎了口氣道:“好。”
“要吃毛豆奶油大福。”
“嗯,我去買。”
夏油傑攙扶著自己沒骨頭似的摯友,一步步朝附近的甜品店走去,月光傾灑在兩人的身上,五條悟的表情漸漸柔和,不再猙獰。
同化的時間已經過了,而且被坑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天內理子已經絕對沒有了危險,琴酒則返回了組織。
他身心皆疲,和咒術界那些爛橘子相比,他竟然還算得上是個好人,至少他任務的時候沒有準備好幾個犧牲品,還讓其中一個跑出去吸引全部火力。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琴酒進門將正在做飯的蘇格蘭嚇了一跳。
琴酒瞥了他一眼,問:“你那麼害怕做什麼?”
“沒、沒有啊。”蘇格蘭連忙否認。
“有客人?”
“沒有,你
的安全屋怎麼可能有外人來。”蘇格蘭笑得很是牽強。
琴酒打量著他,點評:“看來還是你很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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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沒有!”蘇格蘭堅決否認。
“可是拖鞋少了一雙。”琴酒冷靜地說出自己的推理:“我這些天一直沒有來,伏特加又說我出國做任務,所以你們開始肆無忌憚了?”
在琴酒去高專之前,特意叮囑了伏特加,有人問到他的行蹤就說他出國了,也可以避免麻煩。
結果沒想到,倒是給蘇格蘭添麻煩了。
“喊出來吧,一起吃點東西。”琴酒故意問:“你確定要讓我親自去搜嗎?”
“琴酒,你這話說的……”
“不用你搜,我自己出來。”波本從廚房的置物架後走了出來。
該死,波本也不想出來的,但琴酒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導致他根本沒有找個好的藏身地,遲早還是會被找到,還不如自己出來。
琴酒倒是沒有感到意外,但表麵上卻還是冷笑了一聲。
“蘇格蘭,解釋。”
“啊……嗯……”蘇格蘭茫然無措,解釋?什麼解釋?他怎麼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承認,我調查了他。”波本冷靜應對,將自己早已經編好的台詞說了出來:“我的確是來打他的。”
琴酒:?
蘇格蘭:???
“我還是沒能忘掉你。”深情地望著琴酒,波本認真地對他說:“琴酒,我跑到朗姆那邊,你好像才終於注意到我。”
琴酒繼續:?
已經了解幼馴染是拿了什麼劇本的蘇格蘭:……
波本一步步走向琴酒,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琴酒沒躲,他倒要看看波本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為什麼你的眼裡隻能看到蘇格蘭?”波本指著蘇格蘭,怒道:“他什麼都沒有做,長得也沒我帥氣,能力也不如我,你到底看中了他什麼?”
蘇格蘭:……
這就過分了吧,他的幼馴染為了演戲未免也太貶低他了。
不過看在此刻形勢危急的情況下,蘇格蘭還是選擇原諒了波本。
“波本,你在說什麼鬼話?”琴酒果然被波本震驚了。
“我說,你也多少看看我好不好?”波本提高了音量:“你以為我不想留在你身邊嗎?但是你都給了我什麼?你將所有的厚待都給了蘇格蘭!”
琴酒狠狠擰眉,對這樣歇斯底裡的波本有些不太適應。
“而我,你看不到!”波本誇張地再一次提高音量。
你是在演話劇嗎?琴酒忍不住想吐槽,還是三角虐戀向。
琴酒也終於捕捉到了波本的劇本,如果不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琴酒或許還真就……不,他不可能信的好吧!
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的關係,琴酒才不會讓波本說完這麼一連串的廢話,早將人打半死了。
“那一天從你身邊離開的時候,我真
的很興奮,因為你好像終於看到我了,不管是友好還是敵視,你的眼裡第一次有我了。”波本眼神狂熱。
琴酒:……
他打了個冷顫。
不要演得太真情實感啊!
琴酒想,出道吧,或許對於戲精弟弟來說,出道是個不錯的選擇。
琴酒的內心生出黑暗的想法,他遲早要將波本送去出道。
“我本來是想趁你不在和他打一架的,但是沒想到蘇格蘭說這是你的安全屋。”波本苦笑,眼神憂傷地望著琴酒:“你連安全屋都肯給他。”
琴酒:……
“你明明那麼絕情絕義,我卻連你的安全屋都不敢破壞。”波本一攤手,憤怒又破罐破摔:“我沒有對他出手,現在你開心了?”
事實上……琴酒不開心。
還有比一回來就看了這麼一出爛劇更差的嗎?
“琴酒,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讓我們自己來解決。”蘇格蘭表情堅毅,也算是解釋了他剛剛為什麼沒有讓波本出來。
琴酒狠狠抽動嘴角。
“我們現在就出去解決。”蘇格蘭給了波本一個眼神。
波本也順勢下坡,故作憤怒:“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兩人就要互相扯著衣領出門,琴酒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夠了!”
兩人身子一僵,差一點條件反射地全掏/槍對準琴酒。
琴酒抬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語氣無比疲倦:“我沒空理會你們是不是想打架,飯什麼時候能吃?”
“馬上就好。”回到廚房便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場,蘇格蘭連忙回道。
波本則還不忘演戲:“琴酒,你喜歡他就是因為他比我會做飯嗎?”
琴酒惡狠狠瞪過去一眼,波本瞬間也不敢說話了。!